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样的问话也是很无谓的,容涵之若是真的那么心悦他,就应该和温子然一样计较,赌气,但又无可奈何的。
而绝不是这样坦然自若又无谓的样子。
容涵之仍旧看着他,嘴角带着笑,fēng_liú潇洒,明净又热烈得让人目眩,目眩的一时顾不上忌惮。
他笑着说:“倘若臣不喜欢陛下,臣怎么会甘心以色侍君呢?能成为陛下的臣子,是容涵之三生有幸。”
聂铉有些心灰地想,果然只是喜欢。
但又随即释然了:至少还是喜欢的。
皇帝没有再沉默,很快地道:“出征不是小事,一时三刻容卿也不得成行,朕会颁下旨意,要户部兵部加紧筹备起来,你也将手头的事情放一放,做些安排。”
顿了顿,又说:“容卿,你这就又要走了,这几日……你不想多陪陪朕么?”
容涵之失笑,他欠了欠身,说:“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第二百二十一章
聂铉很喜欢和容涵之做。
容涵之是一个非常会享受的人,对待情`欲热切而坦然,深知如何在欢爱中取悦自己和皇帝,也乐于尝试一些大胆又新奇的花样。
大抵是因为结束了冷战打开了心结,又敲定了由容涵之领兵出击匈奴的事,他和聂铉之间的隔阂离奇地消融殆尽,如胶似漆地一如当年容涵之领兵回来,和皇帝恋奸情热的时候。
聂铉认命地享受着每一夕的金风玉露,暖阁自不消说,皇帝的寝宫和沐浴专用的偏殿,垂拱殿的左右偏殿自也是首选,连御花园的假山后面都没放过,甚至险些惊动到巡逻的御林军。
容涵之之前被皇帝投闲置散,与罢黜无异,如今重新掌兵,自然算是起复了,朝臣们讶异之余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没有人比他更合适去打匈奴了。
只是这样的起复坐落于塞北苦寒之地,金戈铁马,说不好到底算是重用还是远谪。
毕竟先前周曦把容涵之压在北边好几年,大家都知道容涵之是被打压了。
容涵之根本不在意外人的眼光和议论,反正他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这些,他这些天和皇帝胡天胡地得十分尽兴,他一贯喜欢在出兵前稍稍放纵一番,因为在军中,他一贯克己自律。
将帅不节自身则无以节士卒,是为容涵之治军之基。
但如今不是在军中。
容涵之坐在皇帝腿上,两人吻得动情,身为次相,他自然也会轮值政事堂,他和周曦作为国之鼎鼐当朝丞相,在政事堂各自有一个官厅和相应的休息的小间,不像别的重臣轮值的时候,还要与人共用一处值房。
此刻他和皇帝没有在内间榻上,就坐在官厅,皇帝的手从他衣襟里摸了进去,他也隔着下裳在皇帝小腹上摸着,唇舌交濡间喘息都重了起来,容涵之眨了眨眼,主动地结束了这个吻,聂铉追过来,舔弄着他的耳垂。
容涵之最喜欢被舔吻耳朵,舒服地叹息了一声,气息不匀地调笑道:“陛下,这里可是政事堂……”
聂铉摸着他肋下的一道细细的伤疤,笑着道:“是垂拱殿哪个偏殿没睡过?”
顿了顿,问:“广川是想到里头去么?”
容涵之露出了一个有些高深莫测又跃跃欲试的笑来,他伸出手指向外面指了指:“不如到对过去。”
聂铉有些疑惑地偏了偏头,容涵之用了一个吴语里的词,有些生僻,但他听懂了,是对面的意思。
但他一时没想明白什么叫到对面去。
这里是政事堂的西厅,对面就是东厅,是丞相周曦的官厅……
聂铉愣了一下,噗嗤笑了:“周大丞相会怄死的……他的洁癖厉害得很呢。”
容涵之低声笑起来,他侧首亲吻着皇帝的脖颈,从颔下轻轻地啃咬下去,一直舔吻至喉结处,漫不经心地说:“陛下更喜欢这里也可以……”
聂铉已经心动了。
容涵之实在是太对他的胃口,也知道怎么撩拨他,他都已经忍不住开始想象明天周曦过来看着自己官厅里一片狼藉气得脸都白了的样子了。
大概会气得恨不得拂袖而去,根本不想坐下理政。
他点了点头,学着容涵之那种吴语的腔调说:“好,到对过去。”
第二百二十二章
容涵之虽然是和周曦同一年拜相的,但大半时间不是领兵在外就是被投闲置散,不怎么会用到政事堂的官厅。何况他生性旷达得近乎放诞,于琐事向来不甚在意,官厅的布置摆设和十年前都无区别。
周曦却不一样,为相十年一直身在枢要,总掌军国大政,哪怕这几年渐渐被皇帝压下风头,也是毋庸置疑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为人十分地细致讲究,从举手投足到摆设用度都流露着顶尖世家的气派,政事堂东厅的布置甚是考究,从桌椅摆设到屏风的纹样,都有一种浓浓的周曦的味道。
花梨木的桌案上摆着笔墨镇纸,亦有一座精巧的鎏金博山炉,里头搁了冷香片,散着一点和周曦身上熏香相似的味道,却无有公文,整洁得有些过分,几乎不像是一个日理万机的丞相理事的桌案。
此刻那种整洁却被打乱,容涵之仰面躺在那张书案上,长发从桌边垂落下来,散开的衣袍里露出了蜜色的胸膛,并不单薄,但也不至于肌肉坟隆,线条流畅而具有美感。
聂铉俯身在他胸前亲吻着,舔舐过每一条深的或浅的疤痕,留下斑斑点点的落梅似得吻痕。
容涵之眯着眼,抬手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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