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点下播放。
“他太容易被看穿了,要是算钱的话得输掉几个月的工资。”
“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是个不错的玩具不是么?”
扩音器里的声音自此停止,傅子芩平静的眼里宛如波澜不惊的深海。
司离枭看着他百无聊赖的人生中最为有趣的玩具,决定挽回一下。
“这是我哥恶意剪辑拼凑的音频,”司离枭将交叉的十指放在桌上,“他一直不满我喜欢上一个男人的事。”
“喜欢”这个词对于十八岁的男孩而言就像轻飘飘的鹅毛,傅子芩淡淡地叹息一声,“我原本以为至少能听到道歉。”
司离枭横着眉,带了些年少的怒意看着交往不过一个月的恋人。
“行了,”傅子芩随意地摆了摆手,“我也没有期待什么其他的解释。”
老旧的餐馆包间里能听见隔壁的喧哗,司离枭极其厌恶这样纷扰的环境,但更厌恶自己成为被判决的那个人。在他不长不短的人生中,从来只有他决定别人的份,这是遗传自他钢铁般强悍的母亲,融入他血液里的基因。
傅子芩收起手机,微微垂下眼睑,“就是这样,分手吧。”
“我爱你。”司离枭握住傅子芩放在桌上的手背。
傅子芩抽出手,一脸淡然,“我不信。”
向傅子芩告白是个意外,就像吃惯牛肚火锅的人忽然想尝一藕的味道。事情的起源也非常诡异,司离枭无意看到他哥哥在地下停车场似乎和人对质,于是蹑手蹑脚地躲在柱子后面偷听。
司允修是个性格极其冷淡的男人,即使在学校被玻璃划破了手臂也只是在一片尖叫中默默地去找校医。所以在看到他二哥竟然露出了讶异与悲哀的神态,司离枭仿佛第一次看到化学爆炸一般吃惊。
对面的男人长着一张极其普通的脸,穿着普通的公务员服饰,普通到随手都能从人群里找到相似的脸。
在捕捉到“分手”这个词以后,司离枭迫不及待地向那个男人告白。不为别的,能抢到让他二哥为难的人绝对是种成功。然而他太大意了些,那个人并不是为自己宣告分离。事已至此没有挽回的余地,司离枭怎么着也得把自己的套路走下去。
为了好朋友的秘密,那个叫傅子芩的男人接受了他的威胁,任劳任怨地陪着他在枯燥的高三学业中度过了愉快的时光。夜里无眠之时司离枭总会想起这个黄牛一样温顺但又满嘴抱怨的男人,不得不说真是个有趣的玩具,即便那张普通的脸也让人觉得舒心。
介绍给他大哥也是意外,毕竟玩具过了最新鲜的一段时间也就是被锁进柜子的命,他没必要向家里大肆招摇。只是没料到介绍给他大哥的第二天就经历了人生第一次也绝对会是最后一次被甩。
司离枭独自坐在餐馆的包间,叫来服务员要了一包烟。
高大楼盘的最顶层,俯瞰整个城市的华贵套房,在黄昏中沉寂着冰窟一般的孤单。
司离枭打开门,就见他那欠揍的大哥人模狗样地坐在沙发上喝着保姆刚泡好的红茶。
“艹!”司离枭一把,张牙舞爪地冲上去。
可惜做哥哥的没有给他出手的机会,一下拉住他的手腕往肚子上就是一拳。
司离枭痛得抱住肚子在地摊上打滚,“也就是爸爸死了你才敢这么惹我!”
“就是因为爸爸死了,我才得担起教育你的责任。”司靖禹不屑地甩了甩手。
“哈?教育我?”司离枭躺在地上,“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我?!”
“就凭我是你大哥。”司靖禹横眉冷目地看着他。
“你是我大哥就能插手我的事情?!”司离枭肚子上的疼痛消减了些,爬起来吼道:“那个音频是你偷录发给傅子芩的吧?!”
“是。”司靖禹毫不遮掩。
司离枭目眦欲裂,他以为整个家里只有大哥稍微在意他一些,他以为小时候带他去游乐园,代替忙碌的父母在他的作业上签字的大哥是个偶尔可以信任的人。
“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压我的气势?”司离枭咬牙切齿。
“你是需要降一降气焰,”司靖禹语气淡淡,“这个世界不可能围着你转,你最好学会平等相处。”
司离枭咬着后齿,愤愤不平地瞪着自家大哥。
“傅子芩是个无辜的人,”司靖禹微微眯起眼,“不要将他卷入你幼稚的游戏中。”
“这由不得你管!”司离枭宛如雏鹰般尖叫。
“你可以尽管试试,”司靖禹看了一眼手表,起身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乖乖待在家里不要乱跑。”
直愣愣地看着大哥走过自己身边,司离枭握紧拳头。
“还有,”司靖禹忽然停了下来,“不准抽烟。”
夜里母亲来了电话,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听保姆说你被你大哥打了?”
“嗯。”他不悦地答。
“你又做了什么?”母亲的问句中满是对他的质疑。
司离枭勃然大怒,“什么叫我‘又’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你大哥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打你。”母亲淡淡道。
“你凭什么觉得什么都是我的错?!”司离枭冲着手机咆哮。
那边沉默了些许,道:“好,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司离枭被噎了一下,和傅子芩的事情要是被母亲知道,就不是在肚子上打一拳那么简单。
半晌得不到回答,司母准备不再浪费时间,“行了,这件事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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