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闭眼,然而两手马上就去抱住他。他整个身体压上来,与我的唇舌纠缠得越狠。我向后倒下去,唇上的热度稍退。我打开眼,与他凝视。他却垂下眼,再覆上来吻我的唇,非常轻,轻得仿佛有些迟疑了。我紧紧地搂住他。他的吻还是向下落到我的脖子。可也只是这样子。
他的头埋在我的胸口一下子,突然别开了。他直起身坐回去,我感到脑中空了一下,非常难以形容这时的滋味。我同样坐起来,他却站起身,收起杯子。
方微舟仿佛就要走开,又停了一下,朝我看来:“很晚了,该收拾了。”
那眼神又是通常的冷静了,连口气也是。我整个人僵在原地,心里无比冰凉,可是脸上却一股热`辣。我开不了口说话,只能够点头。这之后气氛低迷,谁也不说话,各自做着自己的。方微舟洗澡出来又去了书房,明明很晚了。我从浴室出来后,马上躺上床,望着天花板发呆。
自谈开来到现在,我们不曾有过那方面的事,然而过了段时间,我们之间也好像恢复了从前那样子以后,也没有过。连亲吻都没有,相互都好像很避免。我不敢积极,方微舟也克制似的。
今天发生了,他并不忍耐,可是紧要关头仿佛抗拒起来。
不知道躺了多久,终于方微舟进来卧室。看见我还没有睡,他似乎没有奇怪,也不问,只是关灯,摸黑躺上床。
我突然一股冲动,马上转过去抱住他。
他并没有动,大概也没有张开眼。他道:“今天有点累,睡了吧。”
这是我们在一起以后,他第一次这样明确的拒绝,连一点安抚也没有。我呆住了,整个感到非常僵。
我松开手,他马上背过身去睡了。
在隔天以后就连说话也好像尴尬。那两天周末浑浑噩噩地过去,紧接着又一个新的礼拜,还是天天加班应酬的情形,除非公事,我与方微舟私下交谈很少。谈也谈不到两句,好像索然无味起来。我并不退缩,然而还是感到毫无办法,又要小心引起他反感。渐渐地,我们之间仿佛退回到先前很僵的气氛,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便随意。到了晚上,一定一个人先去睡了,另一个人才会进房间。通常是我先躺下了。
方微舟不是我第一个谈的对象,可以前也没有谁使我谈到投入了深的感情。以前每段维持也不超过三个月,可是谈的也不多,从前为了减轻母亲负担,就连读书时候都去找事做。做事的地方很容易认识人,但我这方面不够工夫,很快冷下来,也感到无所谓,只想着赚钱。刚到公司做事,脑子里也是想着怎样升职加薪,见到了方微舟,是向来情衷他样子的,也不敢太心动。
另外也是因为以前不知道认真的滋味,以前那些人比我玩得疯,没有谁会想要真正定下来,比如王任,比如小兵,其实都是一类人,我在这方面完全没有商量的对象。不可能和母亲说,作为gay,已经非常伤她的心了。
我只有放任僵局。
好在近一向赶着几件项目,分了心出去,不至于一直为这方面郁郁不振。我也想把事情做好,不要拖累方微舟。虽然他的升职十拿九稳了,可越到关头越要慎重,许多只眼睛盯着看,又他的对手在公司还是有一定势力。
这天方微舟找我们几个部门经理开会,陆江没有列席。已经有两天没有看见陆江出现在公司里,开完会出去,陈平悄悄地告诉我,陆江临时被派往x市出差。
陈平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那边好像有点状况。”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倒是记起x市业务是何晋成派系的人经手的。我道:“何总知道吗?”
陈平道:“知道也没办法。听见说之前其实就有状况,硬压住了,那现在一定是压不了,好像帐也乱七八糟的。”顿了顿,又说:“不过上面叫陆总监去,不是让方总过去处理,也是有点留面子的意思了。”
我只是点头。陈平没有继续说下去,突然喊了个人,声音好像尴尬:“何太太。”
我顿了一下,向前望去,果然就看见何晋成的太太。何太太也是差不多四十几岁的年纪,但是保养很好,身段窈窕,还是很有一股子风韵。她父亲是公司董事之一,家境优渥,没有嫁给何晋成之前,当然不少追求的,一方面也是因为她身家条件的缘故,一个个都是青年才俊。
何晋成是其中最没有背景的,也没有钱,偏偏她喜欢。这时她迎面走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刚刚的话,可带着笑点点头,经过去了。
陈平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我倒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心情,忍不住掉头,去看一眼她的背影。以往方微舟与何晋成还维持着很好的交情,时常到他们家里走动,认识我以后,他也带我去,何太太与她丈夫当初交往到结婚不容易,大概将心比心,知道我们更不容易,从来和善,总是表达关心。
这两年来我很少可以看见她。方微舟和她丈夫关系淡下来,他们家当然也不去了。倒是不论情势多艰难,何晋成也不曾戳穿我们的事情。
听见陈平问:“怎么了?”
我摇头,敷衍过去。后面各自去忙了,也忘了这件事。中间我找了周榕俊讨论这两天做的东西,不太顺利,大概还要加班。已经为了这个加班好几次,周榕俊仿佛厌烦,不过嘴上还是应下。
他出去后,我拿了烟过去楼道那里。刚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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