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妖异,澹台捭阖在大晚上随手绑了个茶博士到房顶上吹着冷风看星星看月亮谈人生之后就弄明白了。原来是个会四处拐卖妇女儿童的“荷花妖”,真身就在栖霞岭上的千涧池中。
且不说荷花妖究竟是雄是雌,在民众的印象里花妖大都是雌的,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个什么妖怪“她”做什么绑架了人家姑娘?摆家里好看吗?
虽然也不排除思想非主流的可能,但这妖怪也太特么非主流!
古语云:两个下面的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这个花妖厉害,不仅会四处跑,还说得一口好苏白,其流利程度足以让地道的姑苏人都引为同乡。
作法的祭坛设在西塘古镇,裴朝到的时候滁州知府已经早早的坐在了上首。知府是地方官,正五品,一身佛头青上绣着白鹤亮翅的纹样。
打过招呼,推辞了知府的让位,裴朝这屁股都还没把椅子坐热呢!一个头上插满了野花野草的疯子就被衙役给推了上来。
“启禀大人,这个家伙路上犯了疯病,您瞧瞧,把我们几个兄弟折腾成什么样了!”知府手下的衙役青着脸,痛苦地说道。
“嘿嘿……”那个疯子也不知道是得意还是怎么地,一个劲地看着这群鼻青脸肿的衙役痴笑,面上结了块的烂泥簌簌地往下掉。
知府问起经过,衙役一一道来。
原本这个仙居县贡上的“疯子”还是好好的一个年轻人,衙役去押送的时候还跟他聊了一会,是个极有见地的。前段路那衙役听着“疯子”的话,差点没有被忽悠地直接放了人家。结果,这下好了,这“疯子”趁着过碧湖的机会,硬是扯着牵住枷锁的衙役往湖边跑。
要不是来的衙役多还未必能拦住他,一群衙役就和那“疯子”在碎石堆与烂泥滩之间打起了拉锯战。碎石堆上不好走,衙役个个都摔得鼻青脸肿,倒是这“疯子”在烂泥滩上打了几个滚,没出什么事,就是这一脸烂泥怕是他老娘来了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裴朝坐在椅子上事不关己地喝茶,栖霞往南是九华,九华盛产毛尖,特别是云雾毛尖。这知府也是大手笔,拿来招待裴朝的居然是山顶的明前老毛尖,充分贯彻落实“不吃白不吃”精神的裴朝自然是——多喝几口。
“这……”知府看向远处台上的道士,那道士冲他点点头,表示没麻烦。
衙役见此,小声道:“大人,这还是带下去梳洗一番吧,免得妖怪大人发怒。”
知府挥挥手,就让人给他带走,“疯子”走之前还笑嘻嘻地向裴朝抛了个媚眼,惊得裴朝差点没有一口茶喷到知府的脸上。
这这这这……这是不是澹台捭阖?是不是?!
那“疯子”也是配合,进了放着木桶的柴房,见热水衣物齐全,直接回身踹开了衙役,把门一关法诀一打,任门外的人把脆弱的木门敲得天响,就是进不来这地方。
澹台捭阖脱了衣服,跳进木桶随意得洗了几下,将一身的泥泞洗去。
也不能怪他捉弄人,实在是半路上才想起来他的脸现在还不好给人看见,要不然还微服私什么访啊!当机立断地跳了湖,也算是堪堪来的及。
这房间里居然还放着一台梳妆镜,一应胭脂水粉俱全,澹台捭阖用小指想想就知道了,这大概是直接从百姓家里征用出来的。
澹台捭阖一边穿衣服一边拉开小盒子,寻了水粉,不要钱一样的往脸上抹,厚厚的一层,白得像个纸人。又打开胭脂盒子,掏了一块红艳艳的胭脂,不过这回倒是没往脸上抹,就这么握在手中,转身撤了支撑门的灵力。
“咣当——”
两下,两扇木门落地,一干衙役直直地摔了进来。
澹台捭阖挑眉,心情十分好地绕过地上东倒西歪的人群,走到门外,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身后爬起来的衙役在呼呼喝喝地追赶,澹台捭阖倒是不疾不徐地走到了祭坛。
一地红碎纸,祭祀已经到了该送祭品上山的时候,澹台捭阖来的刚刚好。
“妈的!瞎你跑什么?”衙役气喘吁吁地追到澹台捭阖跟前,这回他可不敢拿澹台捭阖的衣领子了,鬼才知道这疯子还有什么后招。
“赶着投胎!”澹台捭阖硬是在一张白花花的脸上表现出了认真的情绪。
“……”
目睹了这一切的知府内心是奔溃的,这个疯子好像说的也有些道理?
裴朝果断放下了茶盏,就他看来,这家伙铁定还没完。还是先放下东西比较好,免得出丑。
台上的道士清了清嗓子:“吉时到——出祭!”
澹台捭阖嘴里“诶呦”一声,扑向裴朝。在场的官员都大惊失色,衙役更是迟钝了一下便冲了过来试图把人给拉走。
澹台捭阖拉过裴朝的手,翻开手心,摸了摸,说到:“年轻人,我看你骨骼清奇,有桃花之灾,不如转给我吧?”
“什么?”裴朝坚强地保持着那个端方的表情硬是没有被澹台捭阖的这一副尊容给吓一跳。
“唉——都是烂桃花。”澹台捭阖一把甩开了裴朝的手,一脸沧桑的左挪一步成功躲开了扑过来的衙役。
裴朝当即也躲开了,衙役再次扑地。
这下子真是没有人敢于直面澹台捭阖,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呢?
这个“疯子”真是深藏不露啊,在场的衙役眼里含着泪水,如是想到。
“走走走,没听人说吉时到了嘛!”澹台捭阖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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