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白毛汗又出来了,趁着老爷子喝玉露的时间也给自己来了一杯好让自己冷静冷静,也给老爷子续上,这才清咳一声,佯装无辜道:“没这事儿吧?有这事儿?您这上门问罪倒是问的我奇了怪了,这好像还没把火车给弄出来吧?咱天师给出来的那玩意儿就是一玩具,给小孩玩的,就琏儿,咱天师那宝贝儿子玩了一阵子,就被天师顺道送我四哥的养心殿去了……”
范老爷子冷笑道:“也就让四爷掏银子好修火车,这的确是利国利民啊,不过这银子海了去了,你说把我老头子给生拆了卖肉去都卖不到那么多银子,你说可怎么办?”
这九爷心说,您老人家这不是来跟我说笑么?这修路又不是当前说修就修的,这也攒了快两个季度的家底儿了,我就不信收了这么多的商税你都有了出处,这攥着那么多银子干嘛呢?
范老爷子却是穷怕了,想给他一下子支出去那么多银子没门!除非他们再给搞一条生银子的路,这还不能陛下掺一脚,只能让他们户部来。
如今他户部不是人人想来的地儿,那是人人想走!要不是有他在这里镇着,再让四爷放了话,谁要是想麻溜的在户部走人,首先要将这个人逮着严查,否则指不定户部还能剩下几个人呢。
这户部么,在四爷当年管着户部之前屁股就没几个是干净的,四爷管了之后倒是干净了许多,不过给四爷得罪死了不少,当时就缺人了,这如今更是不用说了。
要说这户部的人守着金山银山的时候尚且不乐意干,就更别提现在了。
这老爷子瞅着九爷的眼神特别不善,道:“之前,我就跟你说之前,不跟你说现在!”
“您说您说。”九爷哪里还不明白这位到底是来干吗的,这就是来找事儿兼之找银子的,顺便还要找他算账。
最好呢,还能找后面的天师出来商量商量如何赚钱。
“这之前你小子也不想着老夫,也不想着户部,那恁赚钱的买卖怎么就给了张家老三那个小毛头?”
这九爷一听就心说完了,这乡音都出来了!
“恁也不好好想想,那张老三能和户部比么?我们户部容易不容易?如今倒是拿着工部的成果,天师的主意,赚钱赚的那是一个轻松,你说我家孙女要嫁人了要弄个体面点的嫁妆都要找他小子,亏得他还给我老人家点面子,不然我才要生气呢!”
九爷直接取了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白毛汗,立刻再给老爷子端了一杯玉露,好让老爷子消消火气。不过他也知道,喝着玉露还想发火那断不能,肯定就是老爷子故意了呗。
张老三那事儿,这老爷子埋怨到他身上来其实倒也没错。
首先是因为他推了玻璃和镜子,贾赦这才只能另选人合作的。
其次,那陶瓷地板他也是让了出去的,也不为别的,这和镜子以及玻璃明显配套的啊,他和贾赦的确是亲厚,可那也是人家贾赦的小舅子,人儿子的亲外家。
他又不差钱,当然是怎么卖好怎么来,这贾赦自己觉得他人好怎么来呗。
这种情况下哪里还有户部什么事儿?顶多就是有他们四哥的一笔少不了。
这老爷子一看九爷这模样就知道自己没找错人,这里面肯定有他的门道,这不然以前贾赦捣鼓出来的营生都是他帮着管,不说别的,就说那酒精去年就卖了多少?虽然这生意他是一分钱都没赚,最后都发成了粮饷,不过老爷子心里有数。
九爷等老爷子发泄了一通之后就跟老爷子拱了拱手道:“老师,您今儿个的来意我也清楚了。不过火车这事儿吧,我一个人说了他肯定也不算数啊,您要是觉得户部拿出来这笔银子不方便,这也能延后不是?”
这老爷子瞪眼道:“少来,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也得照顾照顾我们户部,总不能好处一点没有,往外掏钱的活儿全是我们的!”
问题是我们原本的打算是让您跟皇帝要钱啊……
好吧,九爷也觉得自己不厚道,毕竟皇帝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要的,而且他四哥身为一个苦哈哈的皇帝,对银子的事儿看的也是分外之重。
他又拱了拱手:“那我请了天师过来行不?您说一句,我立刻脚不沾地地去给您请。”
这尊大佛,他委实是怕了。
这不招来贾赦,他根本就吃不消。
还有这事儿又不只他一个人的主意,这老人家倒是直接找他下手,可见是……可见是……
用心险恶那四个字,他倒是不敢给自己的恩师加上的,只恳求地看着老爷子。
这范老爷子被他两只狗狗眼给盯着,倒是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微微点了点头:“我看你如此诚恳,想来一定是为老夫想好了完全之策,老夫就等着你,不用速回,慢慢点来也行,毕竟是天师。”
是张老东西的好女婿。
是贾匹夫的好儿子!
这九爷挤出来一丝笑容,哪里敢慢悠悠地来?这是脚不沾地就往后院儿去,几乎是横冲直撞到了洞府的外书房,正好看到了他二哥。
好么,天师居然不在,在的人居然……
这还不如直接见不到人呢!
老九倒是被他二哥冷眼看着:“你这一身狼狈又着急地,这是怎么了?”
司徒曌放下手中的笔墨,要是换了常人怕是以为他这架势正在练字或忙于公务呢,不过老九不用看也知道他这二哥如今乃是画符的一大行家,一大能人,肯定是看不懂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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