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李悯想到韩初柳生产时呼喊的两个字,似乎是“梓周”或者是“斯周”,无论一个,都是男人的名字吧,想到韩初柳贴身侍女的遮掩,想必是个男人的名字无误了。李悯默默算了算韩初柳嫁进皇宫的日子,到现在也有一年半了,稍微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就想起了李惟,年少时被家中小妾戴了绿帽,还故作仁慈傻乎乎地放她走了,当时可是被兄弟们笑话了很久。李悯想,要是自己废了韩初柳的后位,估计还得再立,真麻烦,算了。
下午的的时候,李悯一时兴起想去看看李惟,因为听说李惟在府里养了个男孩子,在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的情况下,李悯心中郁郁,想去看个热闹。
只是点了几个侍卫,李悯轻车简从出了宫,不出一个时辰便到了王府。
又是一个春天,白日渐渐长了,夕阳将院落染成金色,白球球在逗猫,雪白的波斯猫在一地金红色的樟树落叶中打滚,白球球在那儿咯咯笑着,不知道是在欺负猫还是被猫欺负,李惟坐在一旁看着,看到白球球的蠢样子,时而哈哈大笑。
这时候突然有仆从来传说是皇上来了,李惟一惊,赶紧起身去迎。白球球不明所以,见状也跟了出去。像模像样地随着李惟行叩见礼。
李惟见李悯穿的是寻常衣物,带的侍卫也少,心想他来找自己,大概不是什么重大的事情,稍稍放松了一些,赶紧把人迎进去,一边还吩咐兰蕙去叫厨房添菜。见白球球正肆无忌惮地打量李悯,轻轻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以示提醒。
然而李悯已经注意到了白球球的目光,他也正在打量白球球——好像在哪里见过,李悯心想。
白球球只是好奇,只是一眼又一眼地去看李悯,被李惟提醒了,就赶紧跟上去不再看了。倒是李悯的眼神,一下子痴了。
“皇上,臣家中有很不错的新茶,跟宫中的是不能比的,然而是一位朋友自己茶园里重的,别有一番风味。”李惟出言打断李悯的注视。
李悯有些尴尬,想必眼前这位少年,就是李惟喜欢的那个男孩子了,不知道是好人家的孩子还是哪个女支馆里寻得的,看模样像前者,只是怎么好人家的孩子会委身于男人身下呢,李悯自嘲道,真是想多了。
进了里屋,李惟叫白球球泡茶,李悯貌似在欣赏茶道,实则却是在揣摩白球球,刚才他听到白球球说话,觉得连声音都似曾相识,愈发惊疑。
“皇上,臣弟正要向您介绍,这位就是——”李惟见李悯那样子,以为是他看上了白球球,李悯能在琼林宴上一眼看中白皓,就也有可能看中白皓他弟弟,白球球是没有白皓聪明,可第一眼见到的,不就是相貌么,白球球的长相可是不必他哥哥差的。李惟有心要宣示主权,可又有些尴尬,顿了一顿,才说道“这位就是臣喜欢的人。”白球球听见李惟这么说,脸都红了,拿茶壶的手抖了一抖。
“哦——,果然是一表人才。”李悯自然是读懂了李惟话中的意思,想来是自己刚才的举止太不体面了,有些不好意思,便夸奖了一句。
茶沏好了,白球球本来是先端给李惟的,在李惟的示意下,先是端给了李悯。
“好茶!”甫一入口,甘香满盈,难得的是入喉也很爽利,倒和李悯近日品尝的一些新茶很有些不同——可是,不同归不同,好像——这样的味道,也很熟悉。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果真是好茶”李悯赞道。李惟也不谦虚,很是得意的表示,这茶全京城也只有自己这儿有。李悯却忽而神色肃然,“三哥方才还道这茶是一位朋友送的,朕倒想向三哥打听一下这种茶之人。”
李惟有些惊讶,心想这茶是白球球家里的,刚要撒个谎圆过去,白球球就说道,“这茶是我家里的呀,皇上也觉得很好喝么。”
“哦,看来你可是杭州人士?”李悯道。
“天底下又不只有杭州才产龙井。”白球球嘴一撅,不服气道,“好喝便是了,我家在扬州城外。”
“倒是朕偏颇了,对不住对不住。”李悯觉得白球球有趣,倒也不和他计较,反而客气道。
“好了,球球。”李惟止住还要说话的白球球,又朝李悯说道,“皇上想必还没有用过晚膳吧,不妨在臣家中小酌?”
“正是找你来喝个小酒的。”李悯道。
晚膳很快传上了桌,李悯见白球球也在席上,心想这李惟果真对他宠的很。
李惟其实有些惶恐,不知李悯为何突然来找自己喝酒,皇后诞下二子,本应是非常喜庆之事,皇上却不留在宫中陪皇后,李惟有些好奇,话到嘴边自然是不敢问出来的,只好陪着皇上聊天,一顿饭下来,还生出吃力之感,好在李悯也不多留,饭后又小坐了一会,赏了李惟园子里的几株花,就回宫了。
“吓死我了。”白球球见李悯走了,扑到李惟怀里去。
“怎么了,我看你不是和皇上很是聊得来么。”李惟在白球球脸上掐了一把。
“不是不是,我是说你干嘛领他道园子里去看花啊。”
“花本就是让人欣赏的,这又有什么不对。”李惟摸不着头脑。
“那几株牡丹是正在修炼的花妖!要是皇上看中了,要把它们带回宫里去怎么办,它们会死的。”在白球球眼中,花妖当然是比普通的牡丹美丽许多的,他刚刚学会了通灵,勉强能和李惟园子里的牡丹花妖对话,故而对它们十分的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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