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也早瞧出来了,她们太太这是遭了报应了,指不定她们将来也要被如何带累呢!将来哪怕是被发卖出去估计都已经是最好的下场,最怕的便是这王氏死了之后,她们也要被牵连,或者也要遭了报应……
其实这些人里面原本还应该有俩丫头的,只已经被吓得半死,彻底病倒了,更是不敢往这屋子里呆着。
这贾政亲眼盯着她们给王氏擦洗,其中周瑞家的哪怕想说这王氏生产完了还不足一个月,这话也给咽下去了。
现在就她家太太这样子,随时都能没了那口气,指不定这就是最后洗漱一次呢,还有什么可说的?
等给王氏洗好之后,又让她们给王氏好好用熏笼给烘干了头发,接着又给换了新衣,那些被褥全部拿出去烧了也一并都换了新的,就连床上的帐子都一并给拆了。
贾珠已经在外面等着他父亲命令他进去,不过这等了又等,只见人来来出出,他还以为这母亲已经……了呢,差点想进来,亏得被安抚了下来。
安抚他的也正是那头发都白了一半儿的周瑞家的,不过也是有气无力地,贾珠知母亲还好后便继续站着。
等站了一会儿之后,那房子里连摆设都换了一遍,贾政才让他进去,此时政老爷的手上已经拿了一本功德经。
待看到贾珠,他便道:“我刚刚已经拿了两千两银子让人施粥去了。”
托他兄长大人的福,这整个京城如今便是乞丐只要是在册的,都能去济世堂看病,便是连施药都找不到地方。便是施粥也要往外走,最好是到河北那边去,要知道如今这京城里可是人人向善,不管这做好事儿的是存的什么心,干得都是事实,便是以往有屯粮炒高价的如今也是没人敢做。
这两千两其实就是政老爷今年的冰敬,他留着呢,如今都用在了王氏身上。
贾珠感激地又对父亲拜了一拜,不过再起身后一看就觉得居然找不到自己站脚的地方——
他一眼看去,只觉王氏这屋子已经焕然一新,便是他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王氏的床前,一看王氏就心中一惊,已气息微弱至此……
他倒是没忍住那眼眶中的泪,滚滚而落。
贾政在一边看得于心不忍,倒是觉得都是自己那次央求兄长的错,否则王氏走的快一点,少受点苦,指不定儿子心里也能轻省一些呢。
倒是只顾着了宝玉,却没有想珠儿和元春。
他等贾珠哭了好一会儿,眼看着他还要继续哭下去,唯恐他悲痛太过,这才道:“去接了元春过来吧。”
贾珠点了点头,倒是亲自去接妹妹。
那贾母正在贾敏的院子里陪着林母,倒不在荣庆堂,贾元春听闻了这些后本是面无表情的抄着经书,仿若听而不闻,待听人掀了帘子禀告说贾珠来了,她才浑身一震,继而赶紧看向门口,入眼的不是贾珠还能是谁?
她一看到贾珠双眼哭红的模样慌张地起身,还没迈开两步就已经软了腿,低声道:“兄长——”
“无事,母亲无事!你们都下去!”素来对待下人还算宽和的贾珠立刻让伺候妹妹的奶娘嬷嬷全部离开。
原本这些奶娘嬷嬷听了贾母的吩咐本不想走,可一看到贾珠那双通红的眼睛,看地她们心中个个唬了一跳,生怕这珠哥儿会生吃了她们。
罢罢罢,这个时候还是行个方便吧,毕竟被记恨上可又如何是好?
只剩下他们兄妹两人之后,贾珠才低头对妹妹耳语了一番,都是贾赦之前跟他所说的那些。元春听完了,泪如雨下地哽咽问:“伯、伯父真的这样说的?”
贾珠一边用帕子给她擦着眼泪一边点着头:“是这样说的。”
元春狠狠地点了点头,接着就埋在他胸前痛哭了起来。
她一个女儿家在王氏那般之后所承受的压力可是比兄长贾珠大的多,那贾珠毕竟是男儿,再如何将来也是要承继家业的,这二房顶门立户的定是他。可元春是女儿家,这女儿家最重名声,这要不去看母亲便是心狠到母亲都不认了。这若是去看,将来指不定要被人说母亲如此,只怕她也是个歹毒心肠……
而贾母那儿在她求了过去后更是干脆,并不许她去见王氏,哪怕是这个院子都不想让她出。
嫡亲的弟弟宝玉她也没见过两次就被抱到了贾敏那儿,她虽知道姑妈也是一片好心,可这心中仍旧牵挂不下……
贾珠给她擦了泪后哄着她道:“不许哭了,大伯可是说了你可是咱二房最有造化的,母亲的事牵连不到你,反而这还是沾了你的光呢。”
元春不解地抬着哭肿的眼睛看他:“兄长莫要哄我,怎么可能是占了我的光?”
“大伯是这样说的,我难道还能让伯父给说个明白?不过他素来不会哄骗我们,你且信着,若是将来有人说你不好,我要么打上门去,要么就要请伯父出面,且看谁敢说你。”
元春闻言倒是诧异的看着他,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惊讶于兄长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贾珠却是不知妹妹的想法,只摸着她的头发道:“走吧,换身衣服和我去母亲床前去念经,这是伯父许了的,老太太定不会不准。”
元春此时也有些顾不得自己的祖母了,狠狠地点了点头,就让兄长出去,自己快速地找了身衣服换了,就和兄长到了西院。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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