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也围了上来,跟他攀谈起来。
“随娃子,还记得我吗?”头花有些发白的老妇人问道。
“记得,你是王娘娘(阿姨)对吧!”林江随的辈分有些高,一般年纪跟他奶奶差不多的,他都是叫叔叔阿姨。有些年纪比他大的还要叫他叔叔呢。
“那我呢我呢?”一个比林江随大了几岁,又黑又壮的小伙子问道。
“你是……”林江随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只能摇头,“不记得了。”
小伙子脸一垮,引得大家哄堂大笑,王娘娘笑着比了个高度,“海娃子,随娃子离开那年,你才那么点大,他哪会认得你现在的样子啊。”
被这一提醒,林江随倒是想起来他是谁了,“我记得了,你是林二爸(二叔)家的海凡哥。”
海娃子,大名林海凡的小伙子笑道,“就是我,江随你在城里过得怎么样?这么久也不见你回来看看。”
林江随只说学校里不让出来,几句话敷衍了过去。
这时,表舅娘拿了钥匙出来,他接过钥匙,道了谢,又和大家唠叨了几句,就说要先进屋看看,准备一下待会儿去给长辈上香。大家一听,也不再拉着他说话了,只说现在天快黑了,让他早去早回。
打开屋子的大门,这屋子坐北朝南的,东西两边又都是紧挨着人家,所以窗子都是向北开的,可想而知采光的效果就不怎么好了,只房顶上几处特定的地方有阳光从预留的空隙间洒落,让屋子里不那么黑漆漆的。
在墙上摸索了会儿,终于找到了电灯的开关线。
打开灯,屋子里亮堂了起来,林江随在这里住了七年,哪怕那时还小,又过了十一年之久,记忆变得模糊了,但大体的样子还是记得的,这里的家具摆设似乎还是儿时的样子,又多了份的陌生。
原本坑坑洼洼的黑土地面,铺上了水泥,因为是老人在住,为了防止滑倒,水泥地面并不是很光滑,而是像磨砂纸一样有些凹凸不平。
不算大的厅子里,摆着一个大石磨和一台小型打谷机,左边角落相连的两堵墙上各有一扇门,都没有门板,只是个构架,右边正对大门的通向粮仓和储藏室,左边那扇则是通向里面的房间,是饭厅。
饭厅与外间厅子同样的位置又开了没有门板的门,右边的门是一楼的卧室卧室里带着卫生间,左边通向厨房,而厨房里还有通向后院的后门以及去二楼的楼梯。
楼上只有一左一右的两个房间,左边是主卧室,又边则是堆放杂物的,杂物房对着后院的方向还有一个小阳台,站在阳台上看不到什么好景致,只有几米之外等高的山壁以及山上的果林罢了。
屋子里的摆设不多,都是上了年纪的桌椅木柜,只一楼卧室里摆着一台新买的23寸大彩电,在家家户户用的大都是黑白电视的时候,拥有一台彩电可是非常气派的事,哪怕在这里并不能收到多少个频道。
只看着摆设就知道奶奶是住在一楼卧室的,靠窗边的梳妆台上,一叠捆扎的结结实实的信件被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对着他的那一面上清晰的写着自己的名字。
上前拿起,解开绳子一封封的看着信封上的寄信人,全部都是他,从最开始连字都不会写而要别人代笔,到后来工整清秀的字迹,那一百多封信,贯穿了他的整个学生时代。
眼睛有些发涩,但他没有哭,很早以前他就学会了不哭泣,那种东西,是只有在你不是孤单一人时,才被允许存在的。
把信放回了原位,最后看一眼这个已经失去了主人的地方,轻轻关上门……
有时候,人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太多的无奈让他们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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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子里的小卖部买了祭拜用的物品,林江随提着东西独自上了山。
他要去的山头不是他家后面那座,而是村尾河对面的一座秃山头,那座山头的土地贫瘠,不适合耕种,是附近少有的荒山,所以如果村里有人去世了,都会葬在那儿,久而久之,那里就变成林家村的专用墓地了。
小时候逢年过节,林江随都会跟着大人来烧香,后来爷爷去世了,他祭拜的对象多了个,来得就更勤快了,只是上学后,那人不让他回来,他就再也没能来过了。
沿着记忆里的小路到了爷爷的坟前,那儿多了一个略小的新坟,上面铺满了爆竹的碎屑一根竹竿上挂着青。
两座坟都收拾的很干净,倒也省了林江随自己动手,他点上蜡烛插进坟前的空地,又燃了香,握在手中,先是对着爷爷的坟磕了三个响头,又对着奶奶的坟磕了三个。
做完这些,他拿起身边的纸钱,一张张的分开,就着烛火点燃,看着它慢慢燃烧殆尽,又扔下新的一张。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烧着,当最后一张纸钱烧完,他点燃了带来的爆竹,在震天的爆竹声中,走下了山。
作者有话要说:此乃存稿箱~~
我的专栏,觉得我的文还算和你们的胃口的童鞋们麻烦收藏下~~~
3、继承 ...
回到家里时,外头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林江随也觉得有些饿了,于是在屋子里摸索了一番,找出了大米和一些番薯土豆,准备将就着煮点吃的填饱肚子就好。
这时,外头传来了隔壁表舅娘的声音:“随娃子,你在家吗?”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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