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恶气。
上重天。
姚筠刚换完半班准备去找墨昙用宵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墨昙捂着胸口躬身靠在门口,表情痛苦到显得有些狰狞。
大概是这个表情,令姚筠微微有些迟疑,反而并没有上前一步。
墨昙的痛苦没有持续太久,似乎只是眨眼间,他就已经直起了身子迈步进去,脸上也带着他一贯的温和笑意。
错觉吗?
姚筠在墨昙已经进屋之后才装作刚来的模样跟过去,心底却是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墨昙与他是同时来到的上重天,在何不知出事之后两人关系更加密切,甚至感情也慢慢发酵到更亲密的地步,但是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看起来有些迷糊的乐观小昙花却仿佛蒙上了一层浓雾,让他越来越看不清楚。
是从何不知出事开始,还是在何不知余党伪装成他的模样妄图潜入上重天开始?
“姚筠?”
姚筠还在皱眉思考,猛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的时候吓了一跳,抬头对上墨昙同样有些疑惑的表情:“你怎么了?”
“我刚才想了些事情。”姚筠整理了一下表情,让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今天司礼仙君赏了我一壶凡间的酒,我闻着还……你手怎么了?”
墨昙下意识想把用白布包扎的左手藏到身后,这个动作还未来得及做姚筠就快步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臂。
仙人已经很少有需要包扎的伤口了,先不说那无尽的灵药,就连穿透腹部的伤口也仅需自身修复几日便好。猛然看到墨昙左手的白布,姚筠满脑子都是心疼心慌,哪还记得之前自己的疑虑。
“没事。”既然被看到了,墨昙也就不再躲躲藏藏,他用无碍的右手虚虚抱着姚筠,整个人显得有些软弱的贴在姚筠怀里,“就是在驭兽园喂食的时候不小心被咬了一口。”
“你怎么又去驭兽园了?”姚筠听到驭兽园三个字就皱了眉,“我听那里的仙侍说那头白额蓝睛虎最近无精打采情绪也有些暴躁,那可是凶兽,你要是被他咬了一口我怕是要去求帝君才能保你一个全尸。”
“我今天去看白额蓝睛虎的时候它还很乖,之前大概是天热吧。我真没事,就是个小伤。我觉得有些丑这才给它包起来,等没了伤疤我就把白布解开。”
他一本正经说出了这个理由,倒是让姚筠有些哭笑不得:“我又不嫌弃你。”
“我可是朵娇花啊,身上落了疤我自己都会嫌弃自己。”
墨昙笑着在姚筠鼻头上亲了亲,低声说:“我们去喝酒。”
两人的房间挨着,原本姚筠被调去守天门后是可以在那附近重新安置一个住所,但是他还是留在了原来的房间,哪怕每次都要多行半柱香。
墨昙酒量浅,凡间的酒水他最多也才能喝上三杯就脸颊泛红目光迷离。墨昙明明是一支墨色的昙花,皮肤却白得透明如雪,在月光下显得过分晶莹透彻。
姚筠看着这样的他,原本的困惑也都烟消云散不再去想。
“听说天梯好像要开了啊。”墨昙打了一个哈欠依靠在座位上,好似随意提起。
“嗯。”姚筠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消息。
他身在守天门的位置上,来来回回能听到不少消息,更何况重新开天梯这件事情也没有被特意隐瞒。
“那挺好,”墨昙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这样我们就终于不会是最后一批仙侍了。”
姚筠对此也是赞同:“添了新人,你就不用像个小陀螺一样到处忙了。”
墨昙没应声,只笑着笑着闭上了眼。
姚筠以为他醉了,放缓了动作起身去给他拿了一条薄被盖上。
没留意墨昙的睫毛微微颤抖。
……
而白忌却过着自己好似一直正常的日子。在他的生活中,在青冥道人秘境中的时光就是一个普通的插曲,他从那正常的回来,回到无道山上过着正常的日子。
他从来没有刻意去回忆在青冥道人秘境中发生了什么,毕竟那在他眼中就是平淡无奇的一次经历,不值一提。
毕竟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胡迟前日已经答应与他结为道侣。
这段时间他要抓紧准备和胡迟的亲事。
亲事。
白忌扯了扯艳红喜袍的衣角,看着镜中的人。
与他相同的容貌上却并没有他认为的欢喜,反倒不知为何紧着眉头。
他也不知道心底的慌乱和疑惑从何而来。
“大师兄!”成家的罗信每次都面带喜色,性子也稍显沉稳。这种突然闯进他住所的事情早有很长时间没出现了。
罗信看着白忌的一身红衫愣了一下,之前要和白忌说的话也都暂时放在一边。他绕着白忌看了一圈,白忌对他的眼神置若罔闻,解开外衣搭在了床脚,随手披上了一边的素色长衫。
罗信在一边犹豫了半天,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开口,说话的声音还是颤巍巍的:“大师兄,你真的要和胡大师成亲了?”
白忌没说话,连个眼神都没给罗信。
罗信说完也知道自己这么说似乎是有些不对,忙解释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胡大师,况且都这么多年了你俩成亲也是顺其自然天经地义。我就是看你最近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白忌换好了衣裳这才抬头看他一眼:“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哦对了!”罗信猛地拍了一下脑门,“红羽好像是大限到了!”
白忌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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