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了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楼下以捅天花板为形式的集体抗议活动。然后在两人以眼神谈判妥协之后,他放开了拽着我头发的狼爪子,我松开了叼着他爪子的大兔牙。
闹累了我才想起了想跟他说的事儿,忙拉着打着哈切想要去睡觉的陈旭阳,他十分不耐烦,还跟我说要不就睡一块儿,躺在床上慢慢谈,我知道要躺在了一块儿那他的心思肯定更不在说正事儿上了,于是说,就几句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了一下这事情不便明说,于是进行旁敲侧击,说,我想知道你跟顾鹏飞合作的时候,你俩是怎么商量的?他眨眨眼睛,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补充说,他答应帮你的忙,莫非……就没有要什么条件?
他笑了一下,干脆地说,没有,革命靠自觉,我问,那要是四海真的垮了的话,对你来说当然是好的,可他能得到什么呢?
陈旭阳愣了愣,然后挺从容地说,你担心他吗?没问题,等事情成功之后,他想要什么我都给他,当然,除了你。
我抿抿嘴唇,壮着胆子说,如果……他想要的是能够与你匹敌的市场和资源,甚至……是你的公司呢?
这次他失笑,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慢慢说,你是说,就凭他吗?我也跟着他笑笑,你觉得他没这个本事?他摇摇头,相反,我觉得他资质不错,不过我自从进这行开始,起码打拼了十多年才有今天的成就,不是说有本事就可以忽略这十年的磨练的,他想要赶上我,顺利的话十年之后。
十年啊……我轻轻念着这个词语,想象着它所能代表的长度,那差不多是我重新从初一读到大学毕业。
确实是怎么也无法逾越的差距,难怪顾鹏飞说他们之间不是公平竞争,十年能够积累起来的财富,也许一朝一夕之间可能拿到,可是十年之间积累起来的经验,绝对不可能走捷径的,顾鹏飞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种差距而显得急躁了起来。
陈旭阳见我沉默,调侃着说,说真的,苏锐,如果不是因为遇见了你,像顾鹏飞这种段位的,我以前是根本不会放在眼里。我哼了一声说,你少看不起人家,小心最后吃个哑巴亏,他的眼神顿时咄咄逼人,笑着说,要想别人看得起,首先自己得有实力。他只不过是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实力俩字还不知道怎么写呢,不过我就纳闷儿,什么条件都比不上我的他怎么就能够把你套得牢牢的?所以说是因为你,让我觉得有些不敢小看他了,他说着,嘴角那丝玩笑般的笑渐渐消失了,表情看起来很认真,然后他继续说,后来我想……可能是他的身上确实有很多我没有的优点,或者我有些时候做得不如他,你忘不掉他,这是自然的……
我低着脑袋摇了摇头,不,已经够了,陈旭阳,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了,他叹了口气,说,可我还是得不到你的心,我们真的就只能停留在这一步吗?我勉强笑了,不好吗?大家都做朋友不好吗?
事情演变到了这种局面,所有激情和耐心早已经被磨掉了,我现在不想再去思考什么选择的问题,唯一想要的,就是大家都平平安安的,过平静快乐的生活。我已经不想伤害任何人,也不要任何人再伤害自己了,为什么他们还能这么执着,非要斗到两败俱伤才甘心吗?我不明白!怎么就非我不可呢?也许只是为了争口气,可这世界上那么多比我好的人,怎么不把眼光往别处放放呢,如果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放弃都是对另外一个人的解脱,也许如果我放弃,那么三个人都会解脱出来?
我是该不再接受任何一方的好意,趁他们还没翻脸的时候激流勇退,如果没有我夹在中间,他们也能成为真正的朋友,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任何人受伤害了。
可是,拒绝真的有用吗?我也曾不止一次地用强硬的态度拒绝陈旭阳或者是顾鹏飞,可结果呢?不但没令他们放弃,反而将事态激化,他们两个在这方面都惊人的耐磨,绝对不是可以轻易打发掉的男人。
唯一的办法,好象只有离开,远远地离开,逃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躲一辈子,直到被他们遗忘。
我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脏竟然剧烈地颤抖起来,我竟然想要逃?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一想到要永远离开他们,我就恨不得马上钻到被卧里面号啕大哭,再把自己的头发扯下来扔一地。
于是我立刻为这种愚蠢的办法找了个打消它的理由,真要走到这一步的话,我还不如一人给他们一枪然后再自杀来得人道,简直就是害人害己嘛,这么说来,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接受也不是拒绝也不是,我我我…………
我出家算了,了结尘缘,六根清净,岂不善哉……
再次思考出路未果之后,我没敢把顾鹏飞的计划告诉陈旭阳,一是不想再给这种如屡薄冰的合作关系添乱,二是听完陈旭阳一番论调后,我也觉得顾鹏飞暂时没实力把他怎么样,十年之后的事情十年之后再说,没准儿那会儿谁早就想开了讨个老婆过日子了,谁知道呢?
这几天天气有些不稳定,出太阳温度就飙升,下雨就骤降,弄得一个星期内一会儿穿t恤一会儿套毛衣的,在重庆这种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天气里,我终于满了二十四岁。
过去办公桌上那个扑满了灰的玻璃花瓶今天变得十分晶莹剔透,里面插了满满的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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