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叶桑便是弃极谷,去善水宗,执意寻了杜克,死缠烂打拜了师父。
当年杜克为难于她,让她做件惊天动地的事来。叶桑少年莽撞,拔剑指向杜克,道:“欺师灭祖算不算?”
此事一直被当作笑谈。
现下说起,叶桑却是摆手:“若此时再面对师父,借一万个胆也不敢了。”
胡天却拆台,乐道:“师姐,你前番还会去请师……杜先生来打小雉剑阵呢。”
“不一样。”叶桑认真道,“小雉剑阵之事,当时的情形,我只能想到师父来补救。师父定然能补救。”
归彦蹲在胡天肩膀上,不服气:“嗷嗷!”
百里永却听胡天叶桑之言,很是好奇:“听叶姑娘谈及师父,该是当世剑道大家,却为何极谷善水宗离得这般近,却从未听闻这位前辈?”
“师父向来深居简出。”叶桑跳过一处台阶,转头道,“虽名声不显,却是这世上我最崇敬仰慕的剑修。”
百里永愕然:“比百里前辈还敬仰?”
“是。”叶桑点头,异常坚定,“百里前辈只能排第二。”
胡天从没想过叶桑会如此推崇杜克,毕竟杜克追着他俩练剑的时候,可是从来不手软的。
百里永此时被震骇:“若有机会,定要见见叶姑娘的师父才是。如此大家,定然不俗的。啊,到了。”
此时到得一处山腰,乱草丛生,向后隐约见一屋舍。
百里永指着不远一处:“那边就是剑圣王兮阳修行之处。后剑圣登仙,应前辈战死,穆尊入天启。处所便成了百里前辈一人所居。他道消前的三百年,都是居住于此处的。”
叶桑点头,推开草丛走了进去。
胡天跟上,只几步,见一断垣残壁。屋舍早就坍塌,唯余砖瓦泥堆了。
叶桑站立在废墟之前,单膝着地:“虽不得见前辈真容,但叶桑因前辈昔年事迹入道,当为半师。斯人虽逝,古剑长存。”
百里永也是拜下。
胡天虽不知百里靖海往年英雄事迹,但也肃穆,一揖拜下。
归彦自胡天肩头跳下,立于胡天身边,学着他的样子,拱手作揖拜了拜。
少时叶桑拜完,站起来,长叹一口气,转而看向百里永:“百里师弟,一直不曾有机会问你,当年极谷之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百里永:“叶姑娘问我,为何问问胡天师弟?”
胡天错愕:“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便是百里靖海是穆椿的师兄,他也是此次来极谷是才晓得。
认真计较,胡天现下更好奇,杜克究竟该是哪个鬼。
“胡师弟的师父,不是穆尊吗?”百里永理所当然,“穆尊是百里前辈的师妹啊。当然知晓的清清楚楚。”
“可千万别让师弟去问。”叶桑摇头,“我曾经问过穆尊,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后来被师父知道了,揍了一顿,还罚我多练了一套剑。”
胡天在一边的烂石阶上坐下,对百里永道:“你这人怎么磨磨唧唧的,问你你就说呗。”
百里永忙道:“非是不说,只是我知晓的也不多。不怕诸位笑话,我小时候还是看了《古剑新殇录》,后来跑去问爹娘,才知道这位是我曾祖的爷爷的堂哥。”
胡天掰手指算关系。
“虽师父不喜百里前辈,但我也收集了不少前辈传闻。”叶桑在胡天身边坐下,“百里师弟若想听,不如咱俩交换讲讲,也算是追忆前辈了。”
“好好好。”百里永立刻蹲下,同叶桑聊起来了。
百里靖海其人,却也与《古剑新殇录》记载相似,乃是飒沓落拓人物。
孩童时百里靖海离家出走,扛着柄桃木剑,自己一个人过三界,大摇大摆进了极谷。
十五岁出小涧,拜王兮阳为师。
“据说是作死去挑战大师兄应易寒,虽被打得惨了些,但也入了王兮阳前辈的眼。这才拜得良师。”
百里靖海青年出名,为人好酒爱剑,古道热肠。还与妖、魔两族结交,公开痛骂过参与梦貘屠难的人族不是个东西。
传言穆椿拜入王兮阳门下,百里靖海看穆椿很不顺眼,闲着没事儿就要同穆椿打一架。当时大师兄应易寒没少为这事儿揍他。
“听闻剑圣也经常因此罚百里前辈,比如罚他背剑谱。”百里永压低声音,“待到穆尊换练结束,回到善水宗,百里前辈已经快把剑圣的藏简都背完了。”
“可不是!”叶桑拍大腿,“生生将百里前辈逼成了剑术推演大家!”
传闻,百里靖海本来只爱练剑,不爱看书册。因着欺负穆椿,一次被罚背一本书。他又总想欺负人,最后就是背了一肚子剑谱。
反而为他日后研习剑术剑理打下了基础。
胡天想笑不敢笑,低头憋住了。
忽然又想,若杜克是百里靖海这个鬼,也算是对的上号。
百里永又道:“苍龙剑阵是王兮阳前辈推演出来的。他老人家的推演之术,百里前辈尽得真传。若百里前辈健在,怕现下二十八宿剑阵中的白虎、玄武,至少能推演出一阵来。要怪之怪极谷之乱。”
极谷之乱,若是人族剑修有史册,此当是极沉重的一页。极谷之乱的源头,乃是新剑道古剑道之争。
极谷被是古剑道为尊。约莫三千年前,新剑道兴起,自外传入极谷。其后极谷便分了新剑道、古剑道两派。
王兮阳登仙之后,古剑道没了大能镇场。两派势力相当,争斗便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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