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再說吧。”踩油門就走,這種權勢在握的人都不簡單,一向自覺無往不利,所以能不應付就不應付。
秀芳突然打電話給我,說要我去接她一下。其實秀芳手頭打雜的一大幫,她卻偏偏叫我去接,心裏也沒什麼底,調轉方向盤去了市內一家有名的攝影樓。
她正在試婚紗,上來拉著我滿臉幸福洋溢,左右側側身讓我欣賞:“j的新款婚紗,靚不靚?”
這話她應該留著對鄭耀揚說,不過說實話,的確光彩照人。我挺捧場地點了點頭:“看起來不錯。”
“你這人著衣品味雖好,怎麼用詞這麼浮湥俊毙惴紜舌痢?
“好好,簡直──如虎添翼。”
“喂!”她哭笑不得地上前來警告我,“你會不會用成語?不會用就別亂用好不好?誇獎人都不會,存心氣我?”
我笑說:“美是一種感覺,怎麼形容得出來。”
“這話說得倒還有幾分意思,算了,原諒你剛才的失言。”秀芳大人有大量的樣子拍拍我的肩,幾位小姐又上前幫她張羅婚紗,“你看,這邊是不是可以再收一些……”
等搞完這些事已經六點多,秀芳有些歉意:“讓你陪著我瞎耗時間,真不好意思。”
“沒事,讓宙風給我計上加時費。”
她笑不可抑,之後才說:“你也知道,婚紗款式要保密才能給大家驚喜,給那幫姐妹知道,還不大嘴巴?所以沒讓別人來陪我試身。對了,我那雜志社的時尚版,緊缺本港陌生的英俊面孔上月刊插頁,千萬幫幫忙。”
“你跟我說?我!”
“不是你是誰?”她故意左看右看,“這方圓五百裏還有哪個齊整得有資格上本小姐的時尚版?你找得出一個來,我立即放你走。”
原來這就是她叫我來的真實目的,呵,再拐彎抹角一個晚上,也知道我不會幹脆答應。幾個月前在大街上就碰見過兩三次,總有瘋子上來塞給我名片說是演藝公司的星探,跟足我十條街,我一一打發,可怎麼也沒想到,身邊居然還有這麼大個隱患。
感覺我悶聲不響,秀芳打算改變方式方法,不再窮追猛打。
“ok,ok,我不強迫,你考慮一下,做生不如做熟,你遲早會被星探騷擾,不如便宜我徐秀芳,給個獨家,賺點外快嘛,有什麼不好,你說是不是?”她好像人口販子。
“我只答應考慮一下。”轉身去把車子開出來。
成功轉移秀芳注意力,瞪大眼睛盯牢車身看:“耀揚把車給你啦?”
“怎麼?”有些擔心秀芳多想。
“原來耀揚也懂得那句: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我為她開車門,輪到我苦笑:“不會用諺語就不要亂用。”
“哇,還知道是諺語,國文功底不差啊。你不是野性不羈的狼嗎?不是?不承認沒關系,我看著像。”她嘻皮笑臉地打趣我,“不過是王子級的狼。”
“你真以為一輛跑車就能套著一匹狼?”
“不,當然不。”
我和秀芳的對話有些怪異,秀芳畢竟也不是普通女人。
晚上被張冀雲拉去鬧了幾個鍾頭,回到麗月宮十樓已經不早了,等我洗完澡圍著浴巾回到房間才發現鄭耀揚已經在陽台上,他也好像剛發現我似地回頭問道:“怎麼弄得這麼晚?”
我走過去奪過他的煙吸了口,然後扔出去:“現在每個地方都在禁煙。”
“但每個地方都不禁欲吧?”說著把頭靠過來,在我肩膀上輕咬了一下,手爬上我背脊。
52
我抓牢他的手阻止他的进攻:“郑耀扬,我们不是要保持距离麽?昨天说好──”
“你想我怎麽演出才满意?你不喜欢这样?”他停下动作,“我不过想要你,可不碰你,我做不到。”
我皱眉怒起来:“你就可以不担责任胡来?”
“责任?你跟我提他妈责任?”他突然气急败坏,他很少爆发得那麽快,“你给我听好,我第一次跟你上床就早顾不得这些了!责任,宙风还是徐秀芳?我做得还不够?陈硕,你少在这儿假惺惺充圣人。你到底要我担什麽?我还想对你陈硕负责呢,可怎麽负?你倒告诉我,让我也明白明白!”
“你冲我发火算个屁啊!”已经矛盾得呕血,他还这样激我,一把无明火就这麽烧上头,一下子盖过理智,“你以为我好受?你以为我喜欢在夹缝里随你身後那帮人摆布?我也没想到会跟个男人纠缠不休,我他妈根本就不该回来!”
“别当我面说这种混帐话!我现在有多束手缚脚你知道吗你?跟背後有根刺似的,就没安宁过!你成日里在那儿变著戏法整我,我忍著你,你以为我是自虐狂还是精神病?你认为我巴巴赶到美国帮你扫尾是纯粹吃饱了撑著没事干?”
“你忍我?我有让你忍我吗?张守辉随时会取我的命,你会猜不到?”我吼过去。
“他答应过我不会对你出手。”郑耀扬的目光炯炯地锁住我,“你就这麽不信任我?”
“信任?哈,是啊,我当然信任,但你认为我是因为信任你所以专程从巴黎飞香港,只为在你婚礼上添瓶酒讨个喜?你也把我陈硕看得太扁了。你不是总赢吗?啊?胜利地把我支配来支配去,胜利地把我从纽约差遣到香港,现在还把我当你以前那些情妇似地养起来,我只是不跟你挑明,你倒充起大佬来,现在到底是谁忍谁?”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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