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房号告诉了临二,让男孩子们进去了,又给他们叫了些有名气的烤鳝鱼和牛肉酸菜才匆匆离去。
因为在楼上耽搁了一会儿,待他下楼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二十几个人疏疏落落地在八仙桌旁坐下,倒也不算挤。
他在边角选了个位置,拿过桌子上黑色的花名册,刚看了一个玉花斑弧刃斧,拍卖会就开始了。
主持人是老宋──做惯了的,他先从玻璃柜里拿出一样木槌和橡皮垫子放好,然後才用力地敲了一下垫子,只听木板哗啦一声,所有的嘈杂声都停了下来。
青君看上了一款玉扭丝纹瑗,那玉是淡黄色的,明亮亮的,莫名的像某个人的眼睛,清凉如电却温柔。
这玩意儿是战国时期的,很是名贵,估计要压轴,他也就没怎麽注意听开场卖的东西,倒了一杯水开始喝茶。
酥致坊的菜好,茶水却也是一绝,这茉莉高沫,入口浓俨,神清气爽。
他喝了一会儿茶,时间过得倒快,很快便到了那个玉扭丝纹瑗,老宋在台上介绍著:“双重环,纹饰精美,中间两孔相隔,势若同心,直径8.3c……起拍价一万元。”
“一万一。”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喊价,笑眯眯的,一万块原本就是个善意的底子,他只加了一千,倒是很多人笑起来了。
“一万一。”老宋也笑眯眯的,把玩著手中的木槌,“还有人追加麽?”
“两万五。”有人直接把价钱飙了上去,这很不符合拍卖的一般流程,这般财大气粗,不知道是哪里杀出来的黑马。
青君心里盘算了一下,这玉扭好是好,但到底玉色不是良品,顶天也就五万了,再高就超出他接受的范围了。
他这麽想的功夫,这玉扭却热门了起来,被哄抬到了六万。
“六万一次。”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原本只是朋友之间玩闹的拍卖会,却突然蹦出了这麽个急色色的,所有人都愣了起来。
“六万两次。”老宋举起了木槌,“六万三……”
“等等。”青君有点狼狈的大叫,他很少这麽急,因为也没什麽东西能特别得他的意,“六万五。”
那个笑眯眯的眼睛男看了他一眼,果真是个陌生人,长得还不错,斯文清秀:“七万。”
这也太高了……青君有点萎靡,却又有点不甘。
这玉扭十分像临二的眼睛,他原本想拿下来的,看到图册已经很是喜欢,却被这般横刀夺爱。
“七万一次,七万两次,七万三次。”老宋举起木槌敲了一下橡皮垫子,“那位先生,这玉扭丝纹瑗是你的了。”
这趟拍卖会当真是十分令人恼火,本来下面还有些节目的,青君却不想参加了,直接上楼找他两夥计吃饭去了,连要展示他的新花瓶这麽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他推开预定的房间进去,两兄弟吃的正欢,除了他点的那些食物之外,一点也没客气,自己还叫了一些,诸如马兰头伴香干、荠菜豆腐、菊花脑汤、煮干丝之类的,难得的是都很清爽。
“过来吃饭。”临二招手让他过去,已经给他准备好了餐具,“拍到什麽好东西了吗?”
青君摇摇头,拿起筷子吃了一筷子的干丝,这玩意儿是拿鸡丝混著干丝煮的,里面有股老母鸡汤的精华,醇香浓厚,加的火腿也炖的烂烂的,爽口的很。
“没有。”他很懊恼地戳住一条红烧鲤鱼,并不吃,把那鱼戳的烂烂的,“没什麽好东西。”
本来那玉扭很容易就能到手的,怎麽就陡然出了一个黑马,也奇怪,这都是相熟朋友的小圈子拍卖会,怎麽就混进了一个陌生人呢?
临二看著他,悠悠的:“我的眼睛其实不是淡黄色的。”
“啊?”
临二笑笑,托著下巴百无聊赖地看他:“那玉扭是同心玉,原是一对情人的,被硬拆开来,这麽些年,弥经战争岁月流传下来,上面已经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和怨恨了,不买更好。”青君陡然站起来,差点把桌子前的汤碗打碎:“你、你怎麽知道我要拍那个玉扭?”
他前几天就疑心这个临二能知道他在想什麽,只是那感觉还是模模糊糊的,不具体,但是今天却无法忽视这个问题了,喜欢那玉扭这件事,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啊。
临二还是笑,很镇定:“你刚才叫价了啊,我听到了,当然知道你想买那个玉扭。”
哦……青君坐下去,还是有点迷糊,但是一时又想不起哪里不对头。
“你怎麽知道那玉扭不好?”
“我不是说它不好。”临二揪了临水一把,“你现在的身体,说白了就和人类一样,吃太多,胃受不了,克制一点。”
“我现在真的像个人类诶。”临水嚷嚷,十分神奇的样子,“以前我来人间,都感觉不出人间的美好,这些美食真不错,我用点理解我的下属和临夜临月了。”
青君眼前一黑,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又要再碎一次了,好在临二这次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身上煞气重,这些东西少碰。”临二淡淡说,“越重你身边死的人越多,多积德行善才是正经的。”
那碗汤终究没逃脱被打碎的命运,在青君第二次激烈站起来後,还是掉在地上碎了。
哢嚓哢嚓的,清脆悦耳,像是一个生命逝去的声音。
(10鲜币)百花杀 11 天煞孤星
青君很小的时候,朦朦胧胧地看著电影,总是很羡慕那些大侠,尤其是那些十步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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