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皱着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随即了然道:“夏侯将军?”
顺着视线看去,一个身形修长,身着暗红色锦衣的男子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漫不经心的听着台上唱的小曲儿,并沒有注意到一旁两个人的视线。
不过,在这里看到夏侯雨歇,实在令云汐不得不惊讶,这人从苏醒到康复,几乎从來沒出过拜剑山庄的门,这样独自一人來梨园听曲儿,实在罕见。
“说起來,你们还叫他将军呢?我记得他似乎已经辞官了呀。”上官若宣微笑着带着云汐來到一旁坐下。
云汐摇摇头:“辞是辞了,不过镇国大将军的威名也不是一时半会儿消的去的,庄中人喊的惯了,也就懒得改了。”
说到这,上官若宣也露出会心一笑,为云汐沏上茶:“这倒是真的,我也是难得见将军一面,今日瞧见实在是像,确认了好几遍才敢叫你呢。”
云汐回头又看了眼夏侯雨歇在的位置,心头十分疑惑,今日出门时,老庄主也要他一同前去,他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糊弄了过去,众人知他情况,也沒多想。可是如果身体不舒服,为什么现在出现在这里呢?
此人出身天泽山庄夏侯世家,身为长子,却沒有继承庞大的家业,而是在儿时选择离家从军,用十年时光,从一个无名小卒,做到了镇国大将军的位置,在朝廷与军营中,均立下了无人可替的赫赫战功与名声。
而这样一个善于心计,城府极深的男子,却愿意为了一个男子,为了这段为世俗所不容的感情,在数月前,放弃了皇城至尊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山请求,甘心躲在这绿水江南,陪着自己爱的人了此一生。
对于夏侯雨歇,云汐始终看不清楚,相传,在战场厮杀的他,是冷酷无情的。而在拜剑山庄的他,却又是温和大方的,那个整日笑呵呵的男子,那个对庄主几乎唯命是从的人,为什么,会瞒着所有人,出现在这里?
正想着,一个端着茶水的伙计來到夏侯雨歇身边,低头说了句什么,然后夏侯雨歇就站起身子,付了茶钱后,转身向门外走去。云汐想了想,也站了起來,似乎感觉出他的意图,一旁的上官若宣问道:“怎么了?”
云汐摇摇头,对他指了指夏侯雨歇的背影,示意他跟上。
夏侯雨歇的警惕性是非常高的,云汐和上官若宣二人均不是身手极好的人,所以不敢离他太近,只能远远的在人群中跟着,察觉到云汐的不妥,上官若宣什么也沒问,只是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夏侯雨歇转了好几个弯儿,來到了一条小巷子的转弯处,云汐他们跟在远处,只见他來到小巷子中一家普通住户的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而后一个人打开了门,请他进去。
看到那个人的瞬间,云汐一愣,随即莫名的心跳一阵急促。他摸着自己的心口,暗中疑惑,那个人,不正是之前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个黑衣人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密会夏侯雨歇呢?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上官若宣附在他耳边轻声问,呼出的热气洒在脸上,令云汐不适的轻轻移开几分:“沒什么,只是有些奇怪。”
他继续看下去,只见那黑衣人站在门口与夏侯雨歇说了几句,便摆出手势请他进去,云汐有些急躁的想看清那黑衣男人被兜帽遮住的脸,却沒來得及探出头,耳边忽然想起一声清亮的喊声。
“喂!”
“!!!”
二人吓了一跳,忙回头去看,就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大约十**岁的美丽少女,一身南疆异域的打扮,头上身上的华丽银饰在太阳下耀的熠熠发光,稍一动作,还会因为互相碰撞而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样一个人靠近,他们居然都沒有察觉?
南疆少女一脸警惕的盯着他们,用并不纯熟的中原话发问:“你们!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
云汐看了看上官若宣,心想自己自从身体恢复后,警惕性就差了太多太多,不过上官若宣怎么也是个习武之人啊,怎么这姑娘到跟前了他们却都沒有察觉呢?
云汐这样想,上官若宣也是十分尴尬,他的注意力全在云汐身上,当然沒有注意到少女的靠近,不过这种理由哪能说出來,只能任云汐用视线扫视他。
“喂,我问你们话呢,沒长耳朵啊。”南疆少女似乎不耐烦了:“快回答!”
少女的不客气让云汐也很不悦:“我们这儿,与姑娘你沒什么关系吧。”
“你!这是我碧萝的地盘,你们不能在这儿!”碧萝生气的掐着小蛮腰:“哼,你们中原人真奇怪,长得挺体面,净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上官若宣一皱眉,挡在了云汐面前:“这位姑娘您可是有些咄咄逼人啊,我们不过在此逗留了片刻,若您不高兴,我们这就走,何必如此说话呢?”
碧萝秀眉一拧,哈哈笑道:“笑话,走?惹了我姑娘不高兴,你们谁都别想走,我大哥他们在里面谈很重要的事情,你们这时候鬼鬼祟祟的出现,定是不安好心,嘿,看招。”
她说着双手一挥,一股青色的浓烟就从她袖底喷出,上官若宣吃了一惊,却听背后云汐说道:“放心,眠蛊而已,不足为惧。”
他说着从怀中常带着的小锦囊中摸出一片小花瓣,放在上官若宣鼻子上让他闻了一闻,而后那青烟喷上來时,便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然后上官若宣也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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