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徐锦背起云汐,胆战心惊的向另一旁的隧道跑去,边跑边问:“先生?您?您行吗?”
“不必担心。”云汐握着毒针,趴在他的背上,被那瘦骨嶙峋的骨头咯得生疼,不由皱了皱眉,心想这富商平日过的也该是锦衣玉食的日子,怎的如此削瘦。
两番相比之下,倒还是风逸的背,略微舒适吧。
嗯,略微......
他双眼虽盲,耳力却远远强于一般人,凭借着对面传来的怒喝生,手一挥,四把银针便十分准确的要了守门四人的命,徐锦十分惊讶的背着他,脚步不停地冲了进去,而后云汐便听到了小孩子和妇人的哭声,徐锦颤巍巍的将他放下,而后扑向自己的家人。
“爹,爹,他们,那群坏蛋,把姐姐给,给......呜呜呜呜呜”
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儿一下子扑向徐锦怀里,失声痛哭,徐锦不可置信的搂紧女儿,抬头看去,却见自己的夫人伤心欲绝的趴在地上大哭不止,一旁,自己那刚满十六岁的大女儿徐倩衣,衣衫不整的倒在地上,面如死灰动也不动,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
眼瞧着这一幕,徐锦登时心如刀割一般,恨不得生生疼昏过去。他费尽力气走到女儿身边,开口轻轻唤了一声:“倩儿......倩儿快起来,人家来救咱们了。”
乍闻父亲声音,徐倩衣浑身一颤,没有焦点的眼神转了回来,看向父亲,而后苍白的嘴唇颤了颤,还未说出话来,两行清泪,已然从那晶莹的眼眶中落下。
第十六章 心快器钝身难脱
她不说话,只是呆呆的流眼泪。
徐锦心如刀绞的将女儿抱在怀里,却什么都话的都说不出了。
云汐坐在一旁,听那小女儿方才的话语,再听一旁悲痛的哭声,便已然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不由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这世事无常,又岂是能事先预料的。
徐锦算计他与风逸,想来也是被人胁迫,逼不得已,只是这报应,来的却是一分都缓不得,也来得实在不该。
“徐老板,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带着你的家人,离开这里吧。”
云汐的话,惊醒了悲痛中的徐锦,他连连称是,一边让妻子扶起女儿,自己也重新背起云汐,准备从地牢的另一条出口处离开。只是,到达出口时,徐锦忽然回头向里面瞅了一眼,有些担忧的问道:“先生,那,那风大侠尚未出来,会不会......?”
“不会的。”云汐打断他的话:“你将我放在这出口,自行去吧。”
“什么?”徐锦大惊:“那怎么行,先生你行动不便,若是一会儿那边有追来追兵,你,你如何应付啊。”
云汐淡淡的说道:“放心,我若应付不来,方才你们就无法脱身,放我下来吧。”
云汐的话虽淡然,却也包含了不可违抗的意味,徐锦只得将他轻轻放在一旁的石头上,却仍是一脸的担忧:“这,这么久了,却完全听不到那边的动静啊,风大侠,不知道打不打得过那个老家伙啊。”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风逸显然是为了让云汐救出他的家人,才刻意将独臂老儿逼了出去,远离此地。这点徐锦也不是不明白,因此心中半是忐忑半是愧疚,此刻不见风逸脱身,也实在抛不下他们。
对于他的忧虑,云汐却毫不在意:“徐老板,多虑了。风逸自从取得辟水珠后,一路上遇到多少致命杀机你我不得而知,只是看他如今仍完好无损,其实力便知一二。”他顿了顿,又道:“若是连这么一个老人家都对付不了,他又如何活到现在呢?”
这算是解释,也是安慰,徐锦顿时释然了不少,云汐又催了一次,他便不再多留,转身出了地牢。
接下来,整座地牢便安静了下来。云汐轻轻地出了一口气,盘腿坐在石头上,缓缓屏住气息,静下心去听远处的动静。
心一静,周围顿时静如空气,远处,打斗的声音在耳中越来越清晰。
离他此处却是挺远,听不到风逸的声音,也听不到刀剑碰撞的声音,只是那独臂老儿恼羞盛怒,全力发功的‘喝’‘哈’声,伴随着的,是石头崩裂之类的轰隆声。
看来,风逸仍是没有一件趁手的武器。
那老儿既是独臂,近身战必然强悍无比,风逸双手空空,较之于他,近战居然也略显下风,虽然已绝妙身法次次躲过独臂老儿的攻击,但反击的机会,也必然少了很多,且这样被独臂老儿缠着,脱身也难。
这场战,越拉越久。
第十七章 毫无知觉动初衷
风逸,显然不适合持久战。
他的耐力,功力,阅历等等较之那已过花甲的独臂老儿均是不足,速战速决,向来是他的制胜之法,且屡试不爽。然而,奈何这老儿却非等闲,加之他也不确定那边与徐锦一同去救人的云汐是否的手,若是一旦脱战,那老儿转身反扑云汐,却是得不偿失,于是,无奈之下,也只能这样一点点耗着。
手无利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风逸一边快速躲开独臂老儿劈来一掌,一边心中苦笑。眼瞅着那块替他挨这一掌的石头瞬间破碎成块儿,不由暗暗咋舌,这一掌若是挨在身上,轻则断筋伤骨,重则小命儿不保啊。
“啧啧,老人家,瞧你这火气大的,年纪大了,动怒不宜身体安泰啊。”风逸边躲边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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