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长情“啧”了一声,嘀咕道,“这些小年轻怎么都喜欢强吻啊……”
叶婵抓住了重点,立刻来了兴致:“你也被强吻了?”
“没有没有没有……”
“小夏也是没用,这么久了才强吻。换个人早就把你给强/奸千百回了。”
“说什么呢,姐!”应长情哭笑不得,“你还能不能说点好的?”
叶婵说:“不跟你废话了,有机会帮谢岚助攻。我年纪大了,再不解决我弟的终身大事我会放心不下。你好好学琴,过阵子我去验收成果。”
应长情听她说话怪怪的,什么叫年纪大了会放心不下?跟交代后事一样,太丧了,不妥。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叶婵就挂了电话。
他一个人坐在树下荡秋千,仰头便看到满眼灰色,心情也不自觉地低落起来。秋千晃着晃着停了下来,他手搭在膝盖上,在想陆邵青的事情。他觉得他俩的遭遇有点相同,都是不希望自己喜欢的那个人爱上自己。不过他们的喜欢是不一样。再一想,两对人关系也不一样,好在自己跟夏行歌没什么亲属关系,哥哥弟弟都是瞎叫的。
不对……陆邵青跟谢岚也不是亲父子,半毛钱血缘关系都没有……
所以谢岚追求陆邵青,无可厚非。或许是陆邵青真把自己当人家爹了,所以接受不了。
下午应长情和郑兴荣驱车去邻市祭拜他们即将开拍的那本的原著作者,也就是林簌簌的爷爷。
老先生去年仙逝,作品委托孙女全权处理。原作是五十万字的手稿,林簌簌手打出来自己打印装订了两本,送给了郑兴荣他爸一本。郑老师看了决心拍摄出来,找郑兴荣和应长情主演。郑兴荣演齐桓公,应长情演号钟。郑老师怕耽误应长情的发展,所以后来不想找他,但是郑兴荣觉得师弟很适合那个角色就还是把给他寄过去了。
那日他们在陆邵青办公室聊了一下。陆邵青和张娜娜表示完全尊重应长情本人的意见,让他有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剧本的权利,同志片除外。应长情就发挥自由选择的权利,屁颠儿屁颠儿跟着郑兴荣进了剧组。
他们回来后去找郑老师看场地搭建的怎么样了,晚上大家一起吃饭,郑老师说很快会给他找个老师教他弹古琴,要他好好学习。吃完饭他们也没走,一起就剧本的一些问题进行了讨论,随后订了酒店睡觉。
进了被窝应长情很快就睡着了,他梦到陆邵青和谢岚结婚了,自己和夏行歌分别是双方的伴郎。夏行歌接到了陆邵青扔的捧花,转身就送给他,拿出钻戒向他求婚。
他疯狂摇头说:“不行不行不行……你是要做亚洲歌王大人,我不能耽误你……”
夏行歌怒道:“谁要做亚洲歌王啊!我只想要你!”
叶婵在一旁使坏,教夏行歌去他门口跪着,使用苦肉计。
夏行歌噗通一声跪下,应长情猛地惊醒,浑身是汗。
他跳下床去开门,看到门口没人才松了口气回去继续躺着。
坦白讲他受不了,如果夏行歌跪在他门口哪怕就几分钟他都会心疼死,更别提跪到生病!当年推了他一把害得他脑袋磕了一个包差点失忆他都后悔死了。好在这几年小夏同学从没干过这样的事情来刺激他。
噢,有。他有过报复举动,他剪了头发,打了耳洞,还文身。这都怪他当年说他娘。害得他为了摆脱这个标签千方百计把自己折腾成了现在的蠢样子,还自己觉得很man。
在那之后应长情后来常常梦到他,梦里夏行歌永远都是以前长发的样子,栗色发丝像是淬了日光,在脑袋后面揪一个小马尾,很好看。白色耳机线从他耳朵里垂到胸前,他梦见对方取下一边耳机递给他,一笑露出小酒窝,说,“你听听。”
他把那支耳机塞到耳朵里,却从来都不知道听的是什么,醒来也记不住旋律。只记得在梦里自己总是忍不住抬手抚摸他的耳朵,一遍遍摩挲他软软的耳垂,好像在反复确认上面有没有缺口。
他还常常梦见自己与他同床共枕的那个夜晚。那晚对方喝醉了,自己也喝了不少,两个人浑身酒气。现实中那晚他只是用湿毛巾帮他洗脸才擦手脚,梦里却是他tuō_guāng了他的衣服,把他泡在浴缸里,又往水里倒了一些沐浴露,青草香气的。他用手在水里搅了搅,立刻搅出一池子泡沫。
那人身子光滑白皙,干干净净的,身上没有文身。
可是没多久,他的小腹上就出现了黑色的花纹,花纹像是从他皮肤之下长出来的一样,很快形成了一长串字母,总共十三个——那是他的名字的拼音。
那文身回回刺痛他的双眼,让他焦躁不安。他梦见自己俯下身,不顾他的挣扎死死按住他,用牙齿撕咬他那块肌肤,要将那片文身毁掉。
可是这方法不管用。他啃掉他的一层皮那文身就会继续往下长,长进他肉里,刻在他骨上。
他毁不掉。
在那个梦的最后,他永远都是悲伤绝望,泪流满面。
这一晚,他突然有点执拗,想搞清自己梦里听到的歌到底是什么。他去app里搜索了夏行歌的名字,选择添加全部歌曲,选择播放全部歌曲。然后戴上耳机,闭上眼睛,放松身体,任意识漂流。
第二天早上,他发现自己梦遗了。却不知道入梦前听的是哪一首。
他从被子里摸出手机,想一看究竟。
——没电了。
第54章 何妨吟啸且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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