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过了好一会才从江里把浑身湿透的狐狸提上来,又说到:“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是不是他家的?要真不是,那我今晚上就吃狐狸炖汤了。”
“……”狐狸沉默了一下,就这一下,青年又把它扔进了江中。
“等等等等!我是他家的!”狐狸忙不迭地喊到,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要这人把自己放了,自己立刻就跑!他还能追上来不成?
“好吧。”青年提起绳子,收伞转身就是一个剑式招架。
“放开他!”那江边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破开了禁制,一刀劈向青年,刀中暗含着恐怖的劲道。
“好了好了,给你就是。”青年手一甩,狐狸连同细绳都被抛向了江面。那男子眦目欲裂,却也顾不上那么多,脚下一蹬就扑向了狐狸。
狐狸是痛苦的,特么谁知道这人连细绳这种神器也能扔着玩啊!居然都不替它解开!
“噗通——”落水声巨大。
待到这一人一狐浮上水面,青年已然撑着伞摇着船远去了。徒留这一人一狐在水面上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船到岸边,那还站着一对男女,衣饰古怪,不像是中原人士。
其中的男子忽然上前一步,开口道:“秋未寒,九门主被魔道困在幽冥峡,生死不知。”
青年止住了笑容,像是有些苦恼地收起了伞。
涛涛江水瞬间分道,一柄通体银月色的重剑出世,青年走下船,握住剑柄,转身对二人道:“拜托两位替我看着这船,我去去就来。”
一旁的女子语带惊诧地说到:“你没把昊天还给景溪?!”
“走的时候匆忙,忘了。后来就想着他总是要过饮马川的,也就没急着还。”青年腼腆地笑着,浅淡的唇色有些过分。
青年将剑背上身,手里捉着伞柄,就这样上路了。
幽冥峡其实是个很美的地方,峡谷中央一条黄泉一直延伸到地下,不知通向何方。遍地的彼岸花,见花不见叶,目力所及之处尽是一片嫣红,妖娆得让人心惊。
宛如这花海般空前不羁的女子手执九节长鞭,在幽暗的黄泉洞中,竭力挣扎。
眼前仿佛忽然下起了红雨,所有的攻击都骤然停止。然而,却没有一滴雨落在她的肩头。
撑着伞的青年长身玉立,手中的重剑无锋亦未曾沾染半点血迹。
女子转身,黑暗中看不清青年的眉目,但她知道,她就是知道,是他来了。
“未寒……”
“我在。”
“未寒……”
“嗯。”
“未寒……”
“……”
“未寒……”
……
也不知道是第几声,秋未寒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把将伞塞到女子的手里,转身就走。
“未寒!”
“人救完,我该走了。”秋未寒没有回头。
女子知道他心意已决,只好讪讪道:“你封在琼华的刑天被薛掌门之子偷出了琼华。”
“……我知道。”秋未寒脚步停了停,收剑道,“他长得挺像他娘的。”
“魔道已经派出了十大护法去追杀他。”
“晤,好像这孩子活不过今年了。”
女子无言以对,唯有目送着他离去。她撑着伞,忍不住会想,这个人是不是还会回来找她取伞?
走出幽冥峡,青年默默地吐出一口黑血,取出自从遇见刑天剑之后就一直常备的手绢,擦了擦唇边的血迹。
“唉……我只是个摆渡人啊……”
抱怨归抱怨,他依然走向了与饮马川相反的大路。
路,还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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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血染清江
直到过了几天,澹台捭阖才想起来那天晚上其实是七夕。流萤自幼没有母亲,自然是不知道七夕怎么过的,而澹台捭阖……一个大老爷们过七夕,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七夕之后,中元将近,澹台捭阖混吃等死已经混得非常熟练了。
白天跟着流萤去了一趟城中,花城人士的服装各异,显然是非常有民族边陲之风。
纸灯船处处皆是,莲花的,荷叶的,甚至还有那扁扁圆圆的小黄鸭。
流萤盯着澹台捭阖看,一双眼睛动也不动,澹台捭阖抽了抽嘴角,到底还是掏钱买下了那一盏鲤鱼模样的白烛灯。
中元鬼节,鬼门大开,水道往来,人鬼共世。
船灯祭灵,引渡亡魂。
夜色渐渐沉下,灯火从清江的那头晃晃悠悠地飘来,白白的,几乎朦胧成了一片。
这一日,过江的人也少了许多,不过古渡头是义渡,非是红白礼钱不收。大部分时间,这老艄工一户人家都是由城主府出橏渡银养着的。澹台捭阖前几日随流萤去了城主府取月俸,恰恰撞见了叶随的姐姐,说是撞见,澹台捭阖倒是怀疑这是人家姐姐专程堵在这个节骨眼上来的。
澹台捭阖只好安安分分地站在流萤身后装木头,谁知道这“姐姐”还特别过问了澹台捭阖的来历。什么姓甚名谁啊,年岁几何啊,家中何人啊……越问越离谱。
澹台捭阖只好半真半假地打哈哈,他自然是明白这个“姐姐”要做什么的,牵线搭桥,讨杯喜酒。
“唉……”
蹲在芦苇荡口里发呆的澹台捭阖长叹了一口气,灵力还是没有恢复。若是要解开封印恐怕还要许多功夫,天材地宝自然是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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