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有点紧张。怕你又说我滑得烂。”
范逸去换了衣服。两个人穿上雪板上了7号缆车。这条缆车最近刚建成,轿厢都是全新的,位于西区,离大厅有一段距离,人很少。范逸蹬两步就溜出去了很远,在前面甩了谢一念几十米。谢一念在后面磨磨蹭蹭地跟着走。范逸的头盔和衣裤都是黑色的,个子长得高,到了下面等缆车的时候一下子就被工作人员发现了。
“逸公子今天怎么来滑雪了?”
范逸回头一看,谢一念还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
“嗯,带个朋友一起玩会儿。”
两个人进了轿厢。范逸从兜里掏出个gopro,插在头盔上面的卡子上。上了雪道,他让谢一念在前面滑,他在后面跟着录像。谢一念刚才上午滑出来的感觉全没了,全身都是僵的,重心一直在后面落着。
一趟滑完范逸说:“是有些进步,但是问题还是不少。”
“你在后面跟着拍,我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那我站前面。”说着范逸溜到他身前,一转身,面向他倒着往下滑。因为要拍他的动作,脸从始至终地朝着他。谢一念这下更紧张了,低头看着脚下,缩手缩脚地做动作。范逸喊道:“看前面!看着我!盯着脚干嘛?”
谢一念抬起头,目视前方,又听范逸说:“控制速度,不许超过我,不许往后躲,往山下扑。”
“我知道。”
“知道还往山上倒,你的山上脚承重多少了你知道吗?”
谢一念给他说得满肚子火,无奈滑一半儿脚底下还拌着蒜,也没精力去跟他吵。
“嗯,好多了。体会双腿轮流承重的感觉,像蹬自行车一样。”
这趟滑完,上了缆车,谢一念刚坐下,范逸进来直接坐到了他的旁边。
“看看。”他掏出手机,连上了gopro的wifi。手机里是谢一念刚才滑得那两趟的视频。两个人摘了雪镜,凑在一处,头盔砰地撞到一起。谢一念注意力全在屏幕上:“啊,我滑雪原来是这样,好丑。”
“呵呵,知道了吧。是不是自我感觉特良好?”
谢一念闷着不想说话,范逸又说:“嗯,第二趟有进步。”
然而这句没能让谢一念兴奋起来,他第一次看到了自己滑雪的样子,深受打击。本以为自己比不了阿成范逸,至少比一般的初学者要好不少,谁知道自己那个鬼样子根本不是在滑雪。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能看。双手僵硬的摆在身前,腿也是直挺挺的立着,根本不像高手那样形成反弓,双腿自然地甩出去。
又滑了几趟,谢一念重心能跟上了,但总觉得哪里別着劲。
再次站在山顶,范逸又给他说了一会儿要点。最后站在他身后,双手扶着他的腰,说道:“这,要放松知道么?放松了才能反弓。”说完还拍了拍他的侧腰。
反弓你大爷!
谢一念感觉自己从腰到脑袋顶触了电一样地木了。
“歇会行么,我都不会滑了。”
“好,是我太着急了。”范逸关了gopro,“嗖”地滑了下去,声音从远处飘了过来,“随便滑吧,别想动作了。”
谢一念站在原地,抬头看见范逸已经滑出一二百米了。从后面看上去,身体形成了流线型。双腿左荡右荡,轻盈潇洒。雪板之于他,同普通的鞋无异。谢一念跟在后面,一会儿瞧他猛得一扭身,雪板在雪地上转了起来,双臂打开,随着双腿,全身在雪面上旋转了一整圈。跟着前面是一个雪包,他滑上去,屈腿,双板摆成了一个x的形状,身体都飞了起来,随着动作,还“哦”地大喊着。
谢一念见过的最厉害的高手就是阿成,滑起来动作刚劲有力,规范精准,丝丝入扣。范逸却是另一种风格,完全的随心所欲,灵动潇洒。这跟他看上去的性格大相径庭。
谢一念在后面对他咬牙切齿,现在才知道了阿成的好。阿成当起老师来很有耐心。范逸却是让他恨得牙根痒痒,劈头盖脸地给他挑毛病,打击他的自信心,让他无地自容,全身僵硬,根本放松不下来。
轿厢里,只有谢一念和范逸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上山的缆车要开小二十分钟。谢一念用gopro的wifi把视频下载下来看。阳光很刺眼,他摘了雪镜,紧贴着屏幕才能看清。范逸仍旧全副武装地坐着不说话。谢一念挑了一段滑得好的给阿成发了过去。手机叮地响了,他拿出来瞧了一眼。阿成回了他消息。
“谁给你拍的?”
谢一念回复说:“范逸。”
阿成估计也在缆车上,回得极快:“卧槽逸公子给你跟拍的?”
“嗯。”
“逸公子有设备,跟拍会提高很快的。你居然能请得动逸公子。”
谢一念看完,偷偷抬了头。范逸双臂打开,搭载靠背上。戴着雪镜,也不知道他目光落在哪里。谢一念瞟了他一眼又连忙低下头看手机。
“我们当初一块儿学得滑雪,人家认识的学员都相互跟拍。我求他给我拍一拍跟要了他老命一样。妈的。”
谢一念这下不知道怎么回了,又见阿成大概是嫌打字麻烦,回了一条语音。
他摘了头盔,点了一下放在耳边。谁知道手机的外放响了起来。
“他这么喜欢给你跟拍,你也不用找我了,练一个礼拜让他给你拍,然后对着教学视频找问题,提高很快的。”
谢一念吓了一跳,尴尬地抬了头。范逸脑袋歪了歪,上身没动,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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