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念恹恹地关了电视,又喝了半碗粥。他现在除了睡就是吃,到是胖了不少。他这样子又度过了痛苦的一个月,每天无聊了就看电视或者一个人玩扑克牌。
c市承办奥运会的消息一出,谢敏行和谢朝露更忙了,之后再也没来看过他。
四月底,医生终于同意给谢一念拆了石膏,又给他换上了夹板。不过好在这夹板是绑在腿上的。谢一念至少可以一瘸一拐地走路了,只要保证左腿不承受很大的重力就好。
一周后的一天,谢一念发现上午只有那个小护士一个人来了,那个男医生不见了。
“怎么就你来了?”谢一念笑着问。
小护士跟他很熟了,想也没想地说:“你都好得差不多了,你当人家愿意来?”
“哦,”谢一念问,“那夹板可以不戴了吗?”
“再带几天吧。”小护士说着又按了按他的腿,给他做检查。
“妹子,”谢一念笑嘻嘻地说,“你借我电话用一下呗。”
“不行。”姑娘一口回绝。
谢一念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笔,又撕下来一张小纸片。他先写了一行字,又添上了一串数字,然后咬着笔头想了想,划掉,写上了另一串数字。
“妹子,”谢一念把纸条塞进他白大褂的兜里,小声说,“你把我写的这行话,发到那个手机上行吗?”
姑娘抬眼看了看他,又转了转眼珠:“不行。”
“求你了。”谢一念双手合十,摆出一个想象中最好看的表情来,“以后我一定报答你,真的。”
小护士笑了:“你要怎么报答我?”
正说到这,女佣走了进来,两个人都闭了嘴。小护士也低下头继续给他按腿,那张纸条就一直放在她的口袋里。
人一走,谢一念的心就砰砰地跳个不停,说实话他没有任何把握。每一步都是个未知数。可他看见今天姑娘一个人来,就再也不想等了。他等得已经要疯了。
这一整天都是艳阳高照,结果下午四点多天就阴了。谢一念心不在焉地吃了点晚饭,盯着外面的天。电视里播音员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来:“今天夜间北京地区将有中雨,其中北部山区将有大到暴雨。”
谢一念回到屋里,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睡衣睡裤,本想换身衣服,又觉得还是这身宽松的好。他把门从里面锁住,想了想又把那张和妈妈的照片揣进兜里,然后坐在床上,等着天完全黑下来。
过了九点,谢一念还能听见楼上有动静。此时窗外已经刮起了狂风,一个个黑色的树影左摇右摆。谢一念站起身,把腿上的夹板摘掉,走了几步,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又等了二十分钟,他走到窗边,打开窗子,呜的一声,风立刻灌了进来。谢一念用水果刀把纱窗戳了个洞,之后一扯,把纱窗整个掀了起来。
他踩着椅子上了窗台,头发立刻被吹飞了。风扑到脸上,夹杂着细小的沙粒。他小心地从窗台跳到地上,然后向院子一侧的葡萄架走去。
几棵桃树上本来开满了花,这会儿已经被吹秃了。谢一念早就观察了整个院子,东边的一排葡萄架紧挨着院墙,很结实,踩上去肯定没问题。旁边有一颗核桃树,爬上去的话应该可以够到葡萄架上。
谢一念站在树下,踩在一张乘凉时坐的凳子上,用力抱住树干,双脚一夹,蹭了一步,用右腿踩在一个分支上,手臂一用力,把自己带了上去。
他蹲在树上,看了眼别墅二层的灯光。此时黑压压的天空偶尔划过一两道闪电,谢一念加快了动作,抬腿迈到葡萄架上。他弯腰走了两步,到了墙边,又迈了一大步,终于踩在了墙头上。
突然一道极亮的闪电将天空割成两半,把四周都照亮了,谢一念坐在墙上,衣服被风吹得兜了起来。紧接着轰隆一声闷响,这一年的第一场春雨如约而至。
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谢一念四下张望,所见之处一团漆黑,只有闪电划过时,可以看清这狂风骤雨的黑夜。
雨很快就倾盆而下,谢一念的衣服几乎瞬间就湿透了,雨水顺着头发流到脸上。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低头一看,地面离他至少有三米。刚才爬树弄得他的左腿隐隐作痛,这么高的距离跳下去估计腿又要骨折了。谢一念再次四下张望,仍然没有人的影子,他嘴里骂了句“王八蛋”,又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他在墙上想,只能是转过身,用手扒着墙,把身体垂下去,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至于为什么没人来接他,可能小护士没发短信,可能人有事绊住了,可能下雨路堵了,总之现在不是谢一念想这个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能回头,回去了下一次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正当他要站起身的时候,看见远处有了两束车灯,一辆大面包晃晃悠悠地开了过来。灯光所照之处,瓢泼的雨水夹着风正斜着往下砸。
谢一念心跳如雷,在这暴雨如注的夜里也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雨水打在胸口,好像直接砸在他的心口上一样。
面包车停在了几米开外的路边,下来一个身影,打了一把巨大的黑伞。那人拿着手电筒,照了一下大门,然后又四下照了照,很快发现了墙上的谢一念。
谢一念从上面看不清他的脸,雨水把他的眼睛完全遮住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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