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轩清闻言後显得很平静,经过这些天的调节,他已经做好了承受最坏结果的准备,不会再去做无谓的多想或者奢望。
而相对於他的平静,小虾就好奇得多,不过他也没有恶意,只是爱八卦的个性作祟,很想弄清主子们之间到底是怎麽回事。
“唔……真不知道明若公子在信里和少爷说了什麽,听说少爷收到信後整个脸一下子都白了,好像不是什麽好事啊!”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就好像自己亲眼看见似的,轩清不觉好笑地摇摇头,也不搭话,继续埋头动笔书写著什麽。
小虾得不到回应,吐吐舌头也不继续话题,转而站到轩清身边候著,见轩清一心一意地在写类似信件的东西,他忍不住又问:“欸?公子,我记得你不太识字啊,这是在写家书吗?”
“不是,这不是家书。我虽然没读过什麽书,认识的字也不多,可是这玩意儿写过很多次,自然而然也就写熟了,如今只是再写一遍罢了。”
“写了很多次?”小虾动动脑子,忽然贼笑起来,“嘿嘿,公子,莫非是……情诗?”
“什麽呀,你小子好不正经,不是的。”轩清说著,也刚好在最後落款,写完後,他用镇纸压牢纸张,随後也不避讳地让小虾来看。
好奇的小虾带著贼笑凑过去看,可刚见抬头两字,他的笑容就立刻冻在了脸上。
只听轩清跟他说道:“我没什麽水平,写得最多的便是这休书,你看看,字迹还算是工整吧?”
小虾被一纸休书给怔在了原地,身为奴仆,他从未见过哪个主子又或是哪个人能如此心平气和地写这东西,一说道被休弃,世间哪家夫妻不是哭哭啼啼、又吵又闹的?和正常人相比,轩清显得极为怪异。
“公、公子……”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小虾收敛了笑意道,“你别太万念俱灰了……少爷、少爷也没说要休妾,你是不是、是不是太多心了?”
轩清耸耸肩,这事说来话长,他也没打算和小虾说个明白,自己的红娘体质也只有自己明白。
亓羿的婚俗习惯十分有趣,男女成亲若是要休妻,是由男方书写休书,而两个男子的亲事里,若生变故,则一定是要嫁进来的那位写休书给自己,另一方落款才行。因为以往前车之鉴太多,所以提前准备休书已经是轩清习以为常之事了。
看著自己的名字写在落款之处,旁边还有等著要阿洛签下的空处,日期也是空著,待阿洛明说了要休妾的那天再填上。
“也不知道会是什麽时候,还是先备著,不然到时手忙脚乱的……”话说著,轩清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小虾看得出,轩清虽然在笑,可是并不高兴,於是就乖乖地顺著他岔开话题,不再询问关於休书之事。
最後休书被轩清塞入了一个信封中,压在了枕头底下。
又过了三日,晌午时分,轩清正在准备用膳,忽然小虾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他语无伦次,却似乎是要表达什麽大事。
轩清见状,连忙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喝下慢慢说。
一杯水下肚,小虾深深吸了口,这才把话说了清楚,“洛、洛少爷……他、他……他要走了!”
“要走?去哪儿?”
“不清楚,可听说要去挺久……”
轩清一听,脑子里立刻嗡嗡作响,直犯耳鸣。他想过阿洛会避而不见,谁想到他竟会如此决绝,干脆离开这个家。
难道面对著自己,真的让他那麽作呕麽!?
越想越不安,越向越痛心,到後来轩清几乎肯定了阿洛的心思。
虽然被人厌恶嫌弃已经是家常便饭,可被心爱之人如此直接地拒绝,轩清还是觉得很伤心。但他不能向谁倾诉什麽,因为身份不好,所以即便是说了,得到的评价也只有不屑,而这种滋味,在从前他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了。
默默地忍受著感情的折磨,他忽然觉得肚子有些不太舒服,不是吃坏肚子那种小痛,而是更加剧烈钻心的疼,足以令他眼前发黑。几乎是一瞬间,轩清手脚变得冰凉,他想上床休息,可不待他动作,自我意识便一下消失在黑暗之中。
……
不知昏睡了多久,当轩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床上。外面天色已黑,小虾也不在屋里,只有那个熟悉的身影陪在床边,自己的手被紧紧握住,那从掌心传来的温暖令人留恋难忘。
“阿洛……”轩清恢复了意识,立刻也握紧了他,生怕自己醒来,阿洛就要走了。
阿洛没有在意他的小动作,凑过去脸上尽是担忧,“你吓死我了,要不是小虾及时来报,你就危险了。”
“我没事。”轩清强行弯起嘴角笑给阿洛看,“大概是老毛病又犯了。”
“老毛病?”
“嗯,也不是大病,就是偶尔胸口会有些疼……”
轩清没有说谎,这的确是他不知何时起有的小毛病,也找大夫看过,但怎麽也查不出病源,每次发病就是胸口刺痛,倒也不伤性命,久而久之轩清便不再管它,现在想来这病似乎有阵子没发过了,而这次虽然痛的不是胸口,但轩清想应该是差不多的。
阿洛闻言,神情顿时变得凝重,连忙伸手给轩清把脉,轩清却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连连说自己没事,顺便抽出手缚於身後。
刚才初醒一心就想留著阿洛,可後来清醒了,轩清就有了自知之明,他想若非逼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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