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尔点了点头,“这种小心翼翼的行为,表示他已经对血滴会飞溅起来高度有准确把握,可见他是个老手。
“安格尔,可你从来都不用。”莫飞说着,忽然明白过来,“哦……因为画室是你自己的,而那个人的画室不是他的。”
“大概没有自己的画室吧。”安格尔道,“这个人太注重一些和艺术无关的小节,说明他是个生活化的人,太生活化……是无法成为画家的。”
“这个是!”莫飞和九逸异口同声点头,看看安格尔就知道了。
“那他要怎样杀了那个人?”莫飞不解,“那人看起来很强壮。”
“很简单!”安格尔笑了笑,“骗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知道么?”
“什么?”莫飞和九逸再一次异口同声。
“感同身受。”安格尔淡淡说,“流浪汉和流浪汉聊得来,只要找到共同点,就能对话……如果有共同的苦难就会产生亲切感。能感同身受的人都能得到彼此的信任,有了一点点信任的萌芽,骗人就真的只是个技术活了。熟练掌握技巧的人,通常能得到满意的结果。”
安格尔说这话的时候,是开着对讲机的,楼下埋伏的所有警员都通过耳机听到了这一段话,设身处地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时候,那画家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他自己先笔直地平躺在雪地上,让大雪一片一片地落在身上。
“你这是在干吗?”另一个好奇。
“忏悔啊。”画家低声说,“以前一个牧师教我的,在下雪或者下雨的时候,这样平躺着想过去的一切。雨水可以洗刷罪孽,大雪可以覆盖丑恶。
奥斯他们在巷子里已经布置了窃听装置,一切都听得清楚明白,不禁打了个寒战——原来是用这种方法。
果然,那人站起来跃跃欲试,“那画画呢?”
“等你起来的时候,就会有一幅最完整的画留在雪地上了!”画家平静地说。
“我要试!”那人兴奋地过来,画家站起来,跟他交换位置,那人就平躺在雪地上,感受着大雪将自己覆盖的感觉,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画家让他一点点地讲述自己曾经干过的坏事。
那人照做,一件一件地说,那种眼神,和之前的死者越来越接近。
安格尔对奥斯他们说,“可以抓人了!”
奥斯等哗啦一声掀开遮挡物冲进巷子,那画家正举起刀要杀人,而他手里的刀上,还有之前行凶时候带着的血迹——人赃并获!
奥斯成功地抓到了人。
九逸打了个口哨,“这人抓得漂亮!”边又好奇地问安格尔和林思远,“你们怎么知道这地方会是凶手的下手点?”
安格尔微微一笑。
林思远拿出了一张地图来打开,就见上头标注了很多点,道吗“把城市里所有这种特征的小巷子都标出来了,再将之前的几个出事地点连接起来,你看是什么形状?”
九逸凑到地图前一看,恍然大悟,“十字架?”
安格尔微微一笑,“……很不幸,这个像是完成十字架的最后一点了。”
话音刚落,就听对讲机那头奥斯他们大叫,“喂!”随后传来了枪声。
“怎么了?”九逸和莫飞都一惊。
“大概……”安格尔摇摇头,“最后一幅作品也完成了吧。”
“他拿自己做了最后一幅画么?”莫飞皱眉望着窗外。
安格尔回过头,就看见林思远蹲在椅子上,呆呆看着窗前的莫飞,若有所思的样子。
外头一阵大乱,那画家挥刀自杀,结果奥斯开枪阻止,最后并没让那一幅画完成,人被带走了。
众人也收拾东西离去。
在出门前,安格尔趁人不注意,到林思远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林思远愣住了,良久才问,“真的么?”
“嗯。”安格尔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拉着莫飞一起踩着雪离去了。
……
三天后。
莫飞将报纸放下,“原来那画家是个疯子啊,因为屡次考海外一个高等艺术学府未果,就准备投靠撒旦,做一个真正的死亡画师。”
“荒谬的想法。”安格尔冷笑,“他很懂得跟他同样境遇坎坷的人的心理,这样说来,与其做画家,倒还是做骗子来得有天分。”
说话间,电话铃响了起来,莫飞接起来一听,“喂,是……呃?”
等他挂断电话的时候,已是一脸茫然,“安格尔,卡洛斯校长打来的电话,说林思远答应跟他走了,去留学!他很兴奋找到了一个天才,说谢谢你。”
“是么。”安格尔倒是并不吃惊,翻着杂志。
“安格尔。”莫飞坐过来,问“是不是你跟他说了什么?”
安格尔睁大了眼睛无辜摇头,“没啊。”
“那他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莫飞想不通。
“小孩子么,心血来潮可能觉得海外好玩吧,放心,有卡洛斯在,他会被照顾得很好的。”安格尔放下杂志,伸手够了够莫飞的下巴,“我想吃抹茶味道的蛋糕。”
“哦!”莫飞心情极好,站了起来跑去厨房挽起袖子做蛋糕。
安格尔看着厨房里头莫飞认真地筛粉,微笑了起来。
……
“走了思远。”卡洛斯提着行李和林思远上船,问,“干嘛不坐飞机,要坐船?”
“想看看海。”林思远说着,望向后方的s市,忽然自言自语地说,“有些人,只能在一个地方静静地等待,找是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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