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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紫站在双城内城死牢的铁槛前,不停地吵闹着要进去。看守虽然对她很有礼,却也只是不咸不淡的敷衍她。千紫正要硬闯,突然看见千江雪向着这里走来,她冲上去,扬手就给了千江雪一耳光。
千江雪看她一眼,眼神冷得千紫禁不住退后一步,千江雪却奇怪地没跟她计较,一脚踹开看守,就向着牢房奔去。
他让人打开牢房的门,却僵立在门口,千紫跟进去,只看了一眼,就泣不成声。
阴低的牢房里,凌非侧躺在潮湿的稻草上,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他身上的衣衫破碎露出满身血痕,一张脸血肉模糊。
“怎么回事?”千江雪全身上下都充满杀气。
那几个狱卒都不敢吭声。
“他的脸怎么回事!”千江雪大吼。
缩在角落已经被松了绑的程锦出声,“是他自己弄的。”
千江雪看了一眼凌非手中紧握的匕首,“谁给他的匕首?”
“三公子,”程锦直视着千江雪的脸,语气毫无恭敬,“这些人,”他环视一遍那几个狱卒,“他们想要□他,三公子说,只要凌非毁了自己的脸,就不会被□。”
果然,千枫走后,那几个人又进了牢房,却在看见凌非那血肉模糊的脸后,失了兴致,悻悻离开。
那几个狱卒在看见千江雪急剧阴沉的脸色,都扑嗵一声跪下,“城主,城主饶命啊!”
千江雪怒极反笑,他问那高个,“你见过豺狗怎么捕杀猎物的么?”
高个惶恐地摇头。
“我让你们见识一下。”
直到高个断气的前一刻,他都在后悔,后悔自己应该死在千枫那一剑之下。
他在兽牢里,看着那些豺狗,慢慢将他开膛剖腹,扯出内脏来争食,原来这就是生不如死的感觉,他想。
这是一种非常残酷的死法。
豺狗猎杀猎物的时候,往往不像豹子老虎狮子一样先将猎物咬死,而是先咬断猎物的脚,让它无法逃,然后从□开始,撕开肚皮,扯出内脏。猎物到死前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内脏被豺狗慢慢吞食,感觉着自己的鲜血流淌而出,那是何等的痛苦,却还不能马上死,只能等着,企求着,死亡快点来结束这种痛苦。
那几个狱卒,除了程锦,全都被千江雪灌了药扔进兽牢。
而千枫则被千江雪关入死牢,他下令,要让凌非受过的刑都让千枫受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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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江雪将凌非抱回自己的寝室,一路上,千紫一直跟在旁边哭。
千江雪觉得自己好可笑,明明是他不信任凌非,才害得凌非如此,却把过错推到千枫的身上,用他出气。
他把凌非小心地放在床上,背上的伤口触到床单时的剧痛让凌非猛地睁开眼,他痛苦地皱着眉头,呻吟着,千江雪握住他冰凉的手,安抚他,“没事了,你不会有事的。”
凌非却突然瞪大眼,伸手紧紧抓住千江雪的手臂,指甲陷入肉里,“千枫呢?”
千江雪冷下脸,“他被我关进死牢。”
“放了他!”
千江雪没有回答,凌非抓着他的手更紧,固执地说,“放了他!”
千江雪看着遍体鳞伤的凌非,终是没忍心拒绝,点了点头。
凌非那张狰狞的脸安心地笑了,突然又松了手,闭了眼睛,昏迷过去。
千江雪看着自己右臂上五个鲜红的指痕,和昏迷的凌非,叹了口气。
☆、枫红如血
凌非再次醒来的候,发时现自己全身都裹了绷带,大夫正给他的脸上药,他挡开大夫的手,“不要。”
大夫皱眉,“凌公子,你别动,老夫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脸。”
凌非一听,拒绝得更激烈了,他大叫着,“不要,我不要这张脸!不要治我!”
没有这张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因他而死,没了这张脸,他就不会伤害那么多人,没了这张脸,他就不用再痛苦了。
他拼命挣扎,大夫手里的药洒得到处都是,千江雪抓住他,“听话!”
“不要!”凌非大叫,“我不要这脸!”
千江雪猛抓紧他的肩膀,冷冷说,“如果你不肯治脸,我就把千紫的脸也毁了!”
凌非一楞,他都如此了,他还不放过他?他气极攻心,突然一下将之前昏迷中被强灌的药都吐了出来,他不停地呕,直到将胃酸都吐出来。
千江雪无措地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凌非却不再说话,他安静地躺在床上,任由丫环清理床上的污秽,然后大夫过来给他上药。
千江雪站在旁边看着满身包着白布的他,心里很愧疚,可他说不出道歉的话,骄傲如他,从来不知到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
他退了出去,一直守在门外的千紫冷哼一声,“你除了会用我威胁他,还会什么?”
千江雪没有理她,看着走出来的大夫,“李大夫,有办法么?”
李大夫叹口气,“他下手太狠,不过还好没伤到鼻骨和眼周,但是也不好治啊。”
千江雪说,“你说,需要什么我都会去找,只要有办法治就行。”
“苗疆有一种人面树,树干上的纹理看起来就像一张张人脸,它生长的果实里果浆有生肌美肤的功效,配上老夫的药应该可以治好凌公子的脸。”李大夫说,“只是那种树只生长在苗疆虫谷里,那里面毒虫毒兽难以计数,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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