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单愣住了,不知道是为那一串数字,还是因为这些星星都是陈时亲手折的,他的记忆在快速翻转。
陈时撞撞他的肩膀,“干嘛呢?”
黄单说,“你在折星星的时候,有没有许愿?”
陈时的眼神飘忽,挪一边去了,又挪回来,“我许什么愿啊,要许也是你许。”
黄单没有戳破他,“蛋糕呢,没有吗?”
陈时把包装纸收了丢垃圾篓里,“在冰箱里放着呢,晚上吃。”
黄单不说话了,只是看着许愿瓶发愣。
陈时不喜欢现在藏着心事的少年,他调侃,“没哭啊,我还以为你感动的不行,要抱着我哭一场呢,我连纸巾都给你准备了一包。”
黄单半响说,“明年我还要这个。”
陈时笑起来,满眼的宠溺,“行啊,以后年年给你折一大瓶。”
那许愿瓶放在了床头柜上。
黄单开始跟陈时在餐厅打工,他的外形要差一点,但他看着很乖顺,人也安静,不吵不闹的,跟同事们相处的很不错。
期间黄单回过学校,成绩出来,填志愿,该做的都做了,通知书是原主爸去拿的,打电话叫他回来,说是家里要请亲戚吃饭。
陈时家也要弄那一出,“我妈说这饭必须请,要收以前给出去的礼钱。”
黄单说,“一个意思。”
他俩各回各家,给家里人长面儿去了。
餐厅打工的钱不够学费,黄单还是都拿出来了,没留一毛钱,原主爸妈已经从不敢置信到接受了现实,儿子懂事了,考上大学,成为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给家里争光,还知道打工赚钱。
外面的人羡慕嫉妒他们的儿子有出息,见了面就要说上一说,嘴巴皮子都快说破了。
九月份的天气还很炎热,大一新生报道的时间几乎都集中在1号到10号之间。
陈时早早就到了x大,他也没进去,就顶着大太阳站在校门口。
学姐走过来,“学弟,你是哪个学院的,需要帮忙吗?”
陈时说不需要,“我等人。”
学姐识趣的走开了,跟其他小伙伴说新生里面的男神出现了,比预期的要高许多。
陈时口干舌燥,他身体好,不然换个人在太阳底下待这么长时间,会吃不消,早跑了。
黄单从车里下来,跟着其他学生往校门口走,远远的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人,对方看到自己,就立刻飞奔了过来。
陈时一把将人抱住,“怎么才来?”
黄单说火车晚点了,他看看陈时滚着汗水的眉眼,“怎么不去里面?”
陈时瞥他一眼,“我这不是想进大学的第一步跟你一起走么?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浪漫?”
黄单点头,“嗯。”
陈时咧嘴笑,周围的女生红了脸。
黄单跟陈时走流程报名,拿了生活用品去宿舍。
他俩是最早到的,在上下铺,还是头对头之间犹豫不定,最后选了两个上铺,熄灯后可以凑一块儿亲亲。
大学的时光拉开了帷幕。
宿舍里的另外两个男生都是当地人,放个假就回家,陈时心里偷着乐。
不管是火柴人第几式,黄单每次都会哭的要死要活,最后哭晕过去,醒来又继续哭。
陈时经验是有了,控制力却非常差劲,永远都好不了,黄单知道,他一直就是那样子。
拆枕头套的时候,陈时哎一声,满脸都是餍足的表情,“别人做一次,就只是需要个套,我们做一次,你哭的稀里哗啦,跟发洪水似的,味儿还咸,床单枕头被套拧出来的水都能炒几天的菜了。”
黄单哭哑了声音,“别人做一次,就是一次,你做一次,是好几次。”
陈时斜眼,“画画那会儿,你说我还会长大的,现在我可不就是长大了,正合了你的意,乐坏了吧?”
黄单,“……”
长大了的陈时需求量可怕,很多时候黄单都会哭着求饶。
宿舍的另外俩人只知道陈时跟黄单的感情很好,好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天冷了,两个人能挤一个被窝。
那么窄一张床睡两个人,能翻身吗?他们看着都觉得难受。
当事人没觉得难受,天天睡一块儿。
有时候黄单在宿舍的卫生间洗澡,陈时人就进来了,熟练的关门,把水开到最大。
隔壁宿舍没听到过哭喊声,否则事就大了。
陈时进学生会以后,忙的像个陀螺,别人问他干嘛要那么拼,他说他要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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