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叶子却是逼真得很,至今还是绿油油的。
胡天看了片刻,随手将叶子别在春祀上。却是想不通,明明不能用灵气,却又如何能将归彦的毛,变成了叶子?
这么想着,胡天手上动作停下。
归彦不满,“嗷嗷”两声叫。
胡天乐,拿起梳子继续,直待归彦趴着睡着了。
胡天再仔细去看春祀琉璃盏上的那片叶子。
琉璃盏中柔光微动。
胡天突发奇想。自己初来时,别的法器用不了,却也只能用一根黑条。那时戳麟鬼鳄牙,杀集卯虫幼崽,乃至向后制伏蝰鲁,都是靠着归彦的那根脊骨。
那毛呢?不如变一个试试?
胡天愣了愣,低头看向归彦,不由伸手捏起它一簇毛。
方要行动,忽又停手。
胡天狠狠拍了拍自己爪子,又满脑子归彦穿上绿叶裙子的模样。
胡天实在忍不住笑,只得趴在石桌上,学归彦把自己的脑袋埋住。
片刻却也如归彦一般睡着了。
此时归彦却睁开眼睛,走到胡天面前,咬了咬胡天脑袋上的头发。
它又踱到石桌边上去,蹲下看着墙角的酒桶。
那酒桶盖胡天还未盖上,酒桶中,酸浆妖酒香气阵阵。
归彦蹄子在桌上搓了搓,歪脑袋将今日之事想了一遍。
归彦“呼噜噜”哼,咬牙切齿,一跃跳到酒桶边沿,先伸舌头舔一口,脸缩成一团。
片刻后,它吸一口气,思及今日竟被个电球制住!
归彦猛然将脑袋埋进了酒桶里。
待到半夜,胡天被吵醒,伸手去摸,却摸不到东西。胡天猛然惊
76.十四
胡天去戳归彦,怎生都是戳不醒。
哪怕提起来搓揉,归彦也只是四蹄乱踹,并不睁眼。胡天心知归彦是喝多醉翻了。
再思忖,便知归彦这番行径的缘由。
胡天顿了片刻,吐一口气。
“这可真成酒酿了。”胡天将归彦提到床上去铺平,又戳了戳归彦肚皮,“一桶都喝了,居然没给撑圆。”
只是归彦在他脑袋里乱嚷嚷,有点难办。这也不是在耳边吵吵,能用手捣住耳朵。
“忒不厚道了。”
胡天此时也是睡不了,便盘腿在归彦身边坐下,将姬无法给的《妖谈魔语》拿出来翻看。
直将《妖谈魔语》所记载的妖族都看完,也没见到同归彦长相相似的妖。
胡天再去看归彦。
不知何时,归彦也不在胡天脑子里说话了。只是它肚皮朝天,仰面躺着,前肢竖起,后肢交叠在一处。
胡天犯坏,伸手将归彦前蹄摆成个“人”字型:“跳芭蕾的小归彦。”
归彦梦里不舒服,侧过身去,甩了甩尾巴,嘟囔:“啊噢。”
胡天乐,看了一会儿,又将《妖谈魔语》翻到梦貘那一章,将梦貘的描述逐字逐句读了。
再将“擅幻化术”看了一遍,胡天停下,抬头看向窗外。
天边泛起鱼肚白。
胡天想了想,收了玉简。思及醉酒还是不要颠簸,胡天便归彦留在了洞府中。他将春祀琉璃盏调亮,又给归彦留了水和点心。
并写了张字条,嘱咐归彦,醒了别乱跑。
一切收拾妥当,胡天这才出了门。
胡天此时也不下山去找易箜,却是去了小蕴简阁门口蹲着。没等杜克开门出来练剑,倒是穆椿先来了。
穆椿信步从山道上走下来。
胡天忙上前去:“师父早上好。”
穆椿点头:“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叶师姐。”胡天想了想索性讲话直说了,“昨天我在前山同人起了争执,约下大比单打独斗。现下便来这儿,想找叶师姐给我补补课,练练剑。”
穆椿却哪里要等他来说?早有赵菁铧先一步给穆椿请过罪,并将事由全数说了。
穆椿此时看胡天,也不点破:“叶桑近日要学的剑法颇繁复,你莫去扰她。这个月便同我练吧,恰我也有要教你的。”
这可真是瞌睡递枕头,河干天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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