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怡喝了一天的红枣燕窝粥,晚上梓青又搞来一锅甲鱼汤说是给她补血,司怡大叫,“啊啊~~你把小兰给煮了!”
梓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让它听到了,说不定这是它的远亲呢!”
“……”
要论扯淡,谁也扯不过梓青,司怡深有体会,急忙打住。梓青亲自喂她,一勺一勺吹凉了再递到嘴边,司怡盯着她樱色的唇,面上火烧,心中羞耻,莫名其妙想起了她那首打油诗,一时无言以对。
啊啊啊~~昨晚真是不堪回首!
梓青对她千依百顺,尽量不提昨晚的事情,给她足够的适应时间。晚上依旧一起睡,两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司怡是先沉不住气的那一个,拐弯抹角问了许多愚蠢的问题,梓青一一答了。
司怡半倚在她身上,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暗暗出神,梓青忽然出声,语气嚣张,“陈司怡,你完蛋了,你爱上我了!”
司怡假装睡着了不回答,那边等了很久似是放弃了,低低叹了口气,司怡心中好笑,依旧不出声,没过多久耳边就传来绵长均匀的呼吸声,这次换司怡叹气,她果然没心没肺。
高三开学第一天司怡收到一份礼物,一份来自警察局的礼物。接到电话后,司怡翘了下午的课,赶到警局的时候,地下蹲了一地,人人脸上都挂了彩,认识的不少,还有几个看着眼熟叫不上名字。梓青蹲在最角落里,歪着脑袋不看人,背上一个巨大的脚印。
“连女生都打,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
司怡在警察局里端庄贤惠知书达理,一出了门,指着人家的鼻子破口大骂,梓青听她不责怪反而帮着自己,气焰大涨,跑到司怡身后给她助阵。那人起先还骂骂咧咧,后来在同伴的劝解下悻悻走了。
梓青”切”了一声,得意地拍拍身上的灰尘,面前人影一晃,司怡已经站在跟前,芊芊玉指点着她的胸口,步步逼近,“你究竟是不是女生?”
司怡再也压不住怒火,她从没见过哪个女孩子像她这样一天到晚惹是生非。
梓青猜出她下面要说什么,先发制人,嘴里振振有词,“你这是性别歧视,谁说女生不能打架,人家欺负我,我还能站着挨打不成?”
“谁敢欺负你?你不欺负别人就天下太平了!”
司怡的思路不知不觉被她带着跑了,梓青朝她身后看了一眼,一个颇为帅气的男孩很识趣地走上前笑眯眯道,“司怡姐,真有人欺负老……梓青姐……那人问梓青姐是事后收钱还是事前收钱,老大一听,二话不说就抡起酒瓶……”
“咳咳咳咳……”
梓青捧着心口咳得像肺痨病人,男孩忙住了嘴,司怡沉着脸,一言不发,半晌才淡淡问她,“吃饭了么?”
菜刚端上来就开打了,哪还有时间吃饭。
司怡在路边一家火锅店要了一个大锅,悄悄嘱咐老板多放辣,几个人空腹打架,又在警察局呆了这么久,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菜一上桌就迫不及待下手,一个个脸上都有伤,冷不丁沾了辣椒水,痛得嗷嗷惨叫。
梓青早就察觉司怡要教训他们,端着一杯苦茶坐在一边,乖乖做小媳妇状,筷子也没动一动。
司怡回到家中就开始收拾东西,梓青见她不像开玩笑,忙承诺自己再也不打架了,司怡没停下手里的动作,梓青真慌了,一叠声嚷嚷,“惩罚太严重!”
司怡很为难,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母亲忽然提出不准她再住校,司怡据理力争,但母亲这一次异常坚持,说什么都不肯让步,还说什么就算车接车送,也绝对不准她再住在外面……
梓青没接话,她知道司怡向来对母亲言听计从,就算她阻止也未必有用。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两人都心知肚明,司怡一个人回去会更好,至少不会引人怀疑,但梓青并不觉得她们有什么错,她一辈子没对谁低过头,难以理解司怡毫无原则的退让和……懦弱。
司怡并不是没有注意到梓青一反常态的沉默,她知道她在生气,可她想不出两全的办法。
收拾妥当,司怡跟她告别,梓青抱胸倚着栏杆,神色漠然,眼里带着淡淡的嘲弄,司怡托着行李箱走到门边,身后两道冰冷的视线几乎要在她身上剜出两个洞来,“走好。”
司怡有时候觉得她真的蛮不讲理,只考虑自己,不顾别人的感受。听到她吐露的冰冷话语,司怡扔下行李,转身同样冷冷看着她,耳边风声飒然,春去春来,又是一年,这是她们认识的第六个年头,梓青从没有表现地像今天这么尖锐,虽然话不多却在自己和他人之间拉开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有些人只要受到伤害就会变得冰冷尖锐,把自己层层包裹,不让任何人看出内心的脆弱,梓青之所以会如此,更深层的原因是她的挽留说不出口。
这次冷战持续了很长时间,两人谁都不肯低头,偶尔在校园里碰到,不过点点头而已,连话也不多说。
司怡的整个高三活像在蹲监狱,高考这座大山压在头顶也就罢了,还有母亲这座大山,司怡觉得母亲越来越神经质,对待自己像看守犯人,车接车送,午饭也要一起吃,美其名曰无微不至,其实就是全方位的监视,无形中给了司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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