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连连摆手:“我如今一不在官场,二不在江湖,能帮什么忙?只能在你们缺吃少穿的时候给你们提供点后备,不过显然,有花七少在,我这点儿作用也是毫无用武之地了。”
花满楼端起酒杯:“陈兄此言差矣,虽然我不怎么懂经商,但经常听二哥提起,陈兄可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陈修憨憨笑着,红光满面:“是吗?花二爷真是太捧场了,下次见面我一定好好谢谢他。”
陆小凤在一边笑——这陈修表里不一到这种地步,也就是没有进官场,否则必定是个大祸害!说不定他当初选择绝不入仕,就是担心自己这款的将来会成为朝廷蛀虫。
“笃”地一声,对面一声钝响,引起了三人注意。
“什么时候谈正事?”西门难得自己从九天之外飞回来,面上一丝不耐。
花满楼刚刚轻松一点的面色也有些凝重,酒杯到了嘴边又放下,看西门吹雪:“西门兄,你会去三仙庵,可也是为了修心师太?”
西门吹雪从雪白的袖袍里掏出一颗墨黑的珠子放到桌上。
“佛珠?”陆小凤问道。
花满楼眉头一皱,拿起那颗佛珠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除了浓浓的檀香味儿,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果然......”他叹了一句。
陆小凤从他手里拿过来自己也闻了闻,问他:“那天在三仙庵,你就觉得不对劲?”
花满楼起身,不知什么时候又拿了扇子在手,他解释道:“修心师太一生清贫,却是菩萨心肠,她每年冬天都会在院子里种些白菜,好施舍给周围那些食不果腹的孤寡老人,这件事她一做就是十几年。”
陆小凤想起那天花满楼盯着光秃秃的墙边看,顿时了悟:“原来如此,难怪你那天看到荒地那么反常。”
陈修忽然插了一句:“是修心师太出事了吗?可我前几天还看到庵里的玲珑姑娘出来采买。”
陆花二人闻言脸色一变。
“看来,我们需要再访三仙庵了。”陆小凤一口饮尽杯中酒。
西门吹雪也起身,看着陆小凤:“让花满楼去,我还有事和你说。”
......
“什么事一起说就好了。”陆小凤看看花满楼,心里怪怪的一种感觉。
“我担心师太的安危,还是先去一趟三仙庵找玲珑,陆兄和西门兄,你们慢慢谈。”花满楼微微欠身,一贯的风轻云淡,说完转身出门。
陆兄看着很快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用脚勾过一张凳子,通地一声坐下,伸手指西门吹雪:“你要说的事最好是件有价值的事,否则这笔账我一定记在你头上。”
西门吹雪莫名其妙,不知他所指的账是什么账,径直开口:
“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
陆小凤一杯酒没倒满,撒了一桌子,送过去个白眼起身就走——他是多无聊才会留下来。
“啪”
一声轻轻碰击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吓了从刚刚开始就被无视的陈修一跳,也成功地止住了陆爷的脚步。
“怎么?这是要拿剑威胁我相信世上有鬼?”他转身叉腰看西门吹雪——这到底唱的哪一出?
“我看见了。”西门吹雪比他还不耐烦,天知道他压根不想来这一趟,如果不是正好被自己碰上,不处理的话又会闹幺蛾子,他一冬天呆在万梅山庄连山庄大门都不出才是唯一选择。
陆小凤毫不在意:“要么没死,要么装神弄鬼,你西门剑神难道还会被这种小把戏给骗到,还是真的在家里窝太久,脑子里全装的是雪了!”
陈修在一旁呼哧呼哧喝热茶,憋笑。
西门吹雪一道带着冰凌的目光射出去,桌上的剑微微一动。“斩鬼剑钟阴阳,你应该听说吧。”
“钟阴阳?”陆小凤重复了一遍这名字。斩鬼剑的名号在江湖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尤其这钟阴阳天生一张阴阳脸,一半黑一半白,一柄黑金长剑,连厉鬼怨魂都无法从他剑下逃过,但此人亦正亦邪,传言他三年前无端灭掉一整个村子的人,被江湖正道围攻,命丧当场,黑金剑被他临死前扔下悬崖,就此销声匿迹。
好笑的是,这钟阴阳本不叫钟阴阳,只是因为一张脸让人一见惊恐,再难忘记,便从此弃了本名,江湖人只知斩鬼剑钟阴阳。
“三天前,我在山西府外看到了他。”
西门吹雪一句话,让房间内两个人惊呼——这不可能!
“西门,饭可以乱吃,吃错了回你山庄泡个澡就行,但这话可不能乱说,说错了又是一场大麻烦。”陆小凤走过去,非常极其希望他刚刚是出现了幻听。
剑神眼神如剑——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陆小凤摊手——得,人家朋友千里迢迢都是送礼,即使轻比鸿毛那也是礼,而他却是出了名的交友不慎,阔别许久,再见毫无惊喜,全是惊悚。
“我去找花满楼。”陆爷灌了杯酒往外走,人生太多麻烦,他想静静。
陈修鼻子上沾着颗硕大的白米粒小心翼翼凑过来:“我帮你准备住的地方?”
西门吹雪拿起桌上的剑,起身就走,对陈修的话置若罔闻。
.....
掌柜的敲门进来:“东家,要收拾吗?”
陈修一手夹菜,一手喝酒,头也不抬:“你去吧,我一个人在吃会儿......”
掌柜的应声出去,房间里只剩下陈修一个人悄无声息吃饭。对面西门吹雪坐过的地方,一杯满满的清酒,安静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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