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承睁眼:“……哟,还真‘悟’啦?”
谷天骄微笑点头:“就是‘此时此刻’。”
喻承:“……”
谷天骄:“没有过去,不想未来,你就是现在的你。没有闪永昌、没有页面上线、没有年度绩效分。累了就睡,饿了就吃。”
喻承接口笑:“那不是猪一样的生活?”
谷天骄:“你看看现在,本来就没有那些东西,不是吗?”
喻承微笑靠了谷天骄一会儿。他心想,当野人?做梦吧你!现在哪儿还有山洞让你免费住啊!
把工作比喻为出门打猎倒像真的……但万一天灾来了呢?不提前储备点儿肉干儿,闹饥荒怎么办?不多存点儿兽皮,严冬突降又怎么办?
如果说“猎人的名声”指社会或职场地位,那也是有肯定比没有好。毕竟人活着,总离不开精神寄托,最好是自己成为别人的精神领袖。谁不乐意在自己的墓碑上刻几句存在价值?实在不行,几个部落里小范围流传几年“著名猎手”的传说,他要换个地儿也好混嘛!
想归想,但他很快就像下定决心似的,把手机免扰丢远,躺回被窝。谷天骄在身后抱着他,用体温包裹他凉飕飕的后背。
喻承渐渐放松睡着。
第五十九章 破蛹的阻力
可惜好梦不长。喻承心平了大脑睡了,躯壳却作起了妖。
不但鼻子不通气,两点到四点,他无数次直接从梦里咳坐起来。害得谷天骄也没法睡,不停给他重盖被子,进进出出给他拿水,拿止咳糖浆,陪他上洗手间。后半夜,喻承烦起来,要不是实在没力气,他真想一摔被子,起床玩儿去。
直到窗帘缝外天色大亮,咳嗽才勉强消停。喻承仗着周末,浑身发烫昏堕入梦。
不知道睡了多久,中间谷天骄叫醒他,给他喂了粥和药,让他再睡。再之后,不清楚什么光景,喻承感到自己被抱起来,转移了几步,放下。他恍惚觉得床变了,被子也被轻轻换了。
疑惑和不安从潜意识中升起,再被困倦拖坠。
他睡不深,却也醒不了,就这么吊着,半虚半实接收外界和梦寐交替的信息。
谷天骄好像为什么事出门去了,不久又回来。喻承卧室的门被推开,他听到梅干菜闷声跑来跑去,几秒后门再半掩上。
门缝传进客厅的说话声。
喻承半竖起耳朵迷迷糊糊想,有客?谁啊?要不要起?哎……起不动……天塌下来有阿骄顶着呢,睡吧!
就这样,他形神若即若离,直到几句较清晰的话钻进他耳朵。
那个声线在他大脑里渐渐显形,变具体,再跟他的记忆接上头,突然变成一道惊雷,劈得他全身每个细胞都诈尸一样激醒——他眼睛一睁,差点尿了!
窗外天色暗沉,他躺在婷婷床上,半开的卧室门透进灯光。听到的声音是喻承妈的,那模仿电视剧台词似的生硬普通话,也是喻承妈的。
她问:“去医院看过了吗?”
谷天骄:“看过了,就重感冒。”
喻承妈:“哦,什么时候发的烧啊?”
谷天骄:“早上八点多吧,有点低烧,不过吃过药了。”
喻承大脑当机,四处看。还好谷天骄缜密,把他的手机衣服都转移到了这个房间。他松半口气,思维静止中听喻承妈又说:“那也睡得太久了吧!感个冒而已,这么睡会傻的!”
谷天骄说:“嗯,我去看看。”
喻承赶紧闭眼,听到脚步声进来。有手背碰碰他的额头,谷天骄轻声说:“小承,好点没?你妈妈来了。”
喻承微微睁眼,看到谷天骄朝他使眼色,他哼哼两声。
谷天骄:“那你再睡会儿,我跟阿姨聊聊天,你想起再起。”
喻承明白,这是要套词的意思。一直以来他都抱着“山高王爷远”的心态过日子,没想到他那神龙般来去的娘亲,居然有一天猝不及防闪到他面前,撞进他秘密的随身空间里……他不认为现在是摊牌的时机,摊牌要精力;可也不是周旋的时机。他连床都起不了,哪儿有力气编瞎话,跟往年一样和他妈兜圈子呢?
喻承想,干脆一觉睡上一百年算了。
可谷天骄似乎胸有剧本,他没别的办法,就配合点头,接着一动不动装睡。
谷天骄出去,跟喻承妈说:“没早上烫了,让他再眯会儿。”
喻承妈哦了一声,喻承听到电视机打开,客厅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各怀心思聊起来。
喻承妈:“这个是叫梅干菜哈?长了这么肥呀!不哼不叫,是个木槌儿(呆瓜)哦!”
谷天骄笑:“一岁多,成年了,但还能长。性子就这样,跟小承很像。”
喻承妈:“哈哈!才不像!小承话多得很!嗯……你们很会精打细算嘛!自己家也肯租给外人住,他还养了狗,你也不嫌臭?”
谷天骄:“不嫌!再说,小承也不是外人。他们合租到期了,大象为了方便做生意,搬到了其他地方。我这儿呢,婷婷跟了她妈妈,正好多出来一个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就让小承过渡一下。就是他太客气,非要每个月给我一千五当租金。”
喻承妈略略提高声音:“一千五?!哇!杭州租个房子这么贵!我们那边,当街的门面儿才租一千五!”
谷天骄乐:“那,阿姨说多少,我给降点儿?”
喻承妈:“哦,那不行。你们两个约的好多就是好多,我不干涉!”
谷天骄笑,过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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