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板着一张脸,黑漆漆的,“有哪个当妈的会把自己儿子跟个男的放一块儿打比方啊,你是不是晚上酒喝多了,把脑子喝坏了?”
张母转身去收拾桌子,“神经病。”
张瑶瞥了眼她爸那脸,要吃了人,她赶紧说,“大晚上的,都别吵了。”
张父冷哼,“还不是你妈自己发酒疯。”
张母把缸子往桌面上一扔。
那缸子晃动着倒下去,里面的水漫出来,把张父的手机给弄湿了,他拿起手机拽纸巾擦水,火爆的脾气就上来了。
不出意料的,老两口吵的更凶。
张瑶受不了的嘀咕,“真是的,我上回过来,你俩吵架,这回来了,你俩还吵,都过了大半辈子了,有什么好吵的啊。”
她对婚姻的认知,首先来自自己的父母,觉得吵来吵去很没意思,还不如一个人,清静多了。
“你俩要吵就慢慢吵吧,我上楼睡觉去了。”
张瑶说完就蹬蹬蹬上楼。
张父跟张母互瞪一眼,就把灯一关,背对着彼此睡觉。
第二天早上,闹钟一响张瑶就醒了,她冲楼下喊,知道她哥没回来就拨了个电话,“哥,说好了去摘橘子,你起来没有啊?”
黄单嗯嗯两声就把电话挂了。
戚丰从背后抱住他的腰,炙热的气息喷洒在他颈侧,“要摘橘子?你怎么没跟我说?”
黄单压抑着哭声,“忘了。”
戚丰不想中途再出现什么人和事打扰到他们,索性够到手机关机,把身下的人翻过来,让他面朝着自己,一下一下的亲他布满泪水的脸。
大清早的,宿舍里就响起了嘎吱嘎吱声。
得亏工人们各回各家,周围的宿舍里都没人住,不然里铁皮房的隔音效果,绝对会被吵醒。
九点多,黄单慢吞吞的回到小卖铺。
只不过是走了这么一小段路,就让他出了一身的汗,羽绒服里的秋衣都湿了,紧紧贴在皮肤上面,很不舒服。
上午还要摘橘子,黄单抿嘴,唯一庆幸的就是屁||股不疼。
张瑶正在扫地,她看到她哥跨过门槛的时候,手揉了揉腰,就连忙关心的走过去,“哥,你的腰怎么了?是不是扭到了?”
黄单点头,“嗯。”
张瑶放下手里的扫帚,“对了,有那个什么药膏,我去给你拿一副贴贴。”
黄单说,“不用了,一会儿就能好。”
张瑶刚要说话,就差点被一抹亮光闪瞎了眼睛,她目瞪口呆,下一刻就蹦到她哥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左手,指着那枚戒指,“哥,这东西哪儿来的?”
黄单说,“自己买的。”
张瑶脸上的笑容不变,她哼了哼,“哥你骗人。”
黄单面不改色,“没有骗你,的确是我自己给自己买的。”
张瑶化身福尔摩斯,她摸了摸下巴,绕着她哥转圈,一连转了两三圈后停下来,“张志诚同志,请你回答我的三个问题。”
“一,从小到大,你没戴过任何首饰,为什么突然变了性子?二,无缘无故的怎么会给自己买戒指?就算是女孩子,也不会在圣诞节的晚上买戒指戴,顶多只会买苹果吃。”
喘口气,张瑶的声音拔高,指着她哥手上的那个白圈圈,“三,这可是白金戒指,好贵的,你今年就没发什么工资,还有这闲钱?”
黄单的嘴角抽抽。
张瑶说完了,心里都有点佩服自己,她抱着胳膊,摆出一个“小样儿,我已经看穿你了,你就老实招了吧”的神气姿态。
黄单本身就没有多少表情,他天生就是个适合撒谎的人。
只要他想撒谎,很难有人能识破。
张瑶果然没有从她哥的脸上查找出一丝破绽,她咂咂嘴,难以置信的说,“不会吧,哥,这真是你自己买的?你好好的干嘛买戒指啊?”
黄单说,“快过年了,买个戴手上,也许能转运。”
张瑶张大嘴巴,白金戒指能转运?这是哪儿听来的说法?她的脑子飞速运转,突然拍手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家金店的店员是个美女,你看上人家了!”
黄单摇摇头,“你明年毕业?”
话题转的太突兀,张瑶不明所以,“是啊,怎么了?”
黄单摸摸她的头发,“准备毕业论文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给你参考参考。”
张瑶好一会儿才搞明白,她哥是担心她毕不了业。
她追上楼,嘴上一下子都没停,“哥,我想看看你的戒指,感觉很不错哎,买的时候没活动吗?加多少钱再送个女士的就好了,你可以给我未来的嫂子提前买好……”
黄单下楼时,张父张母都知道了戒指的事,也从张瑶那儿听到了解释,他动动眉头,省了重复回答的环节。
在张父张母心里,儿子的钱都是他自己赚的,想买什么都可以买。
只是一个男的没结婚就戴戒指,还偏偏戴的无名指,让人看见了不免会有些闲言碎语,觉得对方不成熟。
心里这么想,张父张母都没有说出来,看儿子那样子,还是别刺激他了。
如果能把那个初恋忘掉,重新开始全新的生活,那他们老两口就是哪天有个什么事,也能走的安心些。
这片乡下种着很多橘子树,冬天是橘子成熟的季节,只要跟那户人家提前打个招呼就可以去摘,不用拿钱,想摘多少就摘多少。
有的人说都不说,直接去了就摘。
因为橘子树太多了,根本就吃不完,掉的地上到处都是,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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