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眼看著身边睡著的脸,後者睡著的时候特别安静,飞扬的眉毛安静地栖下了,连尖锐的轮廓都显出了些软化与温柔。
他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眼见天边已经发白了,只好也胡乱闭上眼睛睡觉。
这次刚上次差不多,他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开始了不知道是回忆还是做梦的感觉,只是奇特的是,这次的场景是他家。
没错,他的赐酒斋客厅里,後面的博古架什麽的还放的好好的。
难道是自己继回忆做梦之後,开始梦游了?青君忍不住想,看到一个黄色的人影缓缓走了过来。
“你好,我叫镇明。”黄衣的男人说,他长得不像任何一个神仙,甚至还穿著工人装,因为天热,裤脚一直卷到膝盖,赤裸的脚背上都是细沙与泥土,就像任何一个普通工地的水泥匠工人。
他的眉眼里有种淡淡的倦意,与那种因为物质层次太高,而无病呻吟的倦意决然不同,这种疲倦青君太熟悉了,因为太人性化了。
就像……就像他每天在路上看到的匆忙下班的路人或者睡眠不足的学生。
甚至连介绍词都不同,青君注意到,辰星他们介绍的时候都是“我是辰星。”表现了十足的气势,那种气势是缘於自信,相信自己必定大名远播是为人所熟知的人物。
而镇明只是低低地介绍自己,像是一个萎顿的路人。
“呃,你好。”
青君有点无措,他第一次见到这麽正经这麽严肃的神仙,而且他也搞不懂,为什麽这个神仙会跑到他的梦里来。
“多谢上君为我开门。”镇明长得很平淡,是个极其瘦弱的男人,面色苍白,一副随时会晕倒的样子,青君都有点担忧。
“什麽?”
青君没听明白。
“离白战车是历届魔君的必杀之招。”镇明连眼皮也没撩,“他在你们周围画了离白圈,非人莫近,青君不开门,我进不来的。”
这不是做梦麽?我什麽时候给你开门了。
镇明还是死气沈沈的样子,耐心倒不错,淡淡的解释:“离白圈并不是下在房子周围的,是下在你们身上的。”他顿了一下,低低念道,“三千白丝离乱愁,千夜战车消情天。如果不是自己心里有了缝隙,哪怕是大帝来了,也开不了门。”
下在身上的?青君恍然大悟,难怪他常常出门买东西,也没见这些神仙去捉他呢。
只是让他不解的是,这个神仙总说是他开门的,可是自己到底什麽时候开门的啊。
“离白圈虽然厉害,可是有个极大的弱点。”镇明抬头看他,终於笑了起来,斯斯文文的,像个孱弱的读书人,“它只能护住那些不想出圈的人,而你一旦动摇,想要出去,缝隙就生成了。”
青君木然看著他,似乎了解了,又似乎没有听懂,或者说,他不想听懂。
“你开始怀疑他了,心里生了缝隙,有了疑惑的种子。”镇明说,“只要有种子,我的土地就能让你的种子开花结果。”他直视青君,“你很快就能收获果子了。”
他行了个礼,飘然而去:“再深的因果,也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的。”
作家的话:
本来想分两章的,想想还是一次发全了算了……
其实这两场梦境,仔细想想,就能发现问题在哪了吧……悲伤的是青君只发现了第一个,没发现第二个。
这两人永远都悲剧在,临花太诚实了,所以……被误会被出卖简直是必须的啊……
顺便连十三和临水关系也讲完了……so……有姑娘说的没错,真讨论爱情,临水压根就没有,他谁也不“爱”。
(16鲜币)百花杀 42 咫尺天涯
据说等待种子发芽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所以那晚的镇明拜见过後,青君再也没有碰上什麽奇怪的事情。
什麽都没有,甚至包括那些梦境。
所有的奇怪事情都一夕间消失了,甚至连临花都很少提那些事了,那些事情好像深秋的枯草一样,化成了芥沫就再也不回来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麽奇妙,当你什麽也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一bō_bō像你涌现,而当你真的发现了些蛛丝马迹,进而有兴趣的时候,他们又全部都消失了。
临花再也没有叫小凌出来讲话,临水也没有再说奇怪的话,他的梦里偶尔是自己出车祸的,偶尔是自己跟临花胡搞的春梦,又或者是又新得了一个新奇瓷器,总之正正常常的,正常的都不正常了。
非人界的事情告一段落,青君却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秋天了,到了生意旺季,他的赐酒斋生意陡然就多了起来,每天都有七八个客户。
干这行的,都讲究细致,一时又要送去鉴定,又要追根溯源,又要讲究历史平级年代等等,所以他总忙来忙去的。
人一旦忙起来,就没有闲工夫瞎想了,有时间他都要休息,也没心思去管那些奇奇怪怪的过往。
这种日子其实也不错,青君有时候满意的想,往左看看是临花懒洋洋的看书,往右看是临水一本正经地吃东西,楼下是他的宝贝,他的银行里还有一笔永远花不完的钱。
这种日子太好了,总让青君觉得,他已经达到圆满了,那些该死的过去,那些所谓的神仙,那些似是而非的过往,那些含含糊糊的骗局,全部都离他而去了。
日子像水一样的流淌而去。
他有时候逗逗临水,觉得最美满的日子不过如此了,直到一些风言风语出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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