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无直接扭脸,看陆小凤:“你们不是要进宫吗?路上说。”
陆小凤摆手拒绝:“别,皇帝的旨意还没下,让我先在外面消停会儿,什么时候必须去了再去。”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消极怠工?”盗无不满。
“我消极怠工?”陆小凤又好气又好笑,“你记性那么好,应该知道皇帝从没发过我俸禄吧,何来怠工之说?”
盗无自己打脸,司空拍着手叫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都跟记性杠上了,花满楼一开口才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合时宜,果然司空已经笑着在地上打滚,盗无黑着脸堪比包公。
“你说,想到了什么?”陆小凤可不管他们,亲亲说什么都是金玉良言,坐过去支着下巴等着听。
“顺天府大牢里有一个犯人邱宁福,乐安州人。”花满楼继续道。
“乐安州人?”陆小凤搔搔下巴,敢情是跟汉王有关,难怪小皇帝这么纠结。
“你怎么知道此事?”盗无一副审视的态度看花满楼。邱宁福是汉王朱煦被强令就藩时留在北京的内应,被发现之后皇帝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他入狱,一直到现在。
“你干什么?!”花满楼还没回答,陆小凤倒是先不干了,这什么态度,我都不敢冲他瞪眼睛,谁给你的胆子吼我的人?
盗无并不知道他们的事,这么突然而然地,也被吓了一跳。花满楼微红了脖子,幸好衣领高,挡去了这微妙的尴尬,轻咳一声解释:“大哥和洪大人在家里提过这件事,我不小心听到的。”
陈修也替花满楼说话:“七少知道这事,就等于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你担心什么?”花满楼并不是长舌之人,流言传到他这里都只会终止,何况这般牵连甚广的事。
司空倒是没说话,一直拿眼剜某人,看你这不招人待见的臭脾气!
盗无大人此刻内心很委屈,他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就算语气冲了点,那也是平时习惯,用得着一个个数落过来吗?
“大赦之人除了谋反叛逆之罪的,一般都会释放,这个邱宁福一定不是以这两种罪行入狱,所以皇帝是不想放人,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陆大侠很满意这种效果,主动转到案子上。
“这人放不得。”盗无取出一封信来,“这是他与汉王来往的信件,可以看出他对汉王十分忠心,一旦放了他,他必定会带着京城的消息回乐安。”
“他知道很多吗?”花满楼家还有个大哥在朝中,虽然不在庙堂,却也免不了担心。
“他曾在兵部任职。”盗无一句话就够了,兵部,汉王擅长带兵,可想而知这个人对他又多重要。
陆小凤啧啧一声,还真是头疼,家事本就难解,皇家的事更是一团浆糊,视线落到桌上的生死簿上,他又拿起来:“那这册子跟这事有关系?”
“我要知道用得着来找你吗?”盗无大人有求于人的话也说得理直气壮。
陆小凤忍住踹人的冲动,门外就想起了花平的声音,皇宫的人到了。
“得,一口热茶都没喝上,这小皇帝还挺性急。”
花满楼已经起身往外走,陆小凤感觉袖子里多了个东西,掏出来一看,半手帕的栗子,真热乎。
于是不情不愿就变成欢天喜地了。
他们两个一走,盗无也要回神捕司,司空等了一会儿等不到他跟自己说句话,咬牙切齿了半天,也只能匆匆扒了两口饭,追出去。
陈修最佩服这个猴精,可不是佩服他的偷术,而是他认定了就百折不挠的勇气。
当今皇帝只有十六岁,登基不过两年,少年黄帝,继承了朱家优良的传统,是人中之龙的长相,也有七窍玲珑的心思,不过就是有那么点儿癫。
这癫字值得好好琢磨琢磨,有本事的可以癫,没本事的也可以癫,人这一癫,非智者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本事,所以这小皇帝做的还是有模有样的,姑且不论政绩如何,反正是注定就要做皇帝来的。
书房里,一身淡金黄袍的朱圭正伏案而卧,似乎正在践行何为日理万机,如果不是房间里有诡异的蛐蛐声儿偶尔响一响的话,还真让百姓感动。
龙案之下,有一人恭谨坐在一旁,坐姿端凝,合眸养神,一身光华尽敛,毫无张扬之意,仿佛一个普通人,绝不出众。可是这书房之中只有两人,一个九五之尊,天子王道,若真是普通人,何能与之共处一室而如此安然自若?
两个人都没人说话,只有蛐蛐儿隔一会儿叫唤一声,还不怎么情愿,显然是碍于小皇帝的龙威。
直到门外朱圭的贴身小太监郝时辰来报,陆小凤和花满楼到了。
“你宝贝弟弟来了。”朱圭直起腰,一张俊秀之中自有英气的青涩面容,眉宇之中的风云之势昭示着他与众不同的身份,他一边闲悠悠地盖上蛐蛐罐儿,一边拿眼角扫了坐着的那人一眼,阴阳怪气的语气听起来不辨意义。
坐着的人睁眼,起身微微行礼,儒雅之中见大气,恭矜之余自悠然:“皇上,舍弟甚少入宫,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朱圭伸了个懒腰:“好说,天牢马上就空了,此时住进去也宽敞。”
花满舍毫不惊慌,微微一笑:“皇上玩笑了。”
朱圭斜眼扫过他的脸,冷哼一声不说话了,倒像是小孩子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很符合他的年龄。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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