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师弟轻松走了这十阶梯子,岂不是说他体内五行俱全?”叶桑大惊,“五行俱全那该是五阶化神境界了。啊呀!我该叫胡师兄才对!”
杜克没好气:“夯货!共振!他轻松走过,躯壳内无有灵性五行元素与这十阶五行共振,说明那具壳子五行具失,躯壳已是个死物。”
叶桑瞠目结舌:“胡……胡师弟是个死人?可他身姿灵活,上蹿下跳,脑子贼精,好子,这怎么可能是个死人?难道是个傀儡人?可人肉傀儡也做不到这样灵活……”
“说死也不确切。他走到最后二十阶,阵法启动,便是天地之怪。”穆椿看向叶桑,“只看他这后十阶如何了。”
叶桑看了看她师父,杜克狠瞪了她一眼。叶桑缩了脖子。
杜克四下望:“沈桉哪儿去了?”
“那个小鬼修方才感阵顿悟筑基,他跑去看顾了。”穆椿不以为意,提起归彦,放在了叶桑脑袋上,“你是不是想问后十阶是个什么功用?”
叶桑也不敢去看杜克,小心翼翼眨眼睛。
“七魄三魂明善灭恶,照望本真。”
穆椿上前一步,向下看去:“不知他当如何。”
此时胡天坐着,掰手指:“这该是九百九十了,还差是十个。”
胡天站起来,扭扭屁股伸懒腰,抬起腿:“闷墩儿,我来咯!”
胡天心道,不过走一步看一个幻象,死不了人。如此心宽,一脚踏上九百九十一阶。
四周景致荡尽,前方九阶石梯之后,归彦正趴在叶桑脑袋上看他。
胡天松了口气,蓦然耳边“轰”一声。脚下石梯微震,半空中骤然一力夯下,便好似一记震天雷砸在了胡天肚腹上。
胡天顿时给砸懵。心口仿佛被开了个洞,所有欢喜都消失。
胡天捂着心口,如何都觉察不到,却听得“嗡嗡嗡”,肚腹之上寸海钉齐震共鸣。
胡天大骇,赶忙又上了一阶石梯。
便又是一击震天雷砸下,砸在了他左臂,剧痛之后便是寸海钉乱震,随后无知无觉,身体好似又少了一块。
胡天便连怕都忘了。他抬头去。穆椿居高临下看着他,嘴唇微动。
并无声响,胡天却听得分明了然,穆椿说:“上来!”
胡天心道,听你个球。
他转头就是一步,谁知向后那一步也是向上。
九百九十三阶,胡天的左腿钝痛,其上寸海钉响起,知觉消失。怒都怒不起来了。
胡天再四顾,便是他在最底谷,四周全是向上的七层石梯,再由不得他退一步。
“大爷的,不就是上去吗。”胡天忽就笑起来。
“盆盆奶!窝窝头!冷箭竹!大苹果!”
一声一阶跨上去。
终是身体的感觉都褪去,七情六欲具失散,恍惚只剩下一个魂儿在石梯上飘荡。
山门前穆椿杜克并叶桑却是惊惧。
山道上的胡天从九百九十一阶起,每登一阶石梯,躯壳一处便有数个光点亮起来。待他上了九百九十七阶时,全身除了胸口一点,竟密密麻麻都是光点。
“寸海钉!”穆椿长叹,“竟如此。”
杜克半晌开口:“将旁人魂魄钉在死去的躯壳上,这般豪迈手笔,细密手段,歹毒心肠……施法之人,定是荣枯,寰宇绝无第二个!”
归彦此时怔怔看着山道,闭上眼再睁开,从叶桑脑袋上跳下来,走到山门平台边缘处,隔了三阶石梯向下望胡天。
这最后三阶石梯,拷问三魂。三阶石梯于胡天却直如王屋太行般高远。
胡天一念尚存,情知要走,却不知何处归路。
心窍迷失,眼前实景尽去,无数妄幻悄然生。
时而天地崩落鸟兽溃逃,时而青灯古佛梵音在耳,时而胡谛揪起他耳朵。
又有人在耳边嘀嘀咕咕。
“今儿怎么这么温顺?”
“快去!”
“你不是荣枯。”
“寸海渺肖塔向来有去无回。你打这个主意不如修真求仙来得快捷。”
胡天闻言大骂:“滚你祖宗,骗子!枉老子把你当良师益友,等我出去找个臭水沟,给你念上三天三夜驱魔咒。再去那个鬼扯的塔里!荣枯那厮要是还没死,我要把他大卸八块塞进塔底下,学猴哥撒泡尿给他淹了。”
他骂着时,身躯又上了两阶石梯。胡天站在九百九十九阶之上,只差那一步便能登得山门前。
胡天却是浑然不觉,已然智昏,他见不得真景致,四野妄幻乱象明灭。
眼前出现个没眉毛的傻缺,看着颇眼熟。
胡天伸手掐去,那人影脑壳上突然长出山羊角。他说:
“成仙即可翻覆阴阳扰乱时空。”
“你若成仙,说不得回到异世,还可趁着令姐发现前,给她送上一把葱炖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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