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那股自她初醒后便萦绕在自己周身的熟悉气息,在这一刻,这个叫明若寒贵为月皇的人竟比她家师父身上的气息还要浓重?!!
“你”冷弥浅转过头朝抱着自己的人儿看去,眸间的打量似乎想要深究着什么,“怎、怎么会”
怎么会比她师父的气息还要让她来的安心?
事情发生的太快,冷弥浅的震惊也来的陡然,只可惜当她刚想问什么的时候,自己已然被一双手横抱着离开了明若寒的怀里。
冷弥浅侧着脸抬眼望去,看着脑袋上方自家师父浑身泛着寒意的脸,心里没来由的升腾起一抹陌生。
是她的错觉么?
亦或是因为她本就休养不够如今又失血过多的原因,否则此时此刻的她为何竟觉得师父身上的气息让她有些陌生?
恐慌破天荒的从心底最深处乍起,冷弥浅微张了张嘴,倏觉着自己声音有些微哑,“师父?”
只可惜等待她的是一片沉默,只见鬼煞徒留下一句,“曲然失礼,请两位自便。”
便抱着她极快的轻身飞出了厅堂。
回到侧屋,被抱上床的冷弥浅强打着精神看着屋内忙着焚香暖茶的鬼煞,此刻的她虽然极其疲倦,但刚刚萦绕心头的疑惑却让她毫无睡意。
“师父?”轻轻的唤着鬼煞,冷弥浅咂了砸嘴巴,嘴里莫名来的苦涩让她难受的紧。
屋里安静一片,鬼煞背对着冷弥浅的方向,双手似乎在极快的整理着什么。
冷弥浅困倦的眨了眨沉重的眼皮,有些不甘心,“师父?”
话音刚落,鬼煞便飞也似的闪身到了床边,手里一张布满浓重药味的纱布轻轻迅捷的贴在了冷弥浅被划伤的侧脸上。
感受着纱布上浓浓的药香,还有侧脸上那清凉的舒适感,原本还觉着红肿火辣辣的伤口一下子失了疼痛,再加上静谧的屋子和那丝缕从屋另一处传来的焚香味,冷弥浅的倦意成倍的袭上了心头。
“师父,这药”心里还惦念着先前的疑惑,冷弥浅强打着精神想借着说话转移自己的困意。
“闭嘴。”寒意十足又夹杂着隐隐怒意的声音骤起。
冷弥浅闻言嚅了嚅嘴皮,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瞥眼看着近在身旁一脸寒意的师父终是忍了下来。
她家师父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只是师父生气的样子好恐怖,不仅脸色难看的紧,就连那周身的气息也变的生人勿进,让她有种说不出的陌生。
思来想去,冷弥浅决定还是暂时不要再招惹师父不高兴了,既然师父让她闭嘴,那她就乖乖的先安静一会儿吧。
反正
反正她如今困的不行。
看着床上的人儿终于乖乖的垂着眼安静下来,鬼煞这才从刚刚惊魂未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简直!!!
他只想着证明自己对这个女人并未有男女之间的情愫,却不想这个女人仅仅只是一个动作便让他彻底原形毕露!
在看到冷弥浅挥着手中的银钗毫不犹豫的划破脸的那一瞬,他鬼煞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呼吸像是被什么给滞住了一般。
看着那本就不姣好的容颜再划伤深深的血痕,他在那一刻第一个念想竟然不是嗜血的冲动!
相反,那抹来自冷弥浅眼里对他失望的神色,让他难受的几近喘不过气来,与之前他被封在神殿中饱受的煞气相斥相比,这种从心底深处冒起来的窒息感更让他觉得浑身冰凉。
更有甚者,从来都心念着要重生的他竟然在那一刻有了一抹绝望。
他竟然让她失望了。
“师父还在生气吗?”冷弥浅的困意一波接着一波,但仍是芥蒂着师父身上陌生的寒意,虽是疲惫的厉害,但却仍是强撑着自己不能睡过去。
良久,身边轻轻的叹了一声,“你就这般的怕师父生气?”
柔和的声音让冷弥浅如同得到大赦一般,赶忙抬眼朝鬼煞看去,“不然呢?”
被冷弥浅骤然抬眼这么对望,鬼煞不由得一愣。
“这世界上,小月最怕的就是惹师父不高兴。只要师父高兴,小月愿意做任何事。”
鬼煞心里又是一滞,向冷弥浅看去的眼里隐隐泛着光华,“小月很喜欢师父?”
“当然喜欢!”冷弥浅顿时睁大了眼。
“有多喜欢?”
冷弥浅垂眸想了想,再抬眼时眸里带着认真,“明知在被利用,却甘之如饴。”
鬼煞瞳孔猛缩,连呼吸都僵住了。
“苍月从小生于神殿,是所有长老中最适合做师父弟子的人,但师父却偏偏挑了我。”冷弥浅认真正色,“小月又不是没脑子的人,怎会不知道我与苍月之间的差距?”
“论容貌,我不及她的十分之一,能不吓着别人已是万幸;论才情,无论我以前怎样,但自从大病之后,我除了能记起一些零碎的事外,很多东西都已经模糊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什么的,恐怕我是一个都担不起”
“本想着虽不出众,但至少可以伺候师父,但小月连灶火都不会烧,想要喝口热水都还得师父亲自下厨”
“想来想去,小月还真是没一点长处。也难怪苍月知道我成了师父你的徒弟后那般的不可思议。”
鬼煞听的眉头紧蹙,薄薄的嘴唇更是紧抿成一条线,脸上安静的瞧不出情绪。
“小月一直在想,小月这般的没用,师父肯定会有一天不要小月的。为了这件事,小月可是伤心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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