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鸾将陶夭在石室里的床铺上安放好,这时白清扬忽然说:“白鸾,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白鸾回头,稍一顿,然后淡淡点头,“好,我们出去说。”说罢两人出了房间。
逻珊和碧虏分别去忙烧水换洗的事宜,只剩柳传羽坐在陶夭的床边,陶夭一看到他,恨恨地扭头转向另一边。
“陶……”柳传羽刚一开口,又只能咬住嘴唇。
陶夭扭回头,瞅见柳传羽满脸沮丧,气像是消了些,眼珠忽然一转,他想了想,对柳传羽道:“陶夭这个名字,以后我不许你叫,要是叫我,就叫我丹增。”
柳传羽想起白鸾便是这么称呼陶小夭的,但这名字古怪的很,不像是汉人的名字。
丹增似乎猜到柳传羽心里想什么,哼道:“我才不是汉人。”
柳传羽“哦”了一声,对他的话,柳传羽自然是百依百顺,连忙点头道,“好,我以后就叫你丹增,再不提陶……嗯这两个字。”
丹增冷冷地笑了笑。
柳传羽坐在他身边,见他面纱上全是血迹,心里不由得一疼,“丹增,你这伤,并不是刚刚被打出来的,是不是?”
丹增丢了个白眼给他:“要你多管闲事。”
柳传羽不觉挫折,继续道:“我见你寻找‘凤髓’,是不是因为你旧伤缠身?还是病了?”
丹增看着柳传羽,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柳传羽说:“只要能于你有些用处,‘凤髓’你只管拿去。”说完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绳子挂着的绿松石坠子,两下一掰,居然是个中空的细小容器,里面装着深红色不透明的晶石碎片。
柳传羽将坠子递给丹增:“这里面便是‘凤髓’,我从西域沙民手里得来的火山晶石,虽然只有一点,但是只要能帮上你,一点也好。”
丹增张大眼睛:“你……为什么……”
柳传羽耸耸肩:“这东西对我来说又没什么用,你拿去就拿去好了。”说罢不等丹增回答,将那中空的坠子塞进丹增手心里,合上他的手。
丹增握紧手指,神色语气充满怀疑:“柳传羽,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柳传羽笑了笑:“我哪有什么目的。我不讨你喜爱,武功又差,不能像白鸾那样子保护你,让你依靠。但凡只要有一点儿能为你做的,我都会欢欢喜喜地去做。”
丹增听罢,静了片刻,而后咬牙,低声骂道:“柳传羽……你这蠢货……”
柳传羽嘿嘿玩笑道:“我本来就笨么,更何况以前重伤过,脑子更加不灵光了,你就大人大量,别再埋怨我啦。”
丹增握住那个装着“凤髓”的坠子,放在胸口,然后道:“柳传羽,你可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叫陶夭这件事,你莫跟任何人提。陶夭这名字,也别跟任何人讲。”
“为什么?”柳传羽皱眉,“陶……丹增,你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吗?”
“苦衷也罢,隐情也好,总之跟你没关系,你别说漏嘴就行了。”
柳传羽想了一想,点点头:“我不说。只是,跟白鸾也不能提吗?”
“当然不行!”丹增喝道,然后恨恨地瞪着柳传羽,“为什么提白鸾?怎么,难道他对你是什么特别的人么?”
“不是……”柳传羽被丹增忽然发狠的语气吓了一跳,忙否认道,“我只是见你跟他特别亲昵。”
丹增对柳传羽冷哼一声:“当然,鸾儿跟我从小就亲密无间。柳传羽,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喜欢白鸾?”
“你胡说什么!”柳传羽吓一大跳,赶紧擦擦额头,“我怎么会喜欢白鸾呢。”
“鸾儿长得俊美,你一看他就眼放桃花,你喜欢他只不过是因为他长得美,是不是?”丹增接着逼问道,语气越来越凶,柳传羽坐立不安道,“这是哪里跟哪里嘛,要说起来,我还更喜欢你一些呢,呵呵。”说着不自然地笑了两声。
丹增冷笑回去:“很好,柳传羽,下次要是再看见你盯着他,你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剔出来。”
柳传羽赶紧抖了抖表示不敢。丹增侧身撑着床板坐起来,对柳传羽道:“去把那边的蜡烛端过来。”
柳传羽应了,蜡烛拿到丹增面前,只见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翠玉碧绿的烟杆,正是当初在桃树下相遇时,烧坏柳传羽衣裳的那件罪魁祸首。
丹增掰开柳传羽给他的那个松石坠子,从里面挑出一片针尖大的碎结晶,放进烟杆,在蜡烛上点燃了。
一股奇异的香味顿时在室内飘散开来。
柳传羽奇道:“这香味……”
“这是心血草的香气。”
丹增拿着烟杆,吸了一口烟,冷冷道,“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脸上如此可怖么?这便是原因了。我是靠心血草和‘凤髓’续命的。”
☆、画皮障眼之卷·其之二
心血草的香气浓郁,略带辛辣,烟丝袅袅飘起,一缕缕带着血一样的颜色,其中还有些硫磺的气味,想必是“凤髓”的缘故。
“凤髓”乃熔岩蒸汽的结晶,极脆极轻,采之极难,而且遇水即化,遇火成烟,须得小心保存。那心血草混着“凤髓”烧出烟气向柳传羽飘来,柳传羽鼻腔一痛,差点呛出泪来。
柳传羽看着丹增细瘦的身躯,心想是了,的确是心血草和“凤髓”的缘故。心血草极热,“凤髓”属火,两样都是至阳之物,若是和在一起,说不定真能死气重生,但是恐怕这样极盛的阳气积聚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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