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梦境也像“韩衡”一开始那样,有不少只和他所担心的事情相关。
怎么摒除不相干的那些梦境,让梦境有选择地出现,韩衡试过不少方法,比如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拼命想一件事,希望晚上能在梦里见到。事实证明这么做一点用也没有,还弄得自己精疲力尽。
韩衡翻开昨天找到的那本手记,仔细地往下读,一行字也不敢漏过。
感觉他参加艺考之前,都没这么认真过,来到大梁皇宫以后,他的阅读量突飞猛进,而且因为对力量的渴求,他也不觉得有多累,反而常常到了深夜还想继续读下去。
突然,韩衡眼前一亮,他的手指顿在了纸页上。
韩衡腾地站起身,猛然合上书小心地藏在一个带锁的箱子里,箱子里还有另外两本“韩衡”的手记,一本是日记里按时间顺序排列的最后一本,韩衡想通过那本找出把国师帮出宫并弄死原身的凶手,因为这个人,现在对他而言仍然是威胁。另一本是关于灵性修行,起初韩衡以为那是指心性方面的修养,毕竟“韩衡”在里面明确使用了“灵性”这个词,然而那本书里有不少带人体图画的说明,结合“韩衡”的手记,韩衡和乌翠经过三天两夜的研究,韩衡让乌翠按照手记里的方式运气,发现,这竟是一本指导异能者修行和控制自己力量的“武功秘籍”。
当时韩衡有个疑问,他也跟乌翠说了。
既然“韩衡”对异能了解得这么清楚,按照乌翠的说法,这比他们在训练点接受的教导更容易操作,而且仅仅两天,她混乱的内息就得到了调和。韩衡疑惑的是,这么说“韩衡”比谁都更容易成为一个高手,但目前种种迹象都显示,“韩衡”是个文士,他根本没有任何武力值。
乌翠告诉韩衡,也许是他没有这样的天分。她说她很小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生气或者高兴时,会点燃附近的东西,而她根本什么也没有做。这是一种天赋的能力,也许“韩衡”身上并没有。而如果是普通人习武,内力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精进到高手的地步。她也不认为自己身体里能够明确感受出的那股“气”,是内力。因为那股充沛的力量,只能供她自己驱策,放出她能操纵的火光,却不能灌输给别人,只要她试图输出这股力量,那一定是攻击性的,她已经试过很多次,还差点把米幼烧成灰炭。
“好在他速度够快,这点来看,我们俩真是绝配。”乌翠高兴的表情还在韩衡脑海里栩栩如生。
于是韩衡把那本手记锁进箱子里,打算慢慢研究。
韩衡很少出清凉殿,也不跟明帝的嫔妃打交道,所以当他走出清凉殿,还是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路过花园时,本来高高兴兴赏花说话的妃子一时间都闭了嘴,个个站在那里看他,又不敢上来行礼。
韩衡直奔桂宫而去,还没进去,站在外面就听见杂乱无章的鸟叫。韩衡想起来,之前乌翠好像提过一下,魏一正也住在这里,他那间院子格外大,种着很多树,养了很多鸟。
桂宫门口有重兵把守,那些人不认识韩衡,却认识韩衡带的云蓉,二话不说就放他们进去了。
即使人多,似乎也不全为防止里面的人出入。韩衡心想,也许是因为米幼他们这群人终归是别国来的,又有特殊能力,这些侍卫是为防不测才安排在这里的。
云蓉找了个桂宫的宫人为他们带路,径直把韩衡带去郎东那里。
这间小院在桂宫深处,淡淡的药味弥散在空气中,韩衡吸了口气,冷冽的雪风使人心头一凛,瞬间精神百倍。
韩衡拐进唯一开着的那扇门。
“国师?”莘渊惊得手里药篓打翻在地,赶紧蹲下去捡。
即使是心机深沉的郎东,也显得很意外。
“你先出去,云蓉,让外面的人离得远一点。”
“是。”云蓉示意莘渊出去。
莘渊捡完药起身,出去之前,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最后一个退出门去,还带上了门。
雪天屋里很暗,郎东点起一盏灯。
“什么事?”
“我今天,在书上看到一样东西,好奇是什么,只有来找你了。”
郎东扬起眉,示意韩衡说下去。
“引梦花,知道是什么吗?”
郎东点点头:“一种草药,长在金水毒瘴毒蛇盛行的北边大音山里,此物稀有,少有人会用它入药。”
“这东西,常常有人用来炼蛊,对吗?”韩衡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眼睛直直盯着郎东。
一丝难以察觉的犹豫从郎东眼底消失,他轻哼一声道:“金水与南楚人都擅长制蛊,不过南楚也是自金水引入的巫蛊之术。金水地方虽小,却极难攻破,正是因为有得天独厚的天险阻隔,而且毒虫毒蛇众多,贸然用兵一旦被人引入险谷毒沼中,即使数千精兵,也会在顷刻间毁于一旦。”
“北朔有对金水用兵的经验?”如果不是这样,恐怕郎东不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果然,一股近乎怀念与痛苦的情绪笼罩住郎东一丝不苟的脸,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师妹的三哥,就是随军深入金水时,中了蛇毒而死。那时师妹年幼,她与她三哥很是亲近,此后才硬是哭着要拜入我师父门下。在师门中时,师妹对毒物的了解,远胜于其他人。”郎东眼神一黯,显然是想起了,即使对毒物如此熟悉,王妃殷氏仍然选择了放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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