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说要好好休养,”秦桧知道自己这手毛笔字不用伤残这个借口是说不过去的,说道:“可能是伤到筋了。”
岳飞说:“你给我看看。”
“看什么?”秦桧问。
岳飞一指秦桧的膀子,说:“让我看看,相爷受的是刀伤,太医不是出身行伍,不一定能看得准。”
秦桧很想把膀子送到岳飞手里去,可是这样一来他就暴露了,只得忍痛说:“我现在不疼不痒,就是用不上力,我又不打仗,我想……”
岳飞也不跟这人废话了,直接走上来,把秦桧的膀子往手里一抓,满手的骨头,让岳飞眉头皱得更紧了。
嗷,嗷,嗷!秦桧心中有一匹狼在咆哮,满脑子都在盘旋着两个字“扑倒”。
岳飞哪里能知道秦桧此刻的痴心妄想,岳飞在秦桧的右臂上,左摸一下,右捏一下,说:“相爷的筋骨应该没有大碍,是伤口还没长好?”
“我给你看!”秦桧一下子就把袖子捋起多高,露出膀子给岳飞看。秦童鞋激动之下,显然忘记了秦桧的膀子可不是白玉无暇的,而是伤痕累累的。
“这是,”这些伤痕显然也出乎岳飞的意外,只看了一眼,岳飞就说:“相爷是受过刑的?”
秦桧已经在后悔了,形象再次破坏。
岳飞也不松手,问秦桧道:“这是相爷在金地时所受的?”秦桧手臂上的疤痕很多都是反复受伤后,留下的叠加伤。
“没什么,都过去了,”秦桧恋恋不舍地把手臂从岳飞手中抽出。
秦桧动机不纯的恋恋不舍,看在岳飞眼里,倒是被理解为了秘密被发现后的尴尬和难过。岳飞觉得这时他应该安慰秦桧两句,只是这真不是他的长项,张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如果秦童鞋聪明,这时候就应该装可怜,搏同情,求安慰。只可惜此人现在持续花痴状态中,完全已经没有思考能力了,就看着岳飞发傻。
“抱歉,”岳飞想了半天后,才说道:“相爷的仇,有朝一日待飞收复中原后,也一并报了。”
飞?秦桧再次狼血沸腾,这个字怎么听着这么美好呢?
岳云走到门口时,正好看见他父帅背对着书房门站着,岳云的脚步马上就是一僵,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应祥?”还是秦桧面对着房门,看见了岳云,招呼道:“怎么不进来?”
岳飞看向儿子,同时也替某人放下了衣袖。
“相爷,”进来后就要行礼。
“你又要跟我客……”秦桧刚想跟岳云说又要跟我客气这话,到了岳飞沉着的一张俊脸后,便什么也不说了。
岳云规规矩矩地给秦桧和岳飞行了礼。
岳飞说:“你来找相爷何事?”
岳云也不为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秦桧,只是没想到他爹会在这里。从来不曾在岳飞面前撒过谎的岳云,求救的目光落在了秦桧的身上。
“是我叫他来的,”秦桧马上挺身而出。
“为了何事?”岳飞问秦桧。
岳云很紧张,手握成拳。
“我想问问他背嵬军的事,”秦桧却是借口张嘴就来,草稿都不用打,看向岳云问道:“应祥,军中的军资粮饷可还有困难?”
岳云说:“谢相爷关心,军中日前一切都很好。”
岳飞开始训儿子道:“相爷问你军资粮饷,你就应该把数目都报与相爷听,什么叫一切都好?在我军中的时候,我是这么教你的?”
岳飞板着脸这么一训,岳云就懵了,脑中一片空白,哪还想得起什么数字?
岳飞马上就问道:“怎么,你一个也说不出来?”
岳云小声说:“不是。”
岳飞就说:“那你说啊。相爷传你来问军中事,你就不知道把管事的统领和帐本都带来?这也要为父教你?”
岳云头低着,道:“是应祥疏忽了。”
“疏忽?”岳飞的俊脸阴沉得就快下雨了,“身为一军主帅,你能有疏忽吗?两军阵前,你也疏忽?为父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在脑后了?怎么不说话,你说话啊!”
秦桧突然就很怀念,老程家,老妈第一,程老爸第四,位次比老妈养得那只叫哈利的小比熊还靠后的家庭权力结构了。给岳飞当儿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这哪是儿子?这是阶级敌人啊,这是。
眼看着岳云被岳飞训得都要跪下了,秦桧一拍桌子,大喊了一声:“管家呢?给本相进来!”
大管家屁巅屁巅地跑了进来。
秦桧劈头盖面就问大管家道:“是你去请赢官人的?”
大管家看看秦桧的眼色,把头一点,说:“是,是小人去请的。”
秦桧就说:“你是怎么跟赢官人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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