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冲劲犹如找到泄洪口,出事以来的种种担忧、不满、懊悔、绝望……都在这一吻中释放。
这吻由轻到重,收不住犹如猛兽出笼般凶狠起来。
阎启林从一开始的接受到逐渐回应,这轻微的回应却引来更强硬的吮吸勾撩,对方舌尖强势的扫过顶入,令他只有喘气的份,时而低微的呜呜声溢出,两个人都坠入深渊,被酥麻的浪潮般的快.感控制。
这快速席卷而来的阵阵电流,麻痹着也连接了两颗心,这吻清甜如蜜汁,这心底也散发着甘泉的清香,粗重的鼻息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房间温度仿佛都要炙热得燃烧起来。
过了多长时间他们也不清楚,贺东觉得心里的猛兽暂时安稳下来,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微肿的红唇,点啄般亲了亲身下人的额头、鼻尖和脸颊,搭着半边身子在阎启林身上,单手支着脑袋看着人,一双氤氲着雾气的大眼里是满满的自己,这真是令人酣畅淋漓的畅快。
阎启林毕竟体力比不过人,此时瘫软着身子,才忍不住闷哼了一下。
这时候贺东才记起这人还受伤呢,赶紧翻开他的衣服看了看,还好没有开裂,就着手轻轻的揉了一下。他正要自责,转眼又想起此行的目的,鼻息粗重的板起脸说着话还真没有什么威慑力,不过话里的不满还是听得出来。
“为什么要偷偷出来?不知道自己伤没好吗?”
阎启林推开身上的人,刚才最激烈时还是压得人发虚,侧过身子与贺东面对面,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想你不会同意的。”
“知道你还敢跑!?还敢和人争斗,还敢一个人开车来这么远的地方?你知不知道很危险?”贺东眯起眼,眼里蕴藏着危险的光芒,这样的任性他以为阎启林不会做的,他的手搭上对方的腰,蓄势待发非要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说不定他要给点教训才行。
即使天已经暗了,阎启林也不会错认他的眸光,心底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带着点赌气的小委屈,谁让这个人自从他醒来后就没了踪影。不过,他已经想通要诚实的面对贺东,不能再让贺东一个人付出,何况知道有人这么细致入微的为自己着想,心底的甜蜜怎么也挡不住,阎启林脸上耳尖才逐渐消下去的红晕又有渲染开的迹象。
他挪开眼去看贺东的领子处,手也伸出去拨弄那处的扣子,轻声的回了一句话:“……走。”
“我没听清。林,明知道我会担心的……”
他的样子是贺东没见过的羞窘,贺东的话也不由得软了下来,面对这个人,他根本做不到伤害,伤害对方比伤害自己还疼,教训什么的也只能是气话。
“东,你别生气。“阎启林一听他的声音低沉无力,透着股无奈,知道他误会了,自己不是不想说,只是不习惯向人解释自己的行为,”我说我想早点和你走。今天我把这边的事情都办完了,随时可以和你一起走。在这里我会拖累你,你身份暴露了是不是有了麻烦?”
“你不是拖累!唔,你知道了?”
贺东一听,眼神都亮了几分,深邃的双眼极深极深,黑沉沉如无光的子夜,凝神看着人不给他逃避的机会,那双眼里却能从里面品味出急欲勃发的欣喜的光芒。
虽然不习惯这样的坦诚,阎启林还是勇敢抬眼和他对视,“嗯。你说过这一年会有人找你麻烦。这是个机会。”
“原来你记得。”
贺东如穿沙漠而过的旅人看到终点的绿洲那样,神情虔诚的轻吻他的额发,手一收把人贴向自己,好似得了这个答案就已足够,他要把人抓紧些,这样才能心安,这一天真像做梦,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
“我没想到都记得。”腰间的手一紧,阎启林动了一下把贺东这手握住,拉到心口处按着,对着他的眼睛微笑着说:“可我这里都记得。在我沉睡的黑暗里,我看到你了,听到你曾说过的每一句话。我还要对你说--谢谢你。”
再真挚不过的坦言,贺东的不安被安抚,他知道自己终于成功占住阎启林心中一席之地,在这里又要顾忌阎启林的伤,贺东只好一次次吻着,手不甘罢休的揉来揉去,把心上人的衣服弄得皱巴巴的,连头发都乱糟糟才停下,把下颚靠着人的头顶,一起分享难得的温馨。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没有人起来去开灯,贺东心底的警醒告诫他要谨慎,可他难得也想任性一次不愿打破这份温情。
等到他们两人带给彼此的热度都冷却,在这没有太好供暖设备的小房间里,响起贺东带着磁性的声音,低沉如琴音,蛊惑着人。
“真的跟我走?”
“是。你去哪我去哪。”
“你今天才叫了我的名字。”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多叫几声给我听。”
“东--东--东--”
“…………”
对话戛然而止,谁的声音被吞掉了。
再不久,有人坐了起来,拉起另外一个,就着窗外撒入的光整理着衣着,一人问道:
“你动手了?”
“啊,看,那里。”
两人拥着靠在窗边,犹如一个完美的整体。阎启林隔着窗指向内院亮着的昏黄的灯,院子里看不太清楚,不过贺东观察力一流,进来时一瞥已恍然记住那时候院子里有一对小夫妻,男的如一般乡村青年般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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