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鹭放下碗筷,躺在床上玩手机,夏野这才急匆匆地吃他剩下的饭菜,幼鹭有些惊讶:“你还没吃完饭啊?”
“今天公司事情多,来不及吃饭就过来了。”夏野一边吃,一边拿起空调遥控器:“冷吗?”
幼鹭忽然觉得很惭愧,又很懊恼刚才自己吃得太多了。他从柜子里拿了一堆零食,讪讪地推给他,又说:“你不用给我送饭,医院里有饭菜,外面也有饭店。唔,既然工作那么忙,也不用天天来医院。”
“你这是……心疼我?”夏野很惊讶,继而十分高兴:“你总算懂事了。”
幼鹭脸色一黑:“呸!我一直都很懂事。”他把零食抱在怀里:“不给你吃了。”
幼鹭住的是单人病房,除了一张床外,还有一张沙发和桌子。两人洗漱过后,幼鹭躺在夏野怀里看电视,夏野昏昏欲睡,忽然被幼鹭喊醒,他指着电视说:“这个男的好帅,像不像你,像不像?”夏野敷衍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幼鹭又摇着他的手臂气呼呼的说:“这个女的好恶毒啊。”
夏野耐着性子:“夏幼鹭,你让我睡沙发吧,求你了。”
“你想睡沙发也行,但是明天我要出院,呜呜,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
夏野思索了一会儿,打着哈欠说:“行,那就出院吧。”他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然后翻身揽着幼鹭的腰,嘟囔:“你这怀的是哪吒吧。”
第二天上午,夏野带着幼鹭办出院手续,离开时拿了一堆缴费票据。幼鹭跟在夏野的身后,觉得很不安:“唔,对不起,白花了几千块钱,孩子也没有生下来。”
夏野说:“败家媳妇。”
幼鹭站定,很委屈地捂着脸:“你嫌弃我了吗?那你早说呀,我十四岁的时候被你买回来,就一直跟着你,没名没分地这么多年……”
夏野把围巾摘下来系在幼鹭的脖子上:“你自己玩,我把车开过来。”
“咦,我的台词还没有说完。”
“明天就把你扶正,夏太太。”夏野笑着在幼鹭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才离开。
寒风呼呼地刮过来,幼鹭裹紧围巾,望着停车场的方向,搜寻夏野的车。一辆银灰色的宝马车停在幼鹭旁边,幼鹭正觉得这车子有点眼熟。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肌肤黝黑的男人从车里出来。
幼鹭看了这一眼,惊得魂飞天外,四肢冰冷,叫都叫不出声,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沈越急忙从车子另一边飞出来,跑到幼鹭身边,又对那个高大男人喊:“都叫你不要出来啦,你这个样子会吓到他的。”
“哦。”男人无奈地挠头:“想让他看看我现在的身体嘛。”
“快回车里啦,夏野看到你会杀了你的。”沈越一边摸着幼鹭的脉搏,一边对他吼。
夏野将车开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幼鹭,风一般跑过去,将他抱起来。
沈越跟在他身后,急匆匆地走进医院。
幼鹭受此惊吓,已经出现了分娩的征兆,当医生紧张地准备手术时,幼鹭忽然醒了过来,脸上呈现出惊恐的表情,他一把抓住了沈越的手,结结巴巴地说:“我见到鬼了……他、他来朝我索命的!”幼鹭脸色苍白如纸,加上下身的疼痛,竟恍然有一种濒死的绝望。
沈越被幼鹭这个样子吓住了,他定了定心神,眼见四周的人都在忙碌,他凑近幼鹭,用一种严肃郑重的语气说:“幼鹭,我的实验成功了,你刚才看到的,是青木。”
幼鹭困惑地眨巴着眼睛:“是吗?”然后猛然摇头:“不是,是林漠,我不会认错的。”他闭着眼睛,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枕头声,咬着牙痛苦地说:“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来的,是我杀了……”
“幼鹭!”沈越立刻捂住他的嘴:“你不要这么想,千万不要这么想。你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你只是做了一个正常人都会做的事情。”
一群护士簇拥着过来,把幼鹭推向手术室。夏野握着幼鹭的手说:“别怕,别怕。”其实他自己更加紧张。
手术期间是允许病人的亲属在旁边陪同的,这也是为了增强病人的求生信念。通常这个位置是留给丈夫的。但是幼鹭坚决不允许夏野陪他,他不愿意夏野看到生产过程的狰狞和恐怖。
最后是沈越陪在幼鹭的身边,因为沈越是心理医生,在安抚病人方面很有一套。做手术的过程中,幼鹭下身麻醉,脑子晕晕沉沉地想睡觉。沈越只好绞尽脑汁地讲一下离奇有趣的故事给他听,一直撑到手术结束。
走出手术室后,夏野立刻迎上来,看了看小猫般瘦小的孩子,然后陪着已经睡着的幼鹭进病房,百忙之中不忘记充满敌意地看沈越一眼。
拥挤的走廊很快又空荡荡的,沈越一个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走进婴儿的监护室。
幼鹭的孩子已经被清洗干净,放在保温箱里,真的是非常非常小。沈越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把他抱起来。
这个旁边的玻璃门旁边站着许多大人,正幸福的看着自己的婴儿,拿着手机不停地照相,还轻声呼唤着孩子的乳名。
这个姓夏的婴儿大概是没有名字的,夏野除了买过一点婴儿用品之外,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想过。而幼鹭在手术结束后,就放心地睡了,根本没有想过要看孩子一眼。
他们原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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