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将网兜里的食物一股脑扔在地板上,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一张脸隐藏在黑暗处,显得十分恐怖。
幼鹭已经饿了一天了,他自己倒是没什么,但是肚子里的胎儿渐渐没了动静,这让他很担心,那毕竟是夏野的孩子。这个孩子曾经是他的噩梦,而现在是他唯一触手可及的温暖。
他怯怯地从网兜里拿了一盒酸奶,抽出吸管,还没打开,忽然手里的东西被粗暴地踢飞。
“我才几天没来,又忘了规矩了?”林漠吼道。
幼鹭手里只剩下一根吸管,他迟钝地放下吸管,因为低血糖,他很难看清楚眼前的东西,只好凭感觉摸索到林漠身边,跪在林漠脚边。
林漠弯腰,想查看他的脸色,幼鹭察觉到他的靠近,害怕地用手捂住,他已经被林漠打怕了。
他这种可怜的样子,就是石头心肠的人见了也会心软。但是林漠却因此更加兴奋。
“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啊。怪不得夏先生对你念念不忘呢。”
幼鹭立刻抬头看着他,想从他嘴里获得一些夏野的信息,但是林漠却止住了话头,指着地板上散落的食物说:“去吃饭吧。”
林漠一向喜怒无常,而今天似乎格外不高兴,幼鹭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思已经被眼前的食物占据了。
林漠的不高兴,是因为夏野没完没了的跟踪和调查。虽然夏野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林漠绑架了幼鹭,但是他调用了所有的社会关系和资源来调查林漠。林漠现在无论是在单位还是在家里,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这段时间以来,林漠再也没有见过青木,这让林漠觉得很侥幸又觉得有些失落。青木是一个极端诡异的人,如果说林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忌惮的人,那就是青木了。
沈越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青木了,他很疑惑地问千羽:“他怎么总不出来?”
千羽正在厨房洗水果,回答道:“他经常出来啊,你没见到罢了。”他指着自己的黑眼圈:“害我都没睡好!”
青木行事一向诡秘,连千羽都捉摸不透。“也许他在帮忙寻找幼鹭呀。”千羽天真地说。
沈越摇头:“他不是这种人。”
“他是哪种人?”千羽饶有兴致地问。
“他和林漠的一种人。”沈越缓慢地说:“毫无人性。”
千羽眼神一亮,将水果放在盘子里,坐在沈越手边,随手从桌子上拿出一把水果刀,歪着脑袋看向沈越,带着笑说:“你这么想我?”
沈越后背一凉,站起来:“青木!”
青木拿水果刀削平果,懒洋洋地说:“正是老子。”
“神经病啊你。”沈越的语气立刻变了:“莫名其妙地跑出来,不是说过只在千羽睡着的时候出来吗?”
“因为听到某人在说我的坏话,就实在忍不住了。”青木用刀尖挑着果块送进嘴里,雪白的牙齿咬紧刀尖,纵身跳到沙发上,然后把玩着手里的刀,冷笑道:“说我毫无人性我是很高兴的,但是居然说我和那个人渣是同一种人,真是不可原谅啊。”手里的刀尖不断在沈越脸上晃来晃去,十足的无赖相,要是手里有香烟的的话,一定会把烟灰吹到沈越的脸上的。
果然青木开口说:“我要抽烟!”
沈越暴躁:“你这个野蛮人到底的从哪里学来这么多坏毛病!从沙发上滚下来!不要把刀子甩来甩去!不要离我这么近!”
青木不甘地坐下来,翘着二郎腿,雪白的脚趾从拖鞋里露出来,圆滚滚十分可爱。
沈越有些不能直视他,这种土匪似的人格为什么会拥有这么可爱的身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哦!”青木偏着脑袋说:“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沈越没理他,显然对这个交易并不感兴趣。于是青木说:“我可以把夏幼鹭带回来,但是相应的……”
他还没有说完,沈越震惊地抓住:“你知道幼鹭在哪里?”
青木弹开他的手,继续说:“但是相应的,你要把我移植到别的身体上。”
“好好好好!”沈越连声答应:“你想要什么样的身体?高矮胖瘦,黑人白人,完全没有问题。”
“那个不用你操心。”青木不耐烦地说。
“哦。”沈越眼巴巴地看着他:“所以,你会把幼鹭带回来吗?”
青木点头。
沈越激动地在屋子里来回走。青木性情阴暗,但并不是一个信口开合的人。而且从他刚才的语气里,至少可以确定:幼鹭并没有死!光是知道这一点,就足够让沈越高兴了。
“我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夏先生吗?”沈越问青木。
“夏先生?是不是那个个子高高、面向很凶的男人。”青木问。
沈越解释:“他其实不凶的,是因为幼鹭失踪了他心里很难过。我们可以告诉他吗?”沈越是恨不能现在就给夏野打电话的,因为夏野现在的情况很糟糕,身体和精神都遭到了巨大的打击。
“不行。”青木摇头:“你想想一下,如果夏野知道我了解幼鹭的处境,他的反应是什么?”
一定会红着眼睛掐青木的喉咙,逼青木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然后带人把林漠家席卷一空,最后再把林漠刀劈火烧。
“他现在就是个得了失心疯的狮子。”青木说完,觉得这个比喻十分高妙,于是陶醉了几秒钟,接着说:“如果你告诉他任何幼鹭的消息,他都会失控。现在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停止对林漠的跟踪和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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