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换给朱七七的是绞金鞭,极韧的乌金丝下不破皮,不见血,只一道道凄艳绝伦的红痕似从骨子深处透出来的图画一般,动人心魄,惨绝人寰。
“朱七七!”沈浪的声音也像鞭子一样抽在朱七七心上,朱七七眼前一花,右颊忽地微微一烫,不由痛呼着一把丢下绞金鞭,吓得脸色惨白。
原来是沈浪脚下的火折,被他足尖挑起,飞到她脸上。火折本就燃得差不多了,沈浪这一脚又用力极大,飞到半空的时候已然熄灭,烫到朱七七脸上的只是一点余温而已,并非有多疼。只是越是美丽的女子,越是爱惜自己的容颜,容貌若有半分损伤,那还不如直接拿把刀杀了她。
沈浪脚下一动,手上立刻挡不住石壁巨大的力道。两块石壁轰隆隆的,眼见着即将迎面将他挤成肉饼。奇险之下,他当机立断的干脆缩手,电光火石间抬起膝头极快地一点。
他带进来的长剑落在地上,剑鞘却仍在腰间,被膝盖一磕,斜斜的荡起来,又被他缩回来的手立刻托住往身前一横,架在两块的石壁之间。石壁顿时一缓。而他自己趁此一缓之际,身形凌空翻起,在已经被压弯的剑鞘上一点,如一道闪电般飞速的掠出通道。
身后的剑鞘“咔嚓”一下在石壁的压力下折断时,沈浪还有一只脚留在通道内。幸好两面石壁又被落在地上的长剑剑锷挡了一下,这才发出“嘭”的一声,险之又险的贴着他的脚底合二为一。
作者有话要说:石室内的光景奉上~这个……偶是不是需要顶个锅盖抱个头赶紧逃神马的……
☆、各怀鬼胎
沈浪行事,从没像这次一样,侥幸得完全依赖运气。
金不换一直留心着沈浪的动静,看到火折飞到朱七七脸上时还大大庆幸了一下自己一直避在沈浪视野之外的英明决定。
哪想到,失了火光,又复漆黑一片的通道石壁随即又轰隆隆的动起来,当下心知不妙。来不及去分辨那一团影影憧憧中到底哪个是沈浪的身影,他人虽奸滑,轻功倒也当真了得,飞快地窜上一步,趁着沈浪尚没掠出来的间隙,将捂着脸的朱七七扣在手中,还能犹有余力的拧身倒飞而出,急速退到石室的一角。
其实,沈浪此时已是强弩之末,金不换若是直接扑过去,只需一掌之力,就算伤不了他,也足能逼得他身形稍缓,只要缓得一瞬,沈浪就算有翻天的能耐,也逃不出两面石壁之间。
可他对沈浪的惧怕和忌惮早已根深蒂固的种在脑海中,凡事一遇沈浪,心里先慌了三分,哪里敢主动去撩沈浪的虎须,自然是走为上策,又怎会料到沈浪此乃火中取栗的冒险之举。
绞金鞭再次破空。这次却是王怜花抓着鞭梢,倒抽向飞身向他掠来的沈浪,目光往左边极快的一瞥,又复落到他脸上。
沈浪一伸手,鞭柄正好落在手中。心中微动,手腕一抖,绞金鞭顿时飞龙冲天般,“啪”的一声,顺着王怜花的目光,落到左后石墙上的一盏油灯上。
油灯风罩粉碎,火光四溅。
灯下的石墙应声转开一个一人宽的小门。
从沈浪脱身,到小门的出现,两人都不曾交谈一句,一切都仿佛理所当然一般发生在转眼之间,直到这时,朱七七的一声惊呼方才出口。
沈浪身形落地,手腕再振,带的绞金鞭在空中硬生生的一折,劲力灌注的柔韧鞭身立刻绷得笔直,剑一般的向金不换兜头罩过去。
王怜花胸口不住的起伏。所谓绞金鞭,金丝暗缠,极为阴毒。鞭下看似无血,实则痛极入骨。要不是朱七七心神不定下无心运用真力,他此刻便是筋断骨折之厄。饶是如此,刚刚只稍稍一动,还是痛得他呼吸不稳,指尖发颤。
沈浪的攻势犹如狂风骤雨,金不换退无可退,心胆俱裂。想用朱七七威胁沈浪住手,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堵得胸口发闷。赶紧整个人往朱七七背后一缩,干脆用朱七七当作盾牌。
岂料他一缩,沈浪也立刻如风中轻烟般收势后退。
王怜花刚勉强撑起身子,猛然一股凌厉的剑气仿佛平地而起的飓风,自斜后方横劈到他面前,身上的鞭痕被劲风一刺,更疼得犹如肌肤裂开。
随着身后传来一股柔和的力道,沈浪的胸膛带着暖意贴上他的背脊,沈浪手上的绞金鞭像突然之间活了一样,上下翻飞间在空中化出无数虚虚实实的影子,护在两人身前。
断天裂地的劈风剑在鞭影重重里气势力减。沈浪先将王怜花往前一托,回手一挥,又一轮套圈般的鞭影缠上改劈为刺的劈风第二剑。
王怜花被沈浪一托,当先跨入那扇石墙上的小门,左手一圈一勾,牢牢扣住沈浪托在他背后的手。沈浪身不由己的吃他一拉,另一只手只能迅速将绞金鞭放脱,翻掌拍出。
令人眼花缭乱的鞭影转眼间消失不见,沈浪也借着一掌之力被王怜花半拖着,在门关闭的霎那冲了进去。
感觉到沈浪熟悉的气息紧跟在后,王怜花放心的往他身上一歪,长长的出了口气:“可疼死我了!”左手仍紧紧的扣住他不放。
黑暗中,看不见沈浪神情复杂,只听到他半响之后轻轻的叹息。
石室内,凌度怒气冲冲:“这样都能让人给跑了,金不换,你莫不是和王怜花串通好了耍我?我半边天纵横大漠十数载,难道是那么好蒙骗的么?” 王怜花和沈浪他们在客店被凌度摆了一道,那时候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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