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几乎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手上的点滴都没有摘就要往地上滚。他的动作特别奇怪,就像一条脱水的鱼一样,大张着嘴不停地扭动,连被子都给卷落到底。我后来才明白他是疼的。
虽然他挣扎特别剧烈,闷油瓶却始终没松手,最后冒牌货痛苦的呻吟声都没能发出来,就跪到了床边。
胖子惊讶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声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翻脸了。
闷油瓶松开手,“阿飞”在一边蜷缩成一条虾米,声音颤抖地道:“你干什么?”
我本来以为是要演戏套话,谁想到闷油瓶是立马来硬的,一时反应不过来,“啧”了一声还是板起脸,问道:“阿飞在哪?”
“老关,你糊涂了吗?我不是就在这!”冒牌货擦着汗,“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我冷笑一声,对他道:“你本名叫什么?还是直接把你能说的都说了吧,我们是爱好和平的人,不喜欢使用暴力。你既然已经暴露了,留在哪边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冒牌货瞅准时机要去按呼叫医生的呼叫铃,胖子立刻一个健步上去把那东西按住了。
闷油瓶又走上去,抬起手,皱着眉道:“你没有多少时间。”
冒牌货满头都是汗,一听这句话眼神都灰了,问他:“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闷油瓶不说话,冒牌货又神色慌张地看门口,快速地说:“你说得对,我没有多少时间。我主动要求扮演这个角色,就是想要见你,张起灵!”
我更奇怪了,心中满是巨大的问号。汪家的人宁愿挨砍也一定要见闷油瓶?靠,丫是追星吗?我的天,过会他要是拿出个签名板来,我一定会崩溃的。
冒牌货道:“我叫汪小洋,我不想死,我知道你有办法,救我!”说完居然翻到地上跪下行了个大礼。
闷油瓶冷着脸,还是一眼不发,我和胖子已经完全傻了,这些事情发生不过就几分钟而已。只有一点非常确实,这个汪小洋好像是非常赶时间。
汪小洋的声音里面都是恐惧:“我……我开始做梦了,我开始做梦了!”
这完全是句莫名其妙的话,胖子看我,我摇头,示意我他妈的也不知道。
闷油瓶还是不说话。
我看着汪小洋的吊针都开始回血了,觉得自己手背都疼,他随手拔掉,又看了一眼窗口,着急道:“你能救我和我妹妹!你们要找的人现在恐怕已经在上海了,他不是个重要的人,屠教授的女儿才掌握着古图——”
闷油瓶打断他道:“我不需要知道这些。”
汪小洋咬咬牙,道:“照片!关键是照片!还原皇陵外围根本不需要图纸,有相机和照片就可以,需要很多,越多越准,具体的方法我不知道,‘家’里有专门学这方面的人在做。图纸全毁了,你要是想找到那里,也可以用这种办法。”
我一头雾水,闷油瓶却点点头,给他让开了路。
这时候门外面已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汪小洋在我们三个身上看了一圈,一个暴起就冲向了我的方向,我只感到他的拳头几乎贴着我的鼻子而来,但我还是闪身避开。
这一躲,汪小洋挑到空隙就跑出门,矫健得像一只兔子。
我刚要追,胖子就拦住我,道:“你没看出来小哥是故意放他走吗?”
外面的走廊传来医生的大喊:“这个病人你干什么去!”
我回头看闷油瓶,这下该怎么办好?
闷油瓶却特别认真地看向我,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第四十章 吴邪的记录——噩梦开端
我差点吐血出来,胖子也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我吸了口气刚要答话,医生就推门进来了,指着我的鼻子大骂:“你是他仇家吧?人都砍成这样了你也不放过?你信不信我报警?这是阿拉善,不是你这种外来地头蛇随便撒野的地方!”
这医生估计年纪不大,年轻气盛,这几句话说的我有一瞬间真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我真是冤死了,难道我们三个人就我看着像黑社会?
实在也懒得解释,这几年我坏人装得也不少了,叹了口气就推开医生往外走。闷油瓶和胖子这时候都特别配合,看起来真是我的马仔一样,闷头跟着。
我刚打发走的那几个小崽子,这时候也在走廊探头探脑,本来交代让他们好好看着人,现在老大我来了,人却在眼皮底下溜走,他们都有点不知所措,问我要不要追。
我一想这里面不知道有几个根本也不能算我的人,也不想跟他们多说,摆摆手说不必。
“东家,那我们再需要做什么?还准备东西进沙漠吗?”有人就问。
我看了一眼闷油瓶,他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根本没看我。
要是想要再进沙漠,闷油瓶早就跟我说了,毕竟我们现在的关系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我道:“不去了。你们先去休息,明天早上再说。”
几个人散了,我们去楼下把医院的帐记掉,胖子才戳戳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苦笑道:“我也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哥,你刚刚问我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也完全没有头绪啊?”说着就看闷油瓶。
我甚至觉得闷油瓶会不会是判断失误,这个汪小洋看起来是反水,但是他又跑了,如果是彻底背叛他家,他不应该跑才对吧?
闷油瓶看向我们,解释道:“他只能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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