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拖着一头及腰的发,面色灰白,眼睛血红似浸血一般。而她的额头上,竟似是曾被画过古怪的花纹。女子脸上深深的血痕,竟半点没有破坏到那些花纹,实在诡异得紧。此时,她的嘴巴微张,却是欲言又止了。
“阿恒,直播间收看的人刚刚少了四五万了。”阿总提醒道。
季安恒分了心,看向镜头,奇怪道:“为什么是刚刚?这鬼不是早就出现了吗,怎么刚刚才少人呢?”
阿总:“……因为,镜头里刚刚才出现了女鬼的身形。也就是说,在这之前,你在大家的眼里都是在对着空气自说自话……”
季安恒:“…………”他瞪了一眼阿总,又看向洛浠,目露凶光。
洛浠举手作投降状:“我的错我的错,我忘了提醒你了。”他又转向镜头,“看直播的各位,在这里给大家解说一下,这只鬼真的是一开始安恒招魂的时候就已经来了的。只不过,一开始这只鬼的状态不大稳定,所以身形也不那么凝实,大家自然就看不到了。现在呢,这只鬼看样子是清醒了,那么她的力量也觉醒了,凝实了,大家自然就看得到了。”
其实也是看不到的,一般像这一类的厉鬼怨鬼,除非真的力量较大可以实体化,否则一般人真看不到。尤其是透过镜头来看,更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在天生有阴阳眼或特殊能力的人眼里,才能透过屏幕看出些什么来。当然,现在这女鬼能这么实在的呈现在屏幕前,自然是洛浠的手笔了。他可不想自己看上的人被其他人当成傻子或骗子。
再一个,灵异直播嘛,总得有些神神鬼鬼的玩意儿,才能算是完整的。
季安恒不再理洛浠,他勉强扬起笑脸:“别这样,其实你们仔细看,这位鬼姐五官还是很好看的。忽略掉那些痕迹的话,绝对是个美女,你们不觉得吗?”
阿总摇摇头:“不觉得……”
季安恒白了他一眼,这小子今天怎么回事,连他的台都拆。
“先生……”女鬼幽幽的声音响起,明明该是空灵动人的声音却凭白渗人得慌。
季安恒转头看向女鬼,一本正经道:“你,说说你的身份,以及你所知道的关于这座墓的一切。”
女鬼却并不马上回答,而是看着季安恒半响,又看向洛浠,声音淡漠道:“两位先生,一别多年,似乎已经不记得我了呢……”
季安恒一脸懵圈,他猜到了自己与洛浠以前可能跟这墓有过什么牵扯,可没猜到自己随便招来一女鬼便是与自己有旧的。这运气……他看向洛浠,绝不是巧合!
看样子,这人是真的谋划许久了……季安恒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以前发现这人算计到他时,他只会想着远着点,不想靠近。可最近,却似乎不同了……
不知不觉间,他竟完全不反感洛浠的靠近,以及洛浠不带恶意的小算计。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吧,似乎已经有点习以为常了。
季安恒不说话,洛浠只好开口道:“你可能认错人了,你认识的可能是我们的先辈。我的先辈留下的手扎里,曾经有提过这儿。而我与我先辈,长得挺相似的。”
这自然是扯出来的,只是那位女鬼却是信了。只见她缓缓点了点头:“是了,洛先生是位极冷漠的人,除了季先生,他不会对任何人笑,更不可能理会我的。”
她又缓缓转身季安恒,淡淡道:“季先生也比这位大人要热情许多,这位大人倒更像是一位真正的方外之人……”外热内冷。
季安恒笑眯眯道:“能请您说说重点吗?我们这儿,挺赶时间的。再一个,您似乎魂体不大稳,再多说下去似乎也没什么好处的。”
女子血色眼珠盯着季安恒,好一会才缓缓说道:“吾名珍景,曾是镇国大将军嫡女……”
生而高贵,自小如珠似玉被捧着成长,直至偶然见到当朝三元游街。珍景一眼相中那状元郎,并苦心与其数度偶遇。一来二去,便成了一桩美满婚姻。之后的事,便如同洛浠此前所说的一般。
战乱起,状元郎弃笔从戎,舍下一身文袍断然辞母别妻上了战场。随后没多久,便阵亡了。那会,珍景与其夫刚成亲半年,感情正浓,于是出身将军府的珍景便决然的作出了隐性埋名,带着其夫的旧部以及她父亲留给她的人,改头换面上了战场。
然而最终,她一没能平战乱,二也仅收回了自己丈夫的一部分尸首——她的丈夫,甚至没能留下个全尸。这让她,如何不恨!
为此,她几近疯狂的寻找方士,寻求着复生之法——即有始皇寻到长生不老丹之传说,又怎可能没有复生之法!她就不信,她与自己的丈夫当真是有姻缘而无相守之份。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是找到一位有真正本事的方士。只是,那位方式给的法子,却并不是什么好法子,乃是要以活人之血来养一物。那物,名为太岁。等太岁养成之后,只要将其放入她丈夫的棺内,便能肉其白骨,使得慢慢复生。只是,这时间,却是极长的。
珍景是自私的,乱世之中最不缺的便是流离失所之人。所以,她暗地里一直为方士提供活人。并且在之后,她还担心自己等不了那么久,也担心等自己丈夫醒来时她已经老去,故又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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