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煞倏地从床边站起,视线猛的朝屋外审视去,眸里厉色骤现。
一时间,鬼煞身上隐藏的煞气再次迸出来,让蜷在床上的冷弥浅面色又是一变。
眸里愣愣的倒映着站在床边的鬼煞,冷弥浅瞳间疑惑再起。
怎么回事?
她家师父的气息为什么又变了?
人的气息不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吗?
为什么她家师父的气息却可以前后相差的如此巨大?
明明上一瞬还让她觉得无比的心安,现在却陡然又生出一种让她说不出的不舒服。
冷弥浅垂了垂睫毛,澈亮里的眸里再次陷入沉思。
屋里短暂的陷入一阵静默。
鬼煞突然从屋外扯回视线,回头朝床边蜷着的冷弥浅看去,“小月,你本就元气未复,现在又失血过多,身子恐怕已到了极限。为师担心你会压制不住体内还未清除的余毒,不如先带你回灵域,早日将最后的余毒祛除干净,省的夜长梦多,可好?”
冷弥浅抬眼瞅去,小脸茫然的看着鬼煞,也不说话。
鬼煞想了想,又补充道,“不如现在就收拾出发吧,你的身体不能再耽搁了。”
冷弥浅瞅去的视线里全是讶然,苍白的脸依旧一副茫然神色。
看到冷弥浅没有像往常那般开心的附和自己,鬼煞这才发现屋里除了他在说话外,蜷坐在床边的人安静的厉害。
“小月觉得如何?”
冷弥浅眨眨眼,眸里破天荒的闪过纠结。
能跟师父在一起她怎么可能不愿意呢?
只是
只是她此刻心里疑惑太多,无论是对西陇摄政王,还是月皇,她都有太多的问题想要去私下证实。
一个身上戴着她的mp7从不离身。
一个身上有着她熟悉安心的气息堪比她家师父。
两个人都有着让她无法自圆其说的解释,若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视而不见,那她就真的可以找棵树撞死得了。
“现在?”冷弥浅对着突如其来的安排显得有些无措,“一定要这么急?”
若是以前,她想也不想便会立马动身,但现在
若是她跟着师父离开了,那她心里的那些疑问不就全没答案了吗?
“小月不愿意?”鬼煞心里蓦地一紧。
“不”冷弥浅面色讪讪,嘴角尴尬的扯了扯,“那倒不是,就是觉着太突然了,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有什么突然的,我们本就决定明ri起身离开大周,如今也只是提早了一ri而已。”
说着话,鬼煞又慢慢坐回了床边,将手里还温热的药递到冷弥浅嘴边,一勺一勺的开始喂着,“你若规矩一些,身子本来还可以再捱一阵,但你倒好,脸上的伤口说划就划,下手的动作都不带半点犹豫,血都把整个脖子的衣襟给浸湿了,你说你这身子哪里是一时半会儿能养好的?”
冷弥浅听的安静,乖乖的喝着鬼煞喂的每一勺汤药,心虚的也不答话。
“所以等你喝完药,我们便出发。如今什么事都比不上你重要,我们尽早回灵域这才是正事。”轻着动作慢慢的喂着安静的冷弥浅,鬼煞一边说着一边做着决定。
冷弥浅眨眨眼,看了看近在身前的鬼煞,心里虽仍是纠结的厉害,但终是点了点头,“好。”
的确,如今她的身子最为重要,她平白无故的浪费了那么些血,师父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若她再不养好身子,不能供血给师父,师父身上的病也会迟早复发,那到时候她岂不心疼死?!
罢了罢了,她的那些疑惑虽然重要,但跟师父的安危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
大不了等她在灵域养好身子,她再回来寻一趟便是了!
既然定了主意,冷弥浅也不耽搁时间,接过鬼煞手里的药碗干脆利落的一喝而尽。
咂了咂满是苦涩的小嘴,冷弥浅麻溜的下床开始收拾自己仪容,整理换洗的衣裳,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背着个小包袱站在院子中央眨巴着眼等着鬼煞。
“师父,我准备好了。”
正迈出屋的鬼煞哑然失笑,“你动作倒是快。你先等等,我吩咐一声就走。”
话音落下,只见鬼煞走进厅堂侧房,只是片刻的时间便又从侧房出来,身后多了苍月苍云两人站在屋门前恭敬的行礼,驻足不前。
“怎么?她们不走?”看着只有鬼煞朝自己走来,冷弥浅不免讶然。
“我们走的突然,总得留下人告知千昭他们。”说到这里,鬼煞顿了顿,“再者,你如今元气大伤,最忌的便是情绪不稳喜怒更迭过多,你不喜她们,我又何苦带着。”
冷弥浅闻言,心里一暖。
呵,她家师父的心终于偏向她了么?!
两人一前一后正准备出院子,小院上空突然一阵凉风袭来,冷弥浅抬眼正想探寻去,整个人便被一股大力拉扯飞高,待自己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人紧紧抱住,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聒噪声陡然响起。
“小姑娘,小姑娘,是你吗?是你吗?”老人将冷弥浅一个飞身抱上了院墙上,利落着身形左右环顾着惊魂未定的冷弥浅,一双杏仁儿眼不住的打量审视着咫尺间的人儿。
是了!是了!这个女人虽然没有小姑娘的容貌,但身上的气息却是真真儿的。
不仅他能确定,就连他体内的小黑也万分确定!
公主府的那个女人既然顶着小姑娘的容貌,指不定小姑娘也将那人的容貌对换了去。
那巫蛊禁术中不就有一种移形换影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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