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是想出去转转。”十一阿哥仿若无事道。
君衡听此暗叹一声,胤禛掩饰情绪的功夫可谓是登峰造及,他虽看不出胤禛的具体情绪,但大略可知此时此刻那心绪不若往常平静,念及此他卷起图纸问:“心情不好?想喝酒还是想骑马?”
十一阿哥唇角微勾,以前不注意也就罢了,如今他才发现,这几年他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君衡都能第一时间察觉,虽不询问却始终陪在左右,用尽方法使他心情好转。
“嗯……只是想出去走走。”十一阿哥敛去表情,淡淡答了这么一句,话说的模棱两可,可听在他人耳中偏又惹人挂心。
君衡目露忧心,丝毫未曾发觉面前少年与之前的不同,想着回头查查这两天宫里出了什么事,口中却道:“既如此……休沐那天教功夫时便早些结束,我陪你出去走走。”
谁也不曾看到,十一阿哥眼中浮现出得逞的笑意。昨晚他想了许久,也许还无法确定那份喜欢到什么程度,但足以让他想用不是兄弟的身份接近君衡,做皇帝他或许不及皇父,可对人……他却自认比皇父强。
皇父从八岁起就是皇帝,不管是行事习惯还是想法都是以帝王的角度出发,皇父和帝王根本就很难分割,可他不同,他即位时已有四十五岁,大半生处在皇子这个位置,不管是人或者物,想要得到都需要付出,阴谋阳谋也好,耍手段算计也好,他隐忍过、克制过、蛰伏过、努力过,然后才是得偿所愿。
他想要君衡,但却不是如皇父那般,他要的是心,要的是从心到人,完完全全属于他。皇父与君衡的身体交易,他嫉妒、恼恨、不甘,但他知道现在不能急,上辈子为了皇位他能忍那么久、一步步谋划,如今他照样可以!
等得到了君衡的心,他就不信弄不明白那身体交易的原委!
此时的君衡根本不曾料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已化身成了潜伏在暗处的猎豹,正在谋算着如何将他纳入怀抱。
几天后,十一阿哥和十三阿哥在恬郡王府由君衡教导功夫,待晌午过后日头没那么毒了,君衡便宣布提前结束,出门去走走。
“四哥、十一哥,你们去吧,我一个人再练会儿。”十三阿哥不愿浪费时间,在他看来逛街远不如练武来得有趣。
十一阿哥眉梢一挑,在君衡投来询问的目光时,提议道:“让弘晖和瑚图里陪他练吧。”
十三阿哥欣然点头,对两个侄子侄女很是欢迎,因为不久前他发现,这两个孩子虽然才将将到进学的年纪,可武功已经有了极好的基础,不过是年纪小、力有未逮,才显得不怎么出众。
君衡对十一阿哥的提议无有不允的,便命人去叫弘晖兄妹过来,自个儿与十一阿哥转身出了府门。
转出郡王府的巷子,行人渐渐多了,两人并肩而行,各自就带了一个贴身太监,放在人群中,与寻常官宦人家的公子无异,根本看不出来是皇子。
“救命啊,救命啊!”一道哭哭啼啼的女声传来,行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素衣女子掩面而奔,向着这边跑来,她身后还有几个仆从模样的男子追赶着。
女子远远看到君衡和十一阿哥,含泪的双眸一亮,径直扑过来,马上到跟前的时候,脚下不知怎的被绊住了,人便往君衡身上倒去。
人群中一阵惊呼,十一阿哥一时没反应过来,正在这时,君衡面色一冷,皱着眉一拉身边的少年,向旁边闪了过去,那个女子就这么直挺挺趴到了地上,砸得地上尘土飞扬。
“小子,劝你少管闲事!”追上来的仆从们三两下抓住那女子,此时行人已围住了这里,鉴于目睹了君衡那无情的行为,包围圈离他和十一阿哥有点距离,看在仆从们眼中,就是他们有多管闲事的意思了。
十一阿哥神情骤冷,如寒风一样的目光扫过这些仆从,想判断出他们是谁家的。
“哦,各位请便。”君衡对这些人的态度有些不悦,却不愿浪费时间,简洁说了这么一句,就拉着十一阿哥走人。
那些仆从们一呆,而后又彼此看了看,便带着那女子离开了,只人群中有人对君衡他们的背影指指点点,说什么“太冷血、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等等,却无人看到那个女子被带走前,投向君衡的目光中满是怨恨和不可思议。
直至走远了,听不到那些议论了,十一阿哥看了看君衡仍旧蹙着的眉,问道:“刚刚……为何不救那女子?”
“为何要救?”君衡不解地反问,“各人有各人的缘法,难道我穿戴富贵些,就该负担一个心存攀附之念的女子的人生?”
“那女子表现的并不明显。”十一阿哥轻笑,他自然也发现了,那女子是刻意向他们这边跑过来的,如果真的是个有难处的,君衡不救他也会救的,可惜……
“哼,那还不叫明显?都当街投怀送抱了!”君衡不屑道,其实他之所以避开,除了懒得多管闲事外,最大的原因是他讨厌与人接触,若不是他认可的人,哪怕是碰碰衣角也不行。
这个小插曲后,两人随意说着话、看着街景,直到累了才踏进一家酒楼,没有如往常那般到楼上雅间,而是坐在了大堂的角落里,点了几个清淡的菜算作今天的晚膳。
“其实,你可以换换口味。”君衡道,某人的挑食症他最清楚了,真担心这么吃下去会营养不良。
十一阿哥瞥了他一眼:“这句话应该对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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