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身上穿的衣服,还是项城君前日临时找到旧军服,哑奴穿着就一直没有换过,以前在洗衣局的时候,哑奴的衣服可以穿上好长的时间才换一次,一是因为他要干的活很多,衣服都不耐脏,还有就是他的衣服翻来翻出也就只有那么两三件,其中的一件棉衣,已经陪着哑奴度过了三个寒冬,到现在他都没舍得仍,因为仍掉了,就没有了……
想到以前在洗衣局的情况,哑奴忍不住眼眶有些湿润,甩甩头,抛开以前的那些不愉快的事,哑奴将衣服仔细收好,又从柜子里翻了纸笔出来,写了几个字之后,就拿着折好的纸,撩开帘子,朝外跑了出去。
出了营帐,还没跑出几步,哑奴便看见好几名士兵,扶着四五个伤员,从远处疾步走来,张口就喊:“来人!赶快来人帮忙,快点!”
守职的士兵一看这个情况,忙疾步上前:“怎么回事,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将人送来的士兵一脸肃色:“我们遭到伏击,先别说这些,赶紧帮忙把人都送到军医营去!”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哑奴站在一旁,看着那些人合伙将受伤的士兵朝着一旁送去,拧拧眉,就跟着那些人的步子上前。
来到军医营,哑奴站在营帐外面,伸头朝里面看去,受伤的士兵已经被人安排在了病床上,可是他们身上流出的血液,没一会就染红了床单,情况看着似乎有些严重。
军医营中的主医大夫都不在,就只留了个十七八岁的学徒在这里暂时看着,第一次面对着这么多的伤兵,还个个情况严重,这学徒一时间也有些慌了手脚:“这……这么多伤兵,可是师傅现在不在啊……”
一路将伤兵送来的那男人似乎有些火帽,当下就朝着学徒大吼:“那你还不赶快动手给他们医治啊!没看他们流这么多血啊!”
“哦……哦,马上……”那学徒被人一吼,当下懵了。转身跑到一旁的箱子里面就开始翻找东西,可找了半天都没发现,当下就急的开始嘀咕起来了:“木刺艾呢,我记得木刺艾,师傅是放在这里面了,怎么会没有呢”
“唉,赵晓,你在找什么。还不赶紧给他看看!”那男人等不耐烦,开口朝学徒喊道。
赵晓一边翻箱子,一遍回道:“我在找木刺艾给他们止血啊,可是这箱子里好像没有”
哑奴站在门边,看着里面赵晓的磨叽,眸光一转,又扭头看向床上哀嚎的伤兵,拧拧眉,目光将营帐里面全都扫了一遍,最后疾步走了进去,拿过药柜上那干枯的草药,放到自己嘴里尝了一下,便转身,将这些草药都拧成粉,洒到士兵的伤口上。
“哎你谁啊,在这添什么乱!”发现有人进来,赵晓原本有些焦急的心,当下一怒,就朝哑奴吼去。哑奴被他惊了一跳,扭头看向赵晓,就伸手指向自己刚才洒了药粉的地方。
赵晓才刚低头一看,当下就笑了:“是木刺艾,你在哪里找到的?”
哑奴伸手指了指柜子上那干枯的草药。
赵晓一看,这才恍然大悟:“啊,我把它拿出来都忘记磨成粉了”
几个士兵站在一旁,看着情况,一个个面色铁青,差点就要发作,幸好赵晓拿过木刺艾,随便揉了两下,就给伤兵的伤口处洒去。
哑奴站在一旁,看了看,最后跑到一边,拿过布带,就给洒过木刺艾的伤兵包扎,以前在洗衣局的时候,哑奴学过很多,为了不被挨打,他做起事来动作也很利索,没几下子就给伤兵们做了包扎,只有个伤兵的伤势十分严重,已经出现了昏厥的情况。
赵晓看了这伤兵一眼,当下僵硬着手脚,不敢在动,哑奴也站在一旁,直盯着那伤兵去看。
“到底他怎么样?”
赵晓扭头看向刚才吼自己的人,一脸为难而又无奈:“他伤势严重我处理不了,只有赶快把师傅请来”
那人一听这话,当下怒了:“请来!陈医今早一大早就走了,要去请他天都黑了才能回来,你不是陈医的徒弟吗?怎么连救人的本事都没有!!!”
这一吼,别说赵晓给他吼得心惊胆战,就连哑奴也被吓得朝后缩去退到床边,床榻上,那重伤得士兵,脸色越来越白似乎随时都有死掉的可能,哑奴看他一眼,脑子里一时间也有些乱糟糟的,心里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最后不知怎的,床榻上的人,却是忽而换了个模样,当下让哑奴不禁一愣。
在哑奴眼中看见得人,浑身伤痕,也是脸色惨白,那……那是洗衣局里的小倌,叫青竹,是哑奴在洗衣局失忆的第二年,被人送进来的,而青竹在几天前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是被人硬生生折腾死得,在床上……极尽的折腾,不是青竹的死刺激了哑奴,哑奴不会想尽办法逃跑,因为他不想像青竹那样,再过一两年后就被人这般弄死在床上……
猛然回神,哑奴扭头看向一旁的药柜,最后冲上前去,开了其中的一个药柜箱子,拿了里面的药出来,就塞到自己嘴巴里嚼,苦涩的味道,让哑奴眉宇都拧成一团,等把药嚼碎了,哑奴又回道床边,掰开那士兵的嘴,将自己吐在掌心的药,喂到那士兵的口中,士兵昏厥着,这药咽不下去,但浓烈的气息却一直充斥在口腔里面,当即就让那士兵的眉头动了一下。
原本还在跟赵晓拉扯的几人,乍然看得哑奴的举动,不由得一愣,当即大问:“你又在做什么!”
哑奴被他吼得身子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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