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单后面没看故事会了,一直在整理思绪,他打了个喷嚏,“我去睡了,妈你也早点睡。”
聂友香的手在半空维持了好一会儿。
雨下了一夜,地上积了一层水,还在噼里啪啦的敲着,听着那响声,让人心里发慌,只怕是洪水要来了。
隔壁的马大伯大清早的就上了门,跟聂友香进屋里,好半天才出来。
黄单喝完最后一口粥,“大伯,怎么了?”
马大伯拿着鞋子在门槛上拍打,掉下来不少泥巴,“你刘叔叔下岗了。”
黄单蹲他旁边,“那全武哥……”
马大伯把鞋穿回脚上,他长叹一声,脸上满是时间啃噬的沟壑,“不好说了啊。”
“你舅舅那里不用担心,有本事的人,到哪儿都能吃得开。”
黄单看看院子里的雨水,“大伯,这雨能停吗?”
马大伯也看过去,他砸吧嘴,“停是肯定能停的,就是搞不好得把门槛给淹了。”
黄单心说,照这么下去,恐怕不止是门槛被淹,屋子都有可能。
十点左右,聂友香就把小儿子叫出来,“小于,去给你姐送饭。”
黄单顶着大雨骑车去了文工团,到那儿时全身都湿透了,他走一步,鞋子的水就往外渗,
有个梳着马尾辫的女生迎面走来,她的身材很好,长的也很美,比陈小柔多了分灵动,“小于,你来给你姐送饭啊。”
黄单认出是陈小柔最大的竞争对手方芳,“嗯。”
方芳对他笑的明媚动人,“等着,我给你叫人去。”
黄单在走道里站着,陈小柔过来时,他的脚边已经出现了一滩水迹。
陈小柔把饭盒拿到手里,“行了,你回去吧。”
她扭头,见方芳站在后面不远处,还对她弟弟眨眼睛,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陈于,方芳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你别再往她身上凑,讨不到好。”
黄单的头发上滴着水,眉毛上也是,他眨眨眼睛,“知道的。”
陈小柔也不管弟弟是真知道,还是在敷衍了事,她因为对方,没少被团里的人嘲笑,“你以后别来这儿给我送饭了,回去我会跟妈说的。”
黄单乐的轻松。
离开文工团,黄单回去换了身衣衫,趁聂友香在屋里睡觉,就偷偷去了原主常去的一个酒吧,那是t城最大的酒吧,生意一直最好,鱼龙混杂,能打听到消息。
原主混的开,里面的老板,服务员,没人不认识他。
黄单刚进去,就有人跟他打招呼。
酒吧老板揽住黄单的肩膀,大金牙闪闪发亮,“小于,你小子昨晚怎么没来啊?”
黄单说雨下的大,不方便。
酒吧老板带他去一桌,“哥几个,这就是聂文远的侄子,怎么样,我没说错吧,长的是不是像女孩子?”
桌上的酒瓶东倒西歪,那几个男的都喝大发了,说像,就是不知道摸起来的手感怎么样。
黄单拧拧眉心。
酒吧老板哈哈大笑,“你们他妈的可真敢说,这可是聂文远的侄子,手不想要了啊。”
他揽着青年,“小于你别在意,哥几个没其他意思。”
黄单说没事。
酒吧老板愣是看了他好一会儿。
那几人也就是随口说说,聂文远这三个字很有威慑力,足以让他们酒醒,谁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黄单绷紧的神经末梢放松,他心想,原主就是被摸的掉层皮,聂文远也不会在意。
酒吧老板忙的很,很快就被老顾客给喊去了。
黄单在人多的地方坐下来,跟他们一起仰头看电视,声音是听不清的,只能看到画面,是动作电影,这么明目张胆,说明酒吧老板背后有人。
一伙人看着动作电影,聊的是世界杯。
黄单虽然不喜欢运动,但他会去看体育类的报道,他听到几个熟悉的球星,罗纳尔多,欧文,齐达内,知道法国得冠,3:0胜巴西,罗纳尔多获得金球奖。
他叫了一瓶啤酒,两只耳朵都没闲着,嘈杂的声音一下都没断过。
这酒吧的生意好是有原因的,一是第一个开,二是点子好,找会唱歌的往台子上一坐,别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黄单走神的功夫,台子上的美女就换了,坐上去的是个男的,弹着吉他唱张宇的歌。
“那女的可真惨。”
有个声音被黄单抓住,他立刻侧过头去听。
“长的不是一般的水灵,可惜了。”
“是啊,年纪那么小,多嫩啊,肯定能掐出水来。”
“聂文远找了局里的人吃饭,事还不是照样没什么进展,要我说,悬了。”
“你们觉得是谁干的啊?”
“虽然那女的模样好,但能干出那种事,不止是缺德到没边了,心理还不正常,反正我顶多就是想想,真要我去干,我是干不出来的。”
“我倒觉得不是心理正不正常的问题,这里面没准有什么隐情,别看那女的柔柔弱弱的,说起话来,难听的让人想把她掐死。”
“真的假的,说来听听。”
“上个月的事了,具体哪天我想不起来,我去文工团接我妹妹,那女的跟她表哥,也就是陈家的大儿子,他俩吵的厉害,那女的说他……”
“说他什么?”
说话的小伙子站起来,“我给忘了,不行我尿急,先走一步。”
黄单跟了上去,一路跟去了红星厂,对方是厂里的人,直接就进去了,他被拦住,不得不报上了聂文远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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