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早产的消息一传开,也得知了她的身体因生产越发憔悴。
当孩子检查出心脏发育不良的时候,她掩面痛哭,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五年后,香消玉殒。
在她的坟前,他在内心责备着她名义上的丈夫,为了一己私欲离开泰盛,离开了她的杜尹的父亲。
「你后悔吗?」
那段伤心的岁月,他几乎无时无刻问着这个问题,可惜她已不会回答,纵然她还活着,他知道,她应该只会一如既往的
温柔笑着。
???
「喂!醒醒。」
身子被猛然一推,原本就悬在半空打瞌睡的脑袋硬生生撞上车窗,沉重的叩了一声,让锺思凡痛得拧起眉来,随即,听
见隔壁传来无法忽视的窃笑。
「别撞坏了头,还要帮我看病呢。」杜尹一脸正经八百,在他眼里却是典型的幸灾乐祸。
锺思凡摀着发疼的额头,心里暗骂这家伙真是太没良心了。
想他从前天结束见习回到医院之后,马上从父亲锺以茂口中听到这件担任泰盛董事长「伴游」的大事,为了抽出连续两
天的空,他自打那刻起可谓是不眠不休的调班工作。
昨晚还以为可以趁着休假前的几个小时空档睡饱些,没想到早早被杜大董事长all,他匆匆塞了一件盥洗衣
服到背包里,就被一台有专人接送的高级轿车载走了。
难得是对方第一次打电话过来给他,怎么挑这么不受欢迎的时机啊!
而且~人生处处有惊喜!
「诶──我们住同一间房?」锺思凡惊呼,因为在入住时确定看到柜台人员只给杜尹一张磁盘锁。
锺思凡以为他可以享受到人生中第一次五星级饭店的总统套房,本来嘛,依杜尹的排场这绝对是不为过,只是现在从独
享变成分享。
「你以为这房里有什么紧急求救钮吗?」杜尹挑眉道:「若是半夜有意外我要怎么通知你?」
半夜好好睡觉哪里来的意外?锺思凡扁嘴,又觉得在他话里的讥嘲听起来不太顺耳却有几分道理。
有种被呼弄的错觉。
「那为什么只有一张床?」在打开房门的瞬间,锺思凡一度怀疑他看错了。
杜尹从容的扯扯领结,「因为怕你睡得跟死猪一样出事叫不醒,我只好牺牲一点我的空间。」
嗯!绝对是被呼弄了!
锺思凡掉了下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放心,这床是加大的,两个人一起睡肯定也很舒服。」杜尹掀开折好的被子,发出赞叹的声音。
怎么觉得他的话听起来怪怪的?锺思凡给太阳穴挠痒,对上杜尹一脸开心,而且是稳操胜券的那种笑法。
殊不知自己早已被杜尹列入捉弄对象的名单了。
虽然此刻的场景与自己幻想的不太一样,但锺思凡还是很快就被华美的摆设所吸引,只见他东跑跑、西跳跳,最后躺在
一张非常舒适柔软的真皮沙发上。
「天啊~这是我梦中的沙发。」他忘情的说,整个身体陷入符合人体工学的弧度。
杜尹瞄了他一眼,看见锺思凡的表情满足的像是窝在火炉边的猫。
「原来你喜欢这种的。」杜尹随口说着,将下午开会所需要的资料一一从包里取出来。
「你都不知道我在医院如果值夜班的话都是睡在木板床上耶!」锺思凡可怜兮兮的说:「假如刚好有急诊,也只能在外
面的椅子上小睡片刻,到了早上,感觉骨头都快要拆了。」
一想到这两年苦日子都熬过来了,他还挺佩服自己的,有志者事竟成,说得真是一点也不错。
「决定了!晚上我要睡这里。」锺思凡留恋的在椅面上蹭啊蹭。
「不行。」杜尹猛然出声,语气犹如写生死簿一般果决。
锺思凡的笑脸垮了下来,不知为何就是有种害怕跟杜尹亲近的想法,尤其是他发现自己居然在撞见对方跟女人接吻时有
种不悦的心情,就知道自己脑里肯定是有条神经搭错了。
这是医生的直觉!虽然还不太清楚病因。
「为什么不行?」锺思凡抱怨出声,他是那么想在厘清思绪前自己独处,偏偏对方又找上了他,一来就是个两天一夜。
杜尹驳回那委屈的眼神,转过身去迳自说道:「会着凉。」
好吧,干脆就彻夜写论文算了,锺思凡在心底暗暗下了决定,懒得跟独裁专制的董事长回嘴。
似乎是将所需的文案都备妥,杜尹看看手表来到上午十一点钟,下午的会议是两点才开始,按照他的预计,吃完饭后还
有一小段时间可以带他去外头晃个一圈。
他很想带锺思凡去看看这城市在春天举办的花季活动,企划书上写着会以花卉排列出盛大的造型图案很是美丽,而且赞
助这活动的厂商还有他泰盛的名字。
「你要先吃饭吗?还是……继续补眠?」杜尹问,他看到锺思凡还是趴在那只沙发上。
「吃饭吃饭!」锺思凡倏忽起身。
「要去楼下餐厅吃还是叫客房服务?」想这问题平常都是别人问他的,现在他顾虑到这小小医生的心情,还真算是纡尊
降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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