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平气和地狡辩,既然还没办手续,我想我留在这儿不犯法,他於是一把抓过旁边的电话,说,我给你三秒锺,不从我眼前消失的话我就叫保安,我迟疑了一下,如果说心里不虚那是假话,看他似乎是来真的,正想挪动步子的时候,站在一旁的主管婆婆特别从容地扶了扶眼镜,说,很抱歉,刘先生,既然留他是陈总的意思,我就得照办,您如果坚持要解雇他我当然没有权力说不,不过这样我也就没办法跟陈总交代,所以劳烦你把我也一起解雇了吧。
什麽?我一下慌了神,说等一下……没必要这样吧……?姓刘的也完全没料到,气得一拍桌子说,反了你们!我管不住了是不是!要走随你高兴,有的是人顶替你的位置!我一看事情越搅越复杂,要是连累一个部门主管跟著我丢饭碗那不是把祸闯大了吗,於是忙说算了,我走就是,你们别吵了。哪知那老太太脾气比我还牛b,拦著我说,别忙,你走我也走,你等著我收拾东西去。
刘总的脸色顿时有些发紫,常小芹忙凑在他耳朵边小声说了什麽,他想了片刻,总算不情愿地妥协到,……行了行了,我要去开会了,这事儿就先搁著吧,你俩都回自己的位置上去。说完站起来就走,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似乎还有意无意地瞪了我一眼,我还特不识趣地追了几步,说,刘总,那我的办公室……他停了一下,不耐烦地说,小芹,待会儿你替他安排。
我吐了口气,转身看到了那位老主管,就跟见了再生父母似的两眼泪汪汪,连忙说,谢谢你,婆婆,她的脸色突然变了,不客气地敲了我的脑门一下,说,什麽婆婆,我五十都不到,叫阿姨。我头点得比小鸡啄米还迅速,说,行,您让我叫姐姐都行。
她的脸立刻乐得皱成一团,我说,不过说实话,我跟您非亲非故的,值得您这麽个拼命法儿吗,要有个三长两短怎麽办?她说这你就不懂了,我在这儿呆的时间可是比陈总都长,这个公司起码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经我的手调进来的,他才上任一个月根基都没稳就把我开了,那以後还管得住下面的人吗?说实话,这公司让陈总管了这麽久,现在突然换了,人人心里都不是滋味,不过好在你是做技术的,以後埋著脑袋做自己的事儿,别去惹他就行我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今天真的很谢谢您,她说谢什麽,我是不想让公司再受什麽损失,随後跟我道了个别回办公室去了,我却没地方落脚,在走廊上等了好一会儿常小芹才过来,把我带到楼下公用的办公区,找到张一穷二白的桌子,说,你先在这里凑合几天,原来那间办公室刘总安排给了别人,需要再协调一下。
我花了不少工夫把以前的文件、书、电话、电脑全部搬过来,才勉强有个象样的工作环境,後来我得知因为我翘了一个月班的缘故结果被扣了半年的奖金,不过这比被开除要温柔得多了,可渐渐的我却发觉根本不是这样,虽然工作量越来越大,却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我整天坐在办公桌前,用我配置有最高级绘图软件的电脑,用我功底扎实的手,用我塞满了设计灵感和工程进度的脑子去做整堆连小学生都会做的表格,整理资料和文件,而根本无法再参与到项目的主体,我每天累得头晕眼花,却觉得这样和呆在家里闲著没区别。
趁著有空的时候,我觉得有必要跟那个拿我当低级劳动力的老总沟通一下,於是单独去找了他,走过我以前那间办公室的时候,看见门依然被紧紧锁著,锁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灰,自从我从这儿搬出去以後,就从来没看见过有人使用过它。所以见到刘总的时候,我忍不住问,那间办公室不是一直空著麽,为什麽不能还给我?
他笑了笑,却答非所问,说,怎麽了?你不满意现在的工作条件?看我埋著脑袋不说话,他又说,你特意来找我不是就为了这点小事吧?
我只好不再提起这个,说,我想知道为什麽你不把项目的方案给我做?现在旭升接手的很多生意我都比你熟悉,甲方也都是见过面的,以前都合作得很好,让我参加的话,调研或是交涉都会方便一些,至於那些核对表格之类的差事,什麽人去做也可以吧?
他嘴角淡淡地勾起,靠在椅背上说,你真的想听原因?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於是他的笑容消失了,似乎怕我听不清楚还放慢了语速,说,因为我觉得你还没这个资格。
看我呆呆地望著他,他解释说,你不过才二十多岁,凭什麽来做这些大项目,公司里比你职称高,比你资历老的设计师多的是,轮也轮不到你这里来啊,懂吗?不是才能问题,也不是什麽经验,我们现在在讲资格,资格就像文凭一样,不管你多厉害,只要没有取得文凭,就等同於什麽都不会。
我皱皱眉头,说,你是说,就因为我年轻,所以才没资格的吗?他笑笑,也可以这麽说。我立刻有些不服气,说这是什麽逻辑,我可没听过!他说,那你一定听过,没到法定结婚年龄的男女不能结婚的吧?你难道可以说,因为我发育得比常人快,所以我可以比别人早结婚吗?资格就是这种东西,以前因为陈旭阳会护著你,别人不敢说什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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