这些官兵可谓是没有任何的纪律可严,整个队伍排的歪歪扭扭,刀剑随意地挂在腰上,甚至有一个只带了鞘。
秦峥在这个队伍里看到了几个熟脸,便是那天随张捕快一道上山的几人,他们既然出现在此,定是为了夜巡,那么府衙应该也不远了。
看着他们拐弯,摇摇晃晃地走远,秦峥两人远远地跟在他们的后面,果然又是一个转弯,便看到了府衙的正大门。
凤阳城衙四个大字龙飞凤舞的写在挂匾上,一个两人大小的牛皮鼓摆在门口,四个无精打采的小兵撑着长枪委顿而立。
秦峥和林希羽对视一眼,默契地转身而行,来到了府衙的另一面墙边,这里是门口卫兵的视觉死角,至于那队巡逻兵,起码还要一盏茶的功夫才会再次路过这里。
林希羽身轻如燕,脚尖轻轻一点,身子便拔地而起,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墙头。
“守护。”金光一闪,秦峥便来到了林希羽的身边,还好这里守卫松懈,否则在这深夜时分,这金光确实是太显眼了些。
墙的那头是一个堆得高高的草垛,柴房的门半开半闭着,里面都是些杂物。
他们在草垛后躲了会儿,确定四下无人,才现出身来,此时已是深夜,府里颇为安静,只有池塘里的青蛙呱呱地叫着。
“管制府邸的架构一般都差不多,我曾去过其他城的府衙,若是这里也是这种构造的话,那么地牢就是在……”
林希羽一边用石块在地上画着,一边轻声自语,不一会儿地上便出现了一个极为抽象和粗糙的地图,不过勉强还可以看得懂。
她在地图的一处用石块用力的画了个圈儿,然后再着重敲了两下,抬头对秦峥说,“就是这儿,我们去这儿。”
这一抬头,却恰好对上秦峥那双认真的眸子,闪亮而又深邃,虽然木讷,却好像藏了千万个故事。
这样的眼神她曾经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过,他是个怪人,但是,是个好人。
那人叫做林萧山,是她的父亲,于十年前失踪,至今为得其踪迹。
“怎么了?”秦峥看到林希羽看着他发愣,有些疑惑的摸了摸鼻子,莫不是上面沾染了灰尘?
“没、没什么。”林希羽有些慌乱的站起身,一边拍着手上的灰,一边用脚把地上的地图给踢平,声音有些慌乱地说,“跟我走就是了,哪来这么多问题。”
然后丢下话便转身离去,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秦峥自语,“很多?我就问了一个啊。”
官府建邸,多喜欢建得方方正正,取其刚正之意,所以这里的地势简单,而且一目了然。
一路上,两人躲过了两只巡逻队伍,两个送夜宵的婢女,最后一路有惊无险地来到了地牢所在。
林希羽的眼睛亮闪闪的,显得颇为兴奋,这种探险对她来说就是一次寻求刺激的旅程。
相反秦峥却眉头越皱越深,因为,有些太不对劲了。
虽已到入睡时分,但是也太安静了,主人家睡了也就算了,下人竟然也如此少见踪迹。
相反,巡逻的官兵却出奇的多,算上官府外夜巡的那支,他们已经遇到了三队。
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凤阳府,一个凤阳城县令的府邸,缘何需要这么森严的守备,弄得和将军府一般。
这里的主人,究竟在怕些什么?
地牢的入口藏在假山之后,本是隐秘,但是门口多此一举的几个卫兵,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切,此地无银三百两。”林希羽撇了撇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了秦峥,接下来,要怎么做?
秦峥自然知道,她是将这决定的权力交给了他,上还是不上,这是一个问题。
此时上,那就不得不干掉门口的几个卫兵,即使他们救出了环儿,那也打草惊蛇了,那他们也无法知道这件事背后的来龙去脉,恰似少看了一场好戏。
若是不上,环儿在那地牢里已经待了将近一天的时光,不知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那就上吧,他做了一天的准备,不就是为了打这一架?
他眼神变得坚定,握了握拳,抬脚就准备冲出藏身的黑暗,接下来只要一个冲锋,便可以冲到假山之口。
林希羽也握住了扇柄,蓄势待发。
然而就在这时,两个人又同时收住了手里的动作,一溜烟缩回了黑暗里,原来就在刚才,一个贼头贼脑的身影骂骂咧咧地从假山中走出来了。
“丫丫个呸,这臭娘们发什么疯,要不是留着她还有点用,看爷怎么千刀万剐她。”
走出来的这个人,正是与秦峥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张捕快。
从他刚才的话里来看,环儿应该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至于其他的么……看他脸上被划拉的几道血痕就知道了。
张捕快并不是什么修炼者,只是一个比平民百姓要强壮上不少的普通人,而环儿作为风家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有几手本事的,所以张捕快一时吃了瘪,还是可以理解的。
秦峥和林希羽对视一眼,跟在了张捕快的身后。
这姓张的也不知道心里有什么猫腻,竟挥退了所有的小弟,一个人鬼鬼祟祟左顾右盼地朝府衙深处走去。
半路上,林希羽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两块黑布,和秦峥一人一块遮在了脸上,看起来倒有几分做贼的模样。
林希羽有些小得意的抬了抬头,为自己的周到得意的邀功。
俩人跟着张捕快越走越深,穿过了主卧区,走过了后花园,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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