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就让他这么走了?”贝德莉亚充满控诉的话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暗涌,汉尼拔很不高兴,他看着贝德莉亚,用完全不客气地语气道,“不然你想我怎么做,贝德莉亚?”
说完他看了眼加百列,抬步离开。
“他这是怎么了?”贝德莉亚问道,她感到自己永远无法理解汉尼拔的思维,即使她曾是他的心理医生。
加百列没有回答贝德莉亚,他只是礼貌地对她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与汉尼拔完全相反的方向。
汉尼拔那天没生多久的气,就像加百列曾经对贝德莉亚说过的那样,不管加百列接不接受他,从爱上加百列的那一刻起,他就不会再与任何其他人发生关系,而加百列也一样。
不管加百列当时是为了什么而和他发生关系,他都不可能接受其他人了,这是他们所共有的精神洁癖。加百列讨厌安东尼,也是因为这点,在这方面加百列的洁癖比汉尼拔严重得多,虽然贝德莉亚不属于汉尼拔,但安东尼不知道,以他当时的表现,可以说令加百列心生怒意是理所当然的。
汉尼拔气的是自己,加百列试探他稍稍改变了态度,他就觉得接受不了,这与他之前说的想和加百列重新开始一点也不符,他明知道加百列的自尊心比谁都强烈,却在过往的那些年一直忽视他的感受,直到将加百列逼上了悬崖……
他实在将男孩教得太好了,那一枪如果不是汉尼拔有丰富的急救知识,如果不是他不肯离开一直按着伤口,如果救护车晚来几分钟……加百列是真的救不回来。
每每想起这点,汉尼拔就感到战栗,似乎当日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在心间撕裂了一个口子,即使过去几个月也不曾愈合。他逃狱后抓住加百列,与其说是他囚禁了加百列,倒不如说是加百列的再一次胜利,因为加百列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和他分离,而是占据绝对的主动地位。
梅森的事情汉尼拔并没有放在眼里,在他看来那只是个卑劣的无趣的有钱人家的少爷,他的恶是人性的丑陋,连杀他都脏了自己的手。
时间很快到了周五,汉尼拔在演讲会上大放异彩,他赢得了所有人的掌声。
安东尼在中途到场,他站在最后,看着汉尼拔站在本该是罗曼站的位置,并且亲切地邀请他坐下,就好像他真的是罗曼·费尔博士。
加百列是被开门的声音惊醒的,他正在睡午觉,穿好衣服出来就见到贝德莉亚正在收拾她的东西,她脸色苍白宛如逝者,看见加百列出来,她勉强笑了笑,情绪失控地祈求道:“让我走,加百列!你必须让我走!”
加百列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贝德莉亚松了口气,她感激地看了眼他,提起她的包急匆匆地往门口走去。
便在此时,门把手被转动,贝德莉亚像是见了鬼魂一样,颤抖着缓缓后退,汉尼拔出现在门口,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安东尼·迪蒙德。
“嘿,加百列,又见面了。”安东尼似乎没看到贝德莉亚,他径直走到加百列身前,露出一个招牌式的微笑。
加百列看到汉尼拔关上门,越过呆若木鸡的贝德莉亚,置物架上的人像雕塑,走到安东尼身后,加百列退了一步,让开了足够的距离。
当安东尼露出疑惑的表情时,他背后的汉尼拔举着白色的雕像狠狠地砸在他的后脑勺上。
四处飞洒的鲜血溅在贝德莉亚脸上,加百列算准了距离,所以并没有被波及,他看着那个男人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地倒在地上。
汉尼拔将雕像放回原处,对贝德莉亚说,“旁观还是参与?”
他脱下外套时,贝德莉亚才反应过来汉尼拔刚刚对她说了句什么,她愣愣地问道:“什么?”
“这种特殊时刻,你选择旁观还是参与其中?”汉尼拔将外套挂在房间角落的衣架上,再次问。期间安东尼一直在地上爬行,他发出可怕的声音,如同被死神驱赶的行尸,向着他所以为的生途爬去。
“我选择旁观。”贝德莉亚被吓坏了,她紧紧地贴着柱子,试图远离那个头破血流的男人。
加百列看着她,此时的贝德莉亚花容失色一点也不美,她是无助的。她就像曾经的他,无法逃离汉尼拔这个可怕的男人,只能任由自己一步一步走向和汉尼拔相同的轨道,可是,他现在有了反抗的能力。
加百列走到安东尼身后,在房间里另外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前扭断了安东尼的脖子,这个狡诈的贪婪淫/邪的男人,终于失去了他最后的意义。
“旁观就只是旁观,汉尼拔。”加百列站起来甩了甩手,拧断脖子除了正确的手法还要快速而巨大的力道,他走到汉尼拔身边,再也无法恢复清亮的低哑嗓音说,“不要随便把别人拉下水,贝德莉亚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汉尼拔看着男孩的双眼,那双天蓝色的瞳孔中有着他也看不清的东西,这一刻他是真的觉得他再也无法掌控这个男孩,尽管这是他最近正在努力改正的,但他内心突然涌现的惶恐却让他紧紧地抓住加百列的手臂。
他张了张口,加百列一直在等待他。
然而汉尼拔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那一刻他脑中一片空白,但他握着加百列的手臂却始终没有放开。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码字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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