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道一下比一下重,黄单被打懵了,等到疼痛感翻涌上来时,他疼的蜷缩了身子,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聂文远手上力道更重。
黄单被打的浑身都在颤抖,他疼的哭出声来,嘴里求饶着,“我错了……舅舅我错了……别打我……”
聂文远继续打,一下没停,他的牙齿把烟咬出一圈很深的印子,面部轮廓冷峻异常。
有一小撮烟灰掉下来,正好掉在黄单被打肿的屁||股上,他疼的差点弹起来,哭的更惨了,鼻涕眼泪弄的脸上桌上都是。
黄单一直在喊,说他错了,到后来嗓子都哑了。
房里的清脆声响持续了十几分钟,聂文远的右手颤个不停,他用左手大力按住,还是在颤。
小外甥白花花的屁||股上多了红红的大掌印,也肿了一圈,聂文远给他拉上裤子,自己坐回椅子上,薄唇抿的紧紧的,眉头死皱着,整个人却有些愣怔的样子。
从来没打过哪个晚辈,这次却把人打了一顿。
以这件事的严重程度,要教训的法子很多,一定会是严惩,哪一样都不会只是打屁||股这种对付顽皮小孩子的手段,幼稚,又没有多大的效果。
这种没有意义的举动,聂文远是断然不会执行的,可他刚才的确那么干了,在清醒的情况下。
把人打了,手却在颤,聂文远盯着自己的右手,不管是开枪,握刀,还是执笔,拿筷子,都不曾出现过这种近似恐慌的状况,他陷入了深思当中。
时间分秒流逝,聂文远怎么也想不明白,似乎踢到了大石板,不搬开是没办法走过去的。
黄单趴在书桌上哭,肩膀一抽一抽的,他只是哭,不喊了,也不说话。
聂文远那黏着嘴皮子的烟夹开,抽两口就给掐了丢地上,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暴躁的情绪,动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以后,还是觉得闷,就又往下解了两颗,露出突起的喉结,修长的脖颈,严谨随之消散了一些,多了几分人情味儿。
“别哭了。”
桌上的人还在哭,脸埋在臂弯里,黑发垂搭下来,隐约可见通红的耳朵,哭的厉害,血液上涌导致的。
聂文远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下看,捕捉到小外甥脖子上的一块掐痕,他的额角抽||动一下,几不可查,“不要再哭了。”
黄单没听从,他的脖子已经不怎么疼了,可是屁||股很疼,碰都不敢碰,只是裤子的布料轻微摩||擦着,就让他疼的抽气。
聂文远点了进房间的第三根烟,“舅舅的话也不听了是吗?”
黄单把眼泪蹭在胳膊上,湿答答的一片。
聂文远的声音极度低沉,“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
黄单抽泣着,“我没有出卖舅舅。”
“狡辩。”
聂文远口鼻喷烟,他的语气很淡,是发怒的意味,“小于,你不该跟王明搅合在一起,更不该收他的钱。”
黄单说,“可是我没有按照他说的去做。”
聂文远闻言,他轻笑了声,那是真的在笑,唇边的弧度很明显,也很恐怖,“你如果那么做了,现在不可能还好好的跟舅舅说话,明白吗?”
黄单抿了一下嘴唇,“我没好好的。”
聂文远目光里的森冷被烟雾遮掩,“以前有个人跟你差不多,舅舅没有打他的屁||股,只是打断了他的一条腿。”
黄单不说话了。
聂文远的神情一下子变的慵懒,“下来吧。”
黄单从书桌上下来,期间屁||股疼的他泪流满面,他抹把脸,手上全是眼泪,“舅舅,你相信我了吗?”
聂文远没回答,而是问道,“你先告诉舅舅,为什么要把钱放进这个房间?”
黄单哭着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聂文远的眉毛轻挑,“你之前说钱不见了?”
黄单又去抹脸,手上是湿的,脸上也是,抹了等于没抹,“对,不见了,我确认过,我知道那钱不是舅舅拿的。”
聂文远吐出一团烟雾,“接着说。”
黄单说,“吴奶奶应该不会乱动舅舅的东西,小姨忙着照顾表姐,也不会四处走动,这些天只有全武叔叔一个人来过。”
聂文远的眼皮半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黄单提到了刘全武,他就很自然的把内心想法跟猜测一并讲给男人听,想通过对方的手段让自己获得线索。
房里的声音停下来,黄单舔一下咸咸的嘴皮子,“舅舅,你在听我说吗?”
聂文远说,“在听。”
黄单认真的说,“舅舅,不是我在胡思乱想,全武叔叔这些年一直在赌,他需要钱,也有机会。”
聂文远撩起眼皮,那里面深谙无比,什么也看不清。
黄单说,“关于全武叔叔没戒赌的事情,我是从一个老大那儿偷听来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调查看看。”
聂文远问,“谁?”
黄单知道男人问的是那个老大,“现在金盆洗手了。”
聂文远用上陈述的口吻,“你在掩护你的朋友。”
黄单想解释的,他倒不是掩护,是原主也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只晓得人称三哥,不过在他发现男人眼神里多出的情绪以后,选择了默认。
“钱不知所踪,王明那里你打算怎么交差?”
聂文远直接就对着地板弹烟灰,粗鲁了些,跟他平时的处事风格截然不同,“以舅舅对他的了解,他会扒了你的皮,当然,你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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